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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子,你是男子,深更半夜闯进来,就算你不要我的命,倘若漏出去半个字,也是要了我的命。”
中原人繁文缛节很多,罗刹鬼虽有些见识,但总没当一回事。
尤其是男女之别上,不似虎狼只以实力论处,而且越是娇贵的女人越是看不着,都被男人当宝贝似得装了起来,旁人不能瞧一眼。
何青圆这当口还坐在他腿上,不出声地哭,泪珠顺着面颊淌下来,勾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像那些个先天不足的小崽一样,这样娇气。
罗刹鬼是个极恶劣的,忽然伸手一勾她下巴,接了她一滴眼泪。
何青圆吓得又是一抖,他的手指跟带了火星一样,叫她觉得烫。
等罗刹鬼把她搁到脚踏上时,何青圆又觉得身下一冰,本文由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欢迎加入才体会到自己方才同他有多么亲近。
无数细小的微尘在月色中浮动,空气中有股陌生的味道,闻起来像雨后骤晴的天气,湿漉漉的绿意被阳光蒸烫出青草的涩气。
意识到这是罗刹鬼身上的气味后,何青圆羞愤得想死,以她这么多年所受的教养来说,也的确该撞墙或是自刎而死,但她又舍不得,生活好不容易才有了可喘息的缝隙,又要去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把手往枕头底下探去。
‘咔哒’一声,笼子上的锁扣被罗刹鬼一拽,扯下来了,小狼崽果然是认识他的,钻进他怀里‘呜哩呜哩’地叫唤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何青圆顿觉荒谬,原来真的是贼喊捉贼,自作自受!
罗刹鬼左手抄起小狼崽,看着抱膝将自己蜷成一团的何青圆,瞧了瞧自己还空着的右手,觉得完全可以把她也搂走,反正听她方才同那丫头说了好大一滩委屈,想来这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开心。
罗刹鬼这样想着,手臂真就往下沉去,可那个细绵绵的女子忽然一扬手,就是寒光一闪。
何青圆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挥上,可这挥出去的匕首却抽不回来。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罗刹鬼,见他紧握刀刃,挑眉含笑看她,惊得她赶紧跃到床上,躲进被子里去了。
罗刹鬼看着自己掌心被割开一点皮失笑,用刀尖挑开帷帐,让月光落在何青圆身上。
她面颊上红红的掌印正浮出来,脖子上的肌肤也印着鲜明的指印,看起来像是遭受了什么凌虐,眼神还是那样惊惧。
罗刹鬼竟然一愣,似乎也没想到会把她的脸弄成这样。
他缓缓放下帷帐,藏好她,默了会子才道:“你都藏匕首了,还藏一把没开刃的干什么?再者说我要抓你,你往床里钻,岂不是自己跳陷阱?”
何青圆也觉得自己很蠢,但她是匣子里养大的,最大的见识就是从九溪到京城这一段路,会懂什么御敌之法?
还知道斗一斗,躲一躲,而不是任人鱼肉就不错了。
帷帐就这样遮着,罗刹鬼没有再撩开,而是蹲下身,捡起那只装羊乳的陶碗,把匕首放在碗沿上磨。
何青圆蜷在床角,正透过帷帐中间一竖缝隙瞧见这一幕。
可能是因为罗刹鬼的个子太高了,显得他的蹲姿有点奇怪,身子太前倾了,像是随时准备爆冲起步,挥拳抽刀,将面前的敌人撕裂。
何青圆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一抖,帷帐垂垂,罗刹鬼应该看不见她的,但他却微一抬眸,磨刀动作并未停下,几下就利索了。
磨好之后,那罗刹鬼居然还用拇指在匕首上一碰,立马就见血了,他这才从桌上拎了壶冷茶,往刀刃上一浇,把粉末都冲干净,然后才顺着那一竖光亮将匕首放到她的床上。
“行了,我走了,别怕了,小东西别自己把给自己吓死了。”
罗刹鬼临走时还甩下一句话来奚落何青圆,何青圆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走了,过了好半晌,外头极安静,只有夜枭间或发出一声‘咕咕’。
何青圆探出身子,一脚踩在脚踏上,软得直接跪下了,挣扎着爬起来紧紧攥着那把匕首,一路倚墙扶门往外头走去。
罗刹鬼来去无踪迹,屋顶上青瓦都没碰掉一片,院里新挪过来的花朵是直接从陶盆里移过来的,因为移栽的季节不太对,所以适应得不太好,虚虚浮浮地扎了根,花朵低垂着,在月下摇曳着。
月色明亮得有些令何青圆恍惚,仿佛方才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循着那股若隐若现的草木之气回到房间里,骤然晕进了床里。
狼王
这一觉,何青圆睡得出奇得沉,像坠入一个松软的黑洞里,没有梦魇滋扰,也没有狼叫打扰,直到浮夏和浣秋的低声交谈传进耳朵里,一点点撬开了光芒。
“小狼崽去哪了?”
“不会在姑娘床里吧?”
浣秋撩起帷帐,按了按衾被上的鼓包,是虚的,又见何青圆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忙问:“姑娘,小狼崽呢?”
何青圆顿时清醒过来,坐起身望过去,也勉强做出一脸惊疑来。
浣秋急了,连忙叫人出去找。
浮夏留在这里伺候何青圆洗漱,刚打来水,一见她将被子扯下来,惊叫声刚冒了个头就被她硬生生掐灭在喉咙里。
“姑,姑娘,你的脸上怎么有淤青啊?”浮夏越是细看越是满目惶恐,“这,这是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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