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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没有看谭承。
他目光微敛,仿佛消化了不少要说的话,然后用冷冽和缄默把自己全副伪装,轻易不愿意吐露真实想法。
但是谭承敢确定,刚才的那番话一定是他真实的想法。谭承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眼神也越来越露骨,简直想把李识宜给吃下去。
“你慌了。”他危险地扬眉,“而且是因为我。”
“别这么自大行不行。赶紧出去,菜要糊了。”
刚说完,李识宜就被他扳过下巴猛亲了一口。然后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厨房,就连背影都透着志得意满,那模样可真是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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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谭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竟敢糊弄我吃外卖?!
牙印
吃到第一口菜的谭承就明白祝炀炀那句“算是会吧”是什么意思了。
李识宜这手艺,可真是不怎么样,好好的芥蓝都能让他炒得又老又硬。但他自己吃得面不改色,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谭承叹为观止,扭头看了祝炀炀一眼。果然,祝炀炀捧着一碗比鸡食还少的米饭,没扒几口就默默放下:“我吃饱了。”
李识宜:“吃这么点就饱了?”
“零食吃顶了,实在是塞不下……”
“那就算了,别硬塞。”李识宜说完顿了一下,看向谭承,“你盯着我们干什么,要盛饭自己盛去。”
还盛饭?宝贝儿,你做的这玩意狗都不闻。
见他不说话,李识宜皱眉:“怎么。”
谭承懒懒地一笑,笑容里藏着几分宠溺,看得李识宜浑身不适,转开了眉眼。
谭承问祝炀炀:“小鬼,明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你谭哥带你下馆子,改善改善伙食。”
李识宜听出了话里的揶揄,冷腔冷调地说:“不准去。”
祝炀炀眼睛里的小火苗立马被小风吹飘啦,她瘪着嘴看向谭承,谭承耸耸肩,大爷似的靠住椅子:“那就算了。本来还想带你见识见识河边的玻璃房子,那地方我也没去过,听说是个温室餐厅,里头鲜花种了不下二十种,位子难定得很。”
祝炀炀现在正是好奇的年纪,而且她这两个月跟同学都混熟了,也听说了北京不少好地方,她有些羞涩地问:“是不是叫gssvil?我知道那儿,我们班有同学过生日在那吃过饭。”
谭承听完也没再有什么表示,他歪了歪头,拿出手机滑了起来,表情那叫一个漫不经心。
见他不搭理自己了,祝炀炀低头收拾自己的碗筷,然后走到一旁乖乖等着,准备等她哥吃完了再一起洗。
这时,谭承又说:“小鬼,你过来。”
祝炀炀问:“干什么?”
“给你看看餐厅的照片,我让他们老板特地发来的,绝对的独家,你们同学保准没见过。”
她摇摇头:“不看了。”
注意到她眼中失落的神色,李识宜皱了皱眉,看向谭承。谭承噙着十拿九稳的笑意与他对视,最后终于把李识宜盯烦了,收回目光道:“想去就去,前提是把作业做完。”
祝炀炀一愣,高兴地抱起狗子,“哥哥万岁!”
“他万岁你谭哥就不万岁了?”
祝炀炀朝他小小地吐舌头,谭承大吼一声吓唬她,她嗖地躲到她哥身后。
李识宜抬起头盯着谭承:“阁下贵庚?”
谭承抱起狗抛给他,又把狗给吓了一跳,真是让人无奈透了。
过一会儿,下楼丢垃圾,谭承非要一起。李识宜以为他又犯毛病,结果下了楼才发现他是要走。
“我今晚还有应酬,明天下午过来接你们,不用提前下来,到时候等我电话。”
李识宜本能的有些反感。他不想让谭承车接车送,那成什么了?
“地铁建了是让人坐的,用不着去哪都开车。”
“我他妈那是怕你冷。“谭承盯着他一身单薄的毛衣皱起了眉,“再说那餐厅也不在地铁口附近,走过去差不多小一里地,不开车怎么行。”
“照你这么说,没车的人冬天就都不用出门了?”
“废话,零下四五度,没车还出什么门。”
真是何不食肉糜。
李识宜说:“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冬天也要讨生活,不出门就只能等着饿死。”
谭承轻描淡写地来了句:“那是他们,不是你我。”
“别把你跟我放在一起说。”
扔完垃圾李识宜转身就走。
谭承视线追着他,见他双臂插兜夹紧,头微微低下去躲风,背影既斯文又单薄,根本看不出是个修车的,反倒像是什么知识分子,不禁笑了笑,觉得李识宜偶尔矫情一下也情有可原,知识分子哪有不矫情的?
第二天李识宜还是带着祝炀炀早早出门坐地铁。
一路上祝炀炀很兴奋。她脖子上围着李识宜给她买的白色羊毛围巾,羽绒服虽然显得有点旧,但袖口之类的地方都很干净,头发披在肩膀上,脸蛋还有点婴儿肥,一看就是个被照顾得很好的小姑娘。
她絮叨了一阵,李识宜都没怎么应付。他大半天没吃饭,有点低血糖,精神一般。
她又问:“谭哥出发了没?”
李识宜这才想起来看手机。
谭承肯定会暴跳如雷,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李识宜并不想照顾他的情绪,毕竟他也从没照顾过自己的情绪,只是一味的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