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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变得巨大,他站在神器前,镜子照映出他的模样,但却很模糊。
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既然那个孩子利用段渊来获得自身安全的保证,那么他便将这保证完善得无懈可击好了,这算是他借用蝴蝶的报酬。
剩下的蝴蝶残余失去了生命一般,它飞到镜子上落下,合上了翅膀,楚宁观察着蝴蝶,发现蝴蝶在以
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消散,他用灵力填补蝴蝶的损失,使它保持着完整性。
他的时间并不多,必须挑选合适的时间出去。
但他没想到第二日,姜林却来了。
姜林站在镜子面前,镜子没有照映出他的模样,和段渊一样,他摸着下巴,打量着那一片青色的灵光:“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被这只小小的蝴蝶侵蚀?”
楚宁盘腿坐在镜子边上,侧头靠着镜子,他睁开眼便看到那几乎垂到了地上的红色辫子:“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去找他。”
“真是疯狂,明明有更简单更安全的办法。”
“你知道段渊的想法吗?”楚宁问。
“段渊?这是他曾经用的名字吗?有点普通哦。”姜林蹲在了楚宁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说道:“我感觉你对我有些误会,我不是全知的,特别是九渊,我没办法去了解他。”
“你和他相处了很久。”楚宁说着,心中却有些泛酸。
“虽然是这样,但我也没办法知道他在想什么呀。”姜林突然意识到不太对:“是发生了什么吗?你可以和我说说。”
“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段渊也做了和他母亲一样的事,我该怎么办?”
姜林陷入了沉思,许久,他说道:“他没有退路,也没有可以托付期望的人,除非他立刻生一个儿子出来。”
他站起来,对楚宁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楚宁愣了一下,问:“你要什么呢?”
“我要这神器。”姜林轻轻叩了叩境面,他说:“我保证你不会被小蝴蝶侵蚀,而你在小蝴蝶消失之后,将神器交予我。”
楚宁摇头:“我没有资格决定。”
姜林笑起来,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神器的主人。”
自从答应了姜林的合作之后,他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明明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但他却觉得那言语的力量要比之郑重签订的契约还要具有效用。
而且自那天之后,他只要睡下便会做梦,梦里的画面一成不变,他不知自己是旁观者还是当局者,整个梦境的画面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清楚楚,除了梦中的人。
梦中有一副棋盘,是以山海川流为盘,飞禽走兽为子,而下棋的人端坐在两侧,他看不清两人的面容,那两人一动不动,一位红色长发及地化作暮色晚霞,另一人长袍作夜幕星辰,他们安静地望着棋盘。
近七天的梦都是这般枯燥难熬的梦,每次醒来他都感觉累得慌,浑身酸痛,那两个人他看不清,但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祂们是谁,而祂们枯坐看着的棋盘每天都在变化,同时他们所处的环境也在慢慢改变。
晚霞之后应该是夜色,但祂们所在的空间却是反着的,晚霞在慢慢吞噬黑暗,祂们的面容也在慢慢变得清晰,楚宁在这无聊的梦境里也算有了一点值得期待的东西,等待祂们的真容清晰地显现在他眼前时,他只能去观察棋盘中的一切。
棋盘内容很丰富,但他却觉得无聊之至,正因为内容太丰富,反而不知道看什么,山海棋盘上的一切是生灵的作息,唯一让他疑惑的便是这棋盘之中没有人类。
直到第十二个梦的时候,棋盘之外的人出现了变化,红发的人抬手拂过自己右手边,晚霞在祂手底下凝聚,化作了一盒红色棋子,祂取出一颗红子,“吧嗒”一声落在了一座山上。
随后整个棋盘出现了纵横交错的线,而那枚红子正好落在整盘棋的正中间。
那人落子后便抬头看向对方,那化作夜色的人并没有作为,手边也没有棋子,红发人发出了一声嗤笑,又取了一枚红子落下。
这不是在下棋,至少他们没有你来我往的规则。
就在红发人落下第十一枚红子的时候,黑衣人抬手点在了红子将落的地方,祂的指尖聚出一枚黑子,落在了红子预定的位置。
红发人手微抬,换了一个地方落下。
此时祂们之间似乎出现了规则,开始你来我往的落子,楚宁不懂棋,但也看得出祂们的棋子落得毫无章法,似乎只是在你一颗我一颗地尽可能地占据能落子的地方。
很快棋盘被棋子占据了大半,线谱之下的山海也在祂们落子的同时发生着巨变,有山岭塌陷,有河流改道,有沧海枯竭,有高山升起;飞鸟双翅被折断落在了地上,走兽长出鳞片进入水中,游鱼长出毛发从水中爬出来。
有生灵降世,也有种族灭亡。
在楚宁眼中,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但那片山海世界却已经沧海桑田,面目全非,那其中的生灵已经没有了他最初看到的影子,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红发人落子的速度迟缓了下来,差不多是黑衣人落下两子的时间祂才会落一子,直到黑衣人落下最特殊的一枚棋子,山海之中出现了人类。
红衣人正欲落子的手顿住了,楚宁在他模糊的面容上察觉到那人的诧异,红发人此时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