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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一碗汤就好。”周骜珩总是觉得虽然江州这里自己都没来过几回,但是每次到这里都觉得有一种家的温馨感,可能小小的一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整洁,还有各种的生活的痕迹和气息,光是看着就觉得跟自己家里那栋空荡荡的大别墅区别开来,相比之前那玩意儿好像没人气一样,嫌弃的他更不想去住了。
江州没看到他唇角露出的一丝笑容,随便系了下围裙,准备去给周骜珩做一碗蔬菜汤,而周骜珩正要往下坐,突然看到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有一滴凝结的白浊液体,眼神突然凝了凝,不动了。
“我刚才去超市买了点火龙果,还有山竹,你如果胃里饿的话,就先吃点水果。”江州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碗,里面装着已经被切成块状的水果,看见周骜珩仿佛凝结了一样的盯着地上某个东西看:“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这一看,顿时也凝固住了。
一滴虽然已经干涸了的,但是仍然看得出生前是什么东西的……江州猝然向后退了一步,尴尬如同藤蔓一样,从心里冒出发芽,并且迅速的生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经那么细心了,之前明念泄出来的东西还是有一点没有清理干净,关键没弄干净也就算了,反正他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但现在周骜珩不仅来了,还看到了,虽然江州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脸皮薄的人,但是面临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可控制的尴尬起来,脚趾抓地,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几乎可以冒烟了。
“这是……之前,没弄干净。”江州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的说,“你要是觉得脏,就先坐那边沙发上,我用拖把拖一下……”说到这里,几乎想捂脸逃走了,艹,太难为情了。
与他相比,周骜珩似乎平静的出奇,一直把脸偏在一边,没有出声,江州看着他的侧脸,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忍不住问道:“周骜珩?”
“嗯?”周骜珩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风度翩翩,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好,我坐那边。”
手心里的肉已经被指甲抠的泛白了,周骜珩却还是若无其事的坐到对面,看着江州脸红的像一颗熟透的桃子一样,用拖把一点一点的拖着地,忽然问出一句:“这是你自己弄的?”
江州:“……”这可叫他怎么回答?
说是自己,好像弄得自己很猥琐一样,虽然这是人之常情,但在周骜珩面前,他还是想要一点脸。
说是明念,好像也挺不好的,那感觉就好像把他们两个人的私生活暴露在明念兄弟面前一样,总感觉有点奇怪。
但两相权衡之下江州还是选择了后者,也就是丢明念的脸,反正周骜珩跟明念处的跟亲兄弟一样,就算知道了,到时候也会笑话明念,而不是他。
于是低下头,含糊的道:“……刚才明念来过。”
刚才明念来过。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非常容易就让人幻想出很多的画面。
周骜珩看着玻璃碗里被剥的白白嫩嫩的山竹肉,缓缓地笑了一声:“是吗?”
“你们感情可真好啊。”江州都已经知道明念有未婚妻并且来往很密切了,却还是愿意跟他干这种事。
刚才他没来之前,这两个人干什么了?是直接在沙发上做?还是在地上弄?
该说江州真的是爱的深沉吗?也不嫌明念脏,就这样跟他保持着这种关系?
心里的各种火搅杂在一起,一点一点的灼烧着心扉,周骜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扣紧了玻璃碗的边缘,指腹失去了血色,泛了白。他却仿佛浑然不觉似的:“可是你们感情这么好,他怎么没留夜?”
“他工作太忙了,没时间。”江州简简单单的说了这一句,把拖把放回了原地,“我去给你煮汤。”
男人进厨房的声音消失在耳边,周骜珩坐在沙发上,有很长一段时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几乎要让人怀疑他坐在那里就是个假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站起身来,随手将西装外套一脱,扔在了沙发上,衬衫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
江州正做着汤发现蜂蜜该换新的了,准备去拿蜂蜜罐,但是蜂蜜罐子放得太高了,他踮着脚也没有够着,正想着要不找个凳子支一下脚,忽然身后贴上了一堵炙热的胸膛,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我来帮你拿。”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江州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男人的大手扶住了腰:“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周骜珩把那个罐子拿了下来,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厨台之上,江州愣了一下,才说:“谢谢。”同时问,“你刚才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到脚步声。”
“两分钟前,你做饭做的太专心致志了,就没发现我。”周骜珩抱着手臂靠在冰箱门上,黑色衬衫领口被微微的拉开了一截,露出一片冷白深凹的锁骨,宽肩窄腰,下摆被扎进了裤腰里,隐隐勾勒出八块腹肌的形状,而他此刻笑着看江州,桃花眼恍惚之中,竟然有一种令人心醉的动人波光。
江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不自在,其实和别人待在一起,他也没什么好不自在的,但只要是周骜珩,他就觉得莫名的尴尬,好像和这个人之间天生隔着一层壁一样,是一道跨越不过去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