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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步步为营,一路逼迫李识宜跟自己在一起,恐怕李识宜早就离得远远的,保不准还交了女朋友,过上了平淡普通的生活,跟他谭承没有半点关系……
今后这只手还让他牵吗?这截被刀子割破过的手腕还让他握吗?李识宜会不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会不会顺着他爸刚才那番话,跟他算了。
想着想着谭承就难受得喘不过气。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小时候连警卫员的枪都敢卸,后来开车敢开上二百,做生意敢拍着胸脯担10个亿的保,现在却害怕李识宜皱一下眉头,或者在自己面前保持沉默。
大老爷们儿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还算是个男人?但李识宜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患得患失瞻前顾后。
“我先走了。”李识宜始终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哪怕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你自己留下住院吧。”
“……你不管我了?”
走廊有人经过,李识宜扫了眼,脸色不太自然地说:“没什么管不管的,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谭承舌根发苦,眼底发红,砰地摔门而去。
“诶谭总你去哪儿啊?”小徐刚好把大夫叫过来,迎面见他怒气冲冲,一副要毁天灭地的架势,吓得站住了脚。可刚过去米,谭承又猛地刹住车,掉头冲到病房门口,踹开门吼道:“你打算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啊?老子整天吃不下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你!做梦都是你!你他妈还不如杀了我!给我来个痛快!”
说完之后他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豹子一样狂奔下楼。
“……”
“……”
“……”
小徐跟大夫、护士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秒。走到病房门口,见李识宜孑然而立,脸微微侧开。
小徐不由地认真打量他。
他整个人很瘦,但手臂似乎很有力,肩膀也是平直的,看上去矫健舒展。他的整张脸没什么情绪,漆黑的瞳孔毫无温度,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好冷的一个人啊。
小徐顿了顿,才发现他垂在腿边的两只手攥得很紧,以至于手筋很明显,青色的血管也一眼可见。
而且,光线在他鼻梁一侧落下自然的阴影,给他镀上了一层温和滤镜。
这个人……很难以定义。
这是小徐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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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断在这里吧,明天还会更新(阴暗地爬走……
歉意
李识宜刚到车行,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过来。
那边并不陌生的嗓音阴得能滴出水:“喂,李识宜,还能听出我是谁吗。”
“邢天羽。”
“算你有种。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直接打给你?”
“没什么想不到的。说吧,别废话。”
“哼。”邢天羽微微一笑,“我是想给你个建议,好好享受有手吃饭的日子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亲手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让你尝尝我现在的滋味儿。”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次要不是半路杀出个谭承,你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我倒要看看他以后是不是能24小时护着你。”
李识宜面孔沉了下去,低声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护。想要我的手,自己来拿。”
“好啊,给我等着,有你跪下求饶的一天!”
电话猛地断开。
早在最开始,李识宜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邢天羽他们不是等闲之辈,对他们下手就意味着会遭到疯狂报复,不把他扒皮抽筋都算是客气。但事已至此,怕是没用的,前晚的袭击明显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静候。
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陈涛走过来关心:“昨天怎么没来上班?”
“对不起,老板,我胃有点不舒服,没来得及请假。”
“特殊情况可以理解,不过下不为例。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他弯下腰沉默地干活,看上去极其有张力。陈涛以一种欣赏的角度望着他,感觉他就像一枚冰冷的钉子,扎进心里就拔不出来。
下午下班以后陈涛坚持要送他回家,还顺道给他买了胃药。
“你在这儿也没医保,这两盒药就当是我给你的员工福利吧,收着。”
已经塞进手里的东西,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李识宜道完谢以后沉默地坐在副驾位,手里两盒药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陈涛开着车,时不时看他一眼,不过很有分寸地没再趁胜追击。他现在隐约有种感觉,李识宜这人看似冷冰冰的,其实内心藏着炙热的岩浆,只有走进去了才能真正了解那种温度。
“前面停就行。”
陈涛吃惊地看着前方的棚户区,“你在这儿住?”
李识宜皱了下眉,“怎么。”
“倒也没怎么。”陈涛缓了一下,温和地说,“我是听说这里快拆了,租这儿的房子搞不好随时要搬,瞎操心而已。”
“我原计划也不住太久。”
“喔,打算过渡一下,然后搬到其他地方去?”
李识宜没说话,直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陈涛见四周也没路灯,担心他回去看不清路,就打开手机帮他照明。
结果还没走几步,两人就看到花坛边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