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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佛堂的人群里忽然一道身影急匆匆跑出去大喊起来。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听到消息后,佛堂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辜烟站在佛堂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听着人群大声的交谈声,却无一人能施救。
“佛堂里面昏倒的是个老太太,有人认识她,说是是住在阰城郊外的,离这远的很嘞。”
“听说她只有一个马上要出征的孙子,来这里给他祈福保佑平安的,在佛堂里跪了半个时辰,然后撑不下就倒在地上了……”
那个妇女吓得腿软一下跪在了地上,崩溃的开始跪着四处拉旁人的腿,语气有些疯癫:“……不关我的事!你告诉他们不关我的事!你!还有你!帮我我说清楚!”
佛堂里的百姓都被吓得不轻,赶忙都跑了出去,最后只留下极少数人。
老和尚听到了消息匆匆杵着拐杖赶过来,叫人过去安抚了那个妇女,因寺庙中男子居多,辜烟便主动留下送老人回房间照顾了。
寺庙里的房间在佛堂后面,这边要安静许多。
辜烟点了一盏灯,拿着草药的书在一旁翻读,看着各色常见的草药,忽然想到自己可以摘草药去药馆卖钱,这样就能多买一些书了。
她正想着草药卖钱的事,忽然被房间里虚弱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轩儿……”
“轩儿……”
床上满头华发的老人满头大汗,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神情焦急不安,声音有气无力。
辜烟听到声音连忙起身,拿起热毛巾给她擦了擦汗。
“轩儿…平平安安……回来……”
辜烟擦汗的手怔愣一瞬,随后眸色暗了暗,有些失神。
原来亲人之间会如此牵挂对方吗?
她是孤女,从小便在市井里长大,亲人是一直都是她的奢求。
辜烟收回毛巾,在盆中清洗一番,见对方仍然睡得不安稳,不禁担忧起来。
她端起木盆,刚打算推门而去,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桌上的书籍被吹翻了一页。
辜烟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书籍忽而身形顿住,看着那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安魂香。
安魂香确实可以安眠,可是……
她真的可以吗?
思索了良久,内心踌躇不定,辜烟迟疑的放下木盆,当即脑子一热,下定决心一般急匆匆的往屋外跑出去。
试一试吧?
像是忽然有一个这样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试一试吧?这不是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辜烟跑出去几步猛然迎面撞上不远处的人,所有动作在一霎间顿住。
脑间的热忱几乎瞬间被夜间凉风吹散得一干二净。
贰
一名壮汉领着提着药箱的老中医赶在前面,老和尚杵着拐杖焦急地紧跟其后。
“小烟儿,你怎么不在屋内在这站着?”老和尚随着两人步伐稍慢,喘着气不解的看向她:“若非是老人又出了什么事?我们请大夫来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辜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淡笑着摇摇头:“无事。”
老和尚放下心,然后四人一起进了房间里。
老中医气喘吁吁三步做两步地走到床侧,当即神情严肃的弯腰抬手给床上的人诊脉。
他摸了一会儿,才眉毛舒缓,认真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太过疲劳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一旁的壮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想到老人嘴里还念念有词,当即又担忧道:“那她这般情况是?”
老中医缓了一下,轻声道:“这只是没睡安稳,很好解决,只要给老人开一副药,服下即可。”
老和尚体力不支,被后进来的和尚搀扶着,听闻此言想起什么忽然视线落在辜烟身上,笑道:“小烟儿最近不是在学习安眠香,此番试试成效如何?”
辜烟闻言怔愣一瞬,刚刚大胆的热忱已经被彻底压在心底,此时迟疑不决没底气的垂下长睫。
空气忽然安静几秒,不过很快被身边人冷笑声打断。
“哼……安魂香?”老中医冷笑着轻蔑地上下打量起她,“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瞎掺和什么芳疗,还是趁早嫁人为妻吧,那才是你们女子应该做的!”
辜烟带着怒意的抬眸跟他对视,脸色一瞬间变得不太好,她一向最讨厌这样贬低女子的言论。
她先前住在阰城郊区,种菜然后走几里的路到镇上卖出,这是她唯一的钱财来源,日复一日,年年如此。
时常有被收买的媒人见她没有双亲,可以省去聘礼,劝她早日嫁人就可以摆脱务农的辛苦生活。
可她不愿如此,即使务农生活艰辛又如何,也总是比出嫁从夫从此被行为规矩束缚一辈子来的强。
偶然一次逛进香料店,得知坊间大火的香料竟是一名歌伎所制,她便当即下定决心想要学习调香,一定要自学出一门傍身本领。
她可以学习芳疗让自己肆意而活,为何一定要顺从地一辈子循规蹈矩地伺候旁人?!
“我可以用芳疗法让她安稳下来。”辜烟无法忍受他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打断,不服气又冷静的看向他。
“哦?以为自己学了安魂香就了不起了吗?”老中医不紧不慢拉长拉高了尾音,显然是不信,眼中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找到芳疗安魂香时总共翻了多少书籍,你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