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臣猜她从决定离开皇宫的那天起,便已经不在乎了。”安恒像是早就看透了一般,直接道:“陛下一直都会怎样爱人,只是没学会一心一意的爱人罢了。”
安扬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也罢……”
早就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怕是他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先皇也早就看透了安恒是个痴情种,日后还得轮到他来。
安扬沉默了一瞬,顿时心中感受到了无尽的孤独,轻声问安恒:“……皇兄日后会一直陪在朕身边吗?”
肆拾玖
几日后, 辜烟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咳嗽的症状也好了许多。
将药磨成粉制成香来治病本就比直接喝药效低,不能痊愈也是正常的,但日后可以慢慢疗养好, 总归比先前咳血来得要舒服不少。
燃完了最后一点香, 辜烟同沈春在房间里又待了一会儿才走出房间,看到隔壁的房间还紧闭着, 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大家身体好些了吗?”
沈春见辜烟敲了一会儿没人回应, 便一脚将门踹开了。
沈春先一步进去,走到屏风前倏然瞧见什么, 连忙转身抬手捂住了辜烟的双眼,随后拉着她出去。
“怎么了?”辜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蒙了眼睛带着往外走。
“……他们在换衣服。”沈春倒是一脸淡定, 以前在军营里早就习惯了。
喝酒睡在一块, 甚至别人换衣服她伸手过去捏一下肌肉都不带别扭的,不过她怕辜烟回受不了。
辜烟懵了一瞬:“啊?”
“沈春!你又偷看别人换衣服!”解盛抓狂的朝着这边吼了一声。
“谁让你们三个大男人敲门声都听不见!”沈春走出房间, 将门重新拉好:“换好就赶紧出来!”
“……他们会不会生气?”辜烟意识到方才行为确实有失礼节,有些歉意问道。
因为怕他们三人出事,头脑一热就跟着进去了。
“没事, 也没什么可看的。”沈春抬起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无奈道:“听他那大嗓门,身体应该也是好的差不多了。”
“对了,”沈春想起什么, 正色看向辜烟:“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虽然你同宴稍和好了,但应当还不是这么快就说好了要一辈子的那种吧?有没有想过之后的生活,你在大安, 他回景国,还是一起留在大安, 或是跟我们去景国玩玩?”沈春轻描淡写道。
辜烟闻言沉默了,他们两人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认真的思索着,下一瞬只听见一道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沉默。
“我都随你的意愿。”
辜烟诧异地抬眸只看见门口走出来了一道熟悉颀长的身影。
两人已有几日未见了,辜烟直直地望着裴续,想起上次沈春同她讲的话,顿时有些想抱他,几步走过去伸手抱住他,脑袋侧着轻轻贴在他的胸膛,心里顿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身体好些了吗?”
裴续怔愣一瞬,随后抬手稳稳的扶着她的后腰,垂眸轻笑:“早就好了许多。”
准备出来的两人走到门口见他们抱在一起,同外面的沈春交换了一下震惊的眼神,随后纷纷无奈的以手掩面。
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大清早要看到这个?
辜烟很快注意到了周围人奇怪的目光,抱了片刻便松开了。
后知后觉自己竟在众人的视线下主动抱了裴续。
既然将要制成香这个法子可行,便要去京城告诉陛下,随后下令治疗才能执行。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今日便将这件事告诉陛下如何?”辜烟连忙转移话题道。
裴续漆眸盯着她笑道:“好,此时我待会儿便派人给陛下送信。”
“不过,当下还有一个问题,”裴续慢条斯理道:“沈春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
—
可能是因为上次那个梦,或是沈春上次那番话,辜烟最后还是选择去景国看看。
裴续先将药的事情处理好了才同辜烟上山收拾行李,木屋里比先前冷清了一些,兔子也早在她不在山上的那段时间跑了。
辜烟很快便收拾好了,看着这院子,又看向裴续,浅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出去转一转了,可能是因为罗姐姐已经成了我的心疾,总觉得若是我过得好便是愧对于她,没有资格过得好。”
“这些日子我也想过许多事情,觉得她应当是希望我好好活着,许多年后,我可能在景国,可能在大安,或许是其他地方,我仍是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一生本就短暂,见过喜欢的景色便知足了。”
“宴将军摊上我,”辜烟说着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为何不可?”裴续闻言无声地牵紧了一些她的手,认真道:“你想去哪,我便可以同你去哪。”
他一个厌世之人,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个世界。
“还有,”裴续神情有些不自然道:“以后别这样叫了。”
“宴稍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你身边的是裴续。”他顿了一瞬,又道:“这才是我最初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