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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他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适可而止吧。”

很轻很轻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嬉闹里，姜升润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事实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哥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诶？”他一脸的单纯疑惑，看在权至龙眼里，却像是宋闵浩的帮凶，在嘲讽。

包厢里，黑色茶几突然被掀翻，桌上的酒瓶酒杯碎了一地，姜升润因为受到惊吓，原本拎着放在茶几上的画也落到了地上，漂亮精美的画被酒水毁得一塌糊涂。

聊天嬉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愕地望向声源处，权至龙脸庞通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咬紧了牙根，额角青筋迸发，声音破碎：“我说，适可而止吧。”

宋闵浩马上站起来，走到姜升润身边，不着痕迹地将一脸呆滞的他挡在身后：“哥，你喝醉了，不要冲动。”

他的余光看向呆呆地望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画的金颂希，她像是被吓到了，低垂着目光，怔怔地看着画，一动不动。

宋闵浩头一次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冲动的，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也看向地上的画，这画花费了她多少时间和心血，她分明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却按捺住天天呆在家里画画。

“哈……”权至龙捂着眼，嘲讽地笑，放下手的时候，眼眶通红，声音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宋闵浩，你他妈的……在这装什么？”

“就这么喜欢觊觎别人的女朋友吗？”权至龙转身，一手拉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明明动作亲昵地将她箍在怀里，表情却冷得像冰：“不如现在在这里说清楚吧。”

“颂希，你选我还是他？”他的声音很冷漠，带着某种歇斯底里的执拗。

众人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打转，震惊又尴尬，朴秀珠在外面看得快急死，挤进人群中，皱眉道：“至龙，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要在这里……”

“你说话啊。”权至龙充耳不闻，低头看着金颂希，她却只是呆呆地盯着地上的画，没有回答。

又是那副画，又是那副画！

他暴怒着去踹那副画，疯狂的样子让朋友们都皱起了眉，直到那副画变得残破不堪，他才喘着气停下来：“别看了，别看了颂希。”

权至龙像是在乞求她，语气可怜又卑微：“你告诉我，你看看我，我和宋闵浩，你选谁？你要的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变得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要碎开。

宋闵浩看着被他紧紧禁锢着的人，咬牙上前想要推开他的手，行到一半被李株赫轻轻挡住了。

李株赫拧着眉，表情很淡地看他一眼，转过去握住权至龙的手，不容置疑地掰开，让金颂希得以恢复自由，他声音低沉：“至龙，你吓到颂希了。”

权至龙这才看向金颂希，她无悲无喜，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痛，滚烫的眼泪几乎要从眼眶里汹涌出来，他想抱她，却又不敢抱她，双手合十，语无伦次：“对不起，颂希。”

“对不起，对不起……”

金颂希还是没有说话。

李株赫对朴秀珠使了个眼色，面对众人道：“我们先出去吧，他们两个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到底都是关系亲近的朋友，此刻马上纷纷附和，非常配合地退了个干净，李株赫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宋闵浩语气里带上了警告：“如果你想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或是让颂希继续受到伤害的话，你就留下。”

果然，这话一出，宋闵浩抿了抿唇，最后看了眼金颂希，拉着姜升润走了出去。

没多久，包厢里就只剩下几个人，李株赫叹了口气：“至龙，你和颂希好好聊聊吧。”

他看着情绪明显不对劲的好友，还有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的金颂希，忍不住又提醒权至龙：“不要冲动。”一时冲动说出的难听的话，会变成一柄尖刀，刺向彼此相爱的两个人。

包厢外面，二楼或坐或站着一群人，都是跟权至龙关系非常亲近的人，此刻都担忧地看着紧闭着的包厢门，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呀，刚来的时候不是还很甜蜜地牵着手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朴秀珠忍不住埋怨地看了眼和姜升润站在一起的宋闵浩，语气里充满担忧：“这可怎么办呀？至龙和颂希不会出什么大事吧？”她认识权至龙以来对方身边出现过不少的女孩子，但正经交往并且朴秀珠相处得最好的就是金颂希，无论是作为两人之中哪一方的朋友，都不愿意看到一拍两散的结局。

李株赫嘴唇动了动，没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恋爱中发生摩擦和争吵当然是很正常的事，至龙以前的几段恋爱也没少吵架，可这一次不同。

他歇斯底里的态度和情绪不是被今天的事压垮的，李株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宋闵浩，内心显然对此人有些不喜，无论他是无意还是至龙说的故意，都无法改变他居心不良的事实。

而颂希……李株赫想起她方才呆呆地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被至龙完全毁掉的模样，他无声地叹息，颂希，恐怕这一回过不去了。

chapter86

包厢里，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一片狼藉，碎掉的酒瓶玻璃碎渣之间流淌着液体，那副花费了许多时间和心思， 用心准备的画已然看不太出原来的模样， 静静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