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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宋观南也只不过随口提了句自己班的班长对自己很好。
实际上,班长对任何人都很好。
很无趣,成为宋乾毅心中的完美继承人很无趣去,听从他的话克制自己不对任何事物感兴趣也很无趣。
种种无趣叠加在一起,最后久而久之变成了几近冷漠的偏执。
最后连他也病态般的认为,人类的情感虽然很好,但他不太需要。
什么是有意思的呢?
他想到只在家里出现过三天的小金鱼,转学走的班长,被丢掉的兔子,摔坏的机器人,只跟朋友一同出游过一天就不见了的自行车……直到出现自己在黑暗中亲吻陈望北的画面。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然后宋观南闭起眼睛,把那副画面一帧一帧的撕碎。
仔细想来,正如宋乾毅说的那样,他确实不太需要这些有意思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他的心脏好像裂开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小裂缝,一阵微弱地空虚感顺着这条裂缝钻进了心里,又牢牢的攥着每条毛细血管蜿蜒到他的内心最深处。
这道裂缝从何而来,空虚感又诞生自哪里,他无暇细想。
宋观南回过神来,简单的把伤口擦了擦,就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
法起来。
对面那人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开口说话。
周围模糊一片,只有宋观南是清晰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望北忽然很想……对他笑一下。
下一秒他立刻清醒过来了,完了,怕不是撞邪了,怎么开始鬼迷心窍了。
宋观南先松开手,神色坦然地似乎没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他语气平静,“下巴还有雨。”
陈望北从刚才的怔愣中反应过来,胡乱的把脸一扫,匆忙别开眼,随后镇定道,“哦,我知道…谢了。”
陈望北撑着墙站起来,坐在地上太久了,双腿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麻。
宋观南的手静静地抬了抬,但还是放下去了,“需要扶你吗?”
刚才…冲动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
陈望北跟着宋观南上了宾利,他脑子里没想什么,刚打一架身上很痛,只想坐在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顾澄扭过头,笑眯眯地开口,“你好,还记得我吗。”
陈望北礼貌地问了声好,“顾澄哥。”
顾澄是宋观南的表哥,这他还是知道的。
“你叫顾澄就可以。”宋观南冷淡道,“不用叫哥。”
陈望北:……
顾澄瞪了他一眼,随后把车打着,他看着后视镜里坐在后排的宋观南,“先回家吗?”
陈望北原本想说随便找个网吧把他放下就行,等凌晨赵素心睡了之后他再回宋家。
不等他说话,宋观南开口,“去vorsehung。”
顾澄吐槽道,“搞得我好像是你司机一样。”
陈望北稍微放下心来,问他,“那是什么地方?”
宋观南言简意赅,“酒吧。”
vorsehung是叶燃开的那家酒吧,宋观南一来二去也和顾澄的朋友们熟了起来。
门口安检小哥一脸犹豫地看着着穿着校服的陈望北,“未成年?”
陈望北诚实着点头。
“……”
安检小哥忍不住在心里哀怨,都来酒吧玩了怎么还不会撒谎?你但凡摇个头我就让你进去了。
直到看见宋观南和顾澄后安检小哥才把人放进去。
三人上了二楼包间。
没几分钟叶燃就到了,他刚看见陈望北就惊呼,“好好的帅哥怎么被淋成这样了。”
他的视线又落到宋观南身上,“noah你的后背怎么也湿了。”
叶燃疑惑地问,“大晚上你俩是出去跑步了吗?”
陈望北一时局促地不知道开口讲什么,只能尴尬地瞥了一眼宋观南。
见宋观南没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没有跑步…就是今天没拿伞。”
宋观南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细小弧度。
挺有意思的。
侍应生进来给众人倒了热茶,叶燃对宋观南第一次带来的人有几分好奇,“之前来过酒吧吗?”
宋观南默不吭声地喝着水,余光却在看着陈望北。
实话讲,他也挺好奇陈望北之前来过酒吧没有。
“没有。”
叶燃又问,“能喝酒吗?”
陈望北摇着头,“酒太苦了,我接受不了。”
叶燃笑起来,侧头对着一旁的顾澄说,“他俩都挺可爱。”
顾澄挑挑眉,不反驳。
没一会儿侍应生送了两套干净衣服和药箱过来,叶燃招呼着他俩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顺便给陈望北上药,别第二天生病了。
宋观南把杯子放在大理石台面上,伸手把自己一旁的袋子递到陈望北面前,“穿这个。”
不是询问,像是带着几分要求。
陈望北看了看侍应生手上的衣服,又看着宋观南的袋子,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的。
怎么这么多衣服?
下一秒陈望北手中把水杯放到了宋观南杯子的旁边,不带犹豫地拿过了他的袋子。
虽说在他看来穿谁的衣服都一样,但他心里觉得自己和宋观南的关系更近点,穿他的衣服也能方便还给他。
叶燃以一种看戏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这副场景,摆摆手让侍应生只留下一套衣服,他又看了一眼台面上的两只杯子,无声的笑了笑。
看着两人一起走出去后,叶燃打趣地问顾澄,“他俩是什么关系啊?”
“同学呗。”
“是吗。”叶燃说,“noah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顾澄也不惊讶,只是笑了笑,“怎么说?”
叶燃的眼神落到他们的杯子上,“他每次过来,自己的水杯总是和别人的水杯离得很远,无论是你,还是我或者是傅珣,有好几次傅珣把水杯放在他旁边,他总是会不露声色地把自己的杯子拿开,说明他在排斥所有人。”
“你看这次。”叶燃说,“心理学上这叫杯子效应。”
“我拿的衣服都是没拆吊牌的衣服,像noah这种人一定是接受不了还没洗过的衣服,但他宁愿自己穿这些也让对方穿他的衣服。”
“虽然不太明显,但这就是占有欲。”叶燃好奇地问,“他们两个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吗?”
“现在没有,以后…”顾澄看着两只并排放着的水杯,“以后大概也不会谈恋爱。”
顾澄说,“你知道的,在我们的原本的计划里,他是不会那么早就开始接手紫星的,至少要大学毕业以后,但他却把计划提前了。”
紫星是极星集团背后一组体系庞大的人脉网络,医疗,互联网,教育,房地产,金融,身处塔尖而表面又行事孑孓的名人巨擘汇聚其中,如果说业务是极星的躯干,那紫星就是躯干投于光明背后的影,仅仅因为不直接参与主业而鲜为人知。
只要宋观南需要,这些力量可以随时任它所用。但他现在的能力还太弱了,并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他。
这是宋观南的母亲罗清蔓给他留下的秘密遗产,同样的,宋乾毅并不知道这些。
“我和外婆向来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