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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将士已经将前几日的事情尽数告知与他,自然也知道辜烟的事,只是不想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分太多的心。
女人能有权益重要吗?如果为了一个女人搞砸这一切,这实在是不值当。
陆承听见他亲口确定了,便也没有过多怀疑,他前脚刚走,房间里才安静了一会儿,后脚安恒就来了。
安恒敲过门后便进房了,刚要开口便被安扬拦住了。
“皇兄还是先别叫我陛下,总觉得听起来颇为奇怪。”安扬认真道。
安恒见他这幅神情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抢了这原本属于我的皇位,对不起我?”
安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安恒继续道:“放心吧,我从未怨过你,我本就不愿坐上这皇位,只想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鹊儿,萧琛走了之后,我就更不愿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我过来也是为了说通这些,怕你我之间生出嫌隙。”
安扬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他一直都知道安恒同萧琛的感情,只是之前一直都不能接受,如今看来他自己都能坐上皇位,倒也没什么事不能接受的了。
安扬郑重道:“皇兄是大安的功臣,我与皇兄怎会生出嫌隙,萧将军是为大安牺牲的,功不可没,朕一定会牢记在心,并且将他的事迹记载到史册,若是这战争结束了,您想做些什么?朕都会满足你!”
安恒听见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随后垂眸轻声道:“我死后能不能将我的尸体埋到他家族陵墓去?”
安扬闻言一瞬震惊的瞳孔放大:“……你怎么能葬进萧将军家的陵墓,更何况——”
“更何况我是个男人是吧?”安恒惨笑了笑,他知道安扬没说出来是顾及到他的感受,可如今他也没什么在乎的了。
“我不怕别人在我死后议论我,我只想离他近点。”
他以前从来都是以太子的身份活着,不敢对萧琛有半点妄想,所以他们才一直扭扭捏捏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关系。
如今他只想顺从自己的意愿活一次。
安扬见他这幅落寞的丢了魂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皇兄不要如此悲观嘛,才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想着死了。”
安恒闻言只是笑了笑,视线看向窗外,声音一瞬哑了。
“可是越好的日子我就越想他……”
叁拾玖
几日后, 阰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连将士也接连开始染病,已经明显有些控制不住了,很快或许会传染到其他地方去。
景国还未撤军, 很可能会再次攻打阰城, 安扬同安恒在房间内商讨策略,陆承随后便走进房内:“阰城的药材不够用了, 很可能无法供应到所有的病人。”
顿了一瞬, 又想起什么,道:“解盛也发病了, 病症相同,敌军中应当也有不少人感染了此病。”
安恒闻言抬头看到他怔愣一瞬, 虽是前几日陆承已经告知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安扬闻言想了片刻,道:“……将药优先给将士们, 百姓那边再想办法。”
国不可一日无兵,不然最后什么都保不住。
“给牢房中的解盛也送一些药去?”陆承想着日后这人兴许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为何要给敌国人送药?!”安恒还是头一次脸色肉眼可见的骤冷,抬眸盯着陆承, 道:“你们对我们有过仁慈吗?”
萧琛是被叶知声杀害的,如今尸骨还在浦关躺了半个月不到,如今就要让他忘记旧恨了吗?!
陆承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大,暂先无视了安恒对他的敌意, 平静解释道:“……我没觉得此事不妥,这或许也是最后解决两国矛盾的契机,但若不这么做也是可以的。”
只是大安主动救助敌国将领, 和大安以后要挟景国停止战争这两者,会让两国缓和时间受到影响而已。
安扬介于安恒的情绪还未平静, 沉默了良久,随后道:“……此事先按陆承的执行。”
陆承听到安扬下的决断直到两人应当还要争辩一会儿便退下了,走到大街上只见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关门了,只有少数的百姓还在街上游荡。
陆承刚将命令吩咐下去,只见不远处十几人围着商讨着什么,便走去看看。
走进时,只听见一个人悄悄道:“放心吧,这做这药丸的药材可是跑遍大安所有的寺庙得了神的保佑的,包治百病,你家那儿子铁定能好!”
“隔壁李家也买了,全家撑到现在都没事。”
这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只见那买药之人看着他脸色骤变,还以为对方反悔了,刚想再多劝几句,下一瞬右肩倏然被一只手用力的按住了,站在他身后之人慢条斯理道:“……在这卖假药?”
连御医都没法做出治着病的药,他怎么能做出来?
这人瞬间浑身一僵,干笑道:“……没呢,陆大人看错了吧?”
刚想趁机将药藏起来,哪只下一秒却被人钳住了那只手,手心的那颗黑色药丸顺势掉在了地上。
“这药丸是怎么做的?卖给了多少人?”陆承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