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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李识宜的手腕格外细,仿佛稍微一折就会折断似的,用力压住还会喊疼。谭承想起来心泛痒,鼻腔却冷哼一声。
小徐还以为他在鄙视自己,赶紧双手托举着将样版拿走,冲到楼下商场光速烧钱。
很快周礼为也有信儿了。看着手机上那行精确到门牌号的地址,谭承挑了挑眉,拿齐东西驱车前往。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带这些劳什子有什么用,他最不屑的就是这一套,也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为谁放低姿态。但他一想起昨晚李识宜睡在自己怀里,遍体鳞伤的憔悴样,那种保护家小的情绪就膨大到无以复加,恨不得再把对方搂怀里揉一揉,啃啃脖子亲亲手腕,拿牙齿磨一磨腕子上那道伤疤。
很快李识宜就被砸门声给砸醒。
撑着身体走到玄关,他哑声问:“谁啊。”
“快递。”
“放门口吧。”
应该是炀炀买的日用品。
门上没猫眼,李识宜又发着烧,警惕性不如平时高。大概等了半分钟,他打开门,忽然一具高大的身影扑了进来,带着外面的丝丝寒意。
没等看清对方的脸李识宜就被推到鞋柜边,腰肢在柜角上撞得生疼。
“你——”
谭承头也不回地带上门,瞳仁漆黑而又危险地盯着他。李识宜错愕地仰着脸,身体被迫向后弯折,两秒钟的空白后陡然开始剧烈反抗。
“你想干什么?”
“滚出去!”
李识宜力量不弱,一开始谭承还险些没治住,但用着用着力他突然感觉要虚脱了,膝盖一软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向旁边栽倒。
谭承及时一捞,轻轻松松就搂住了他,径直把人打横抱起来。
李识宜气得头晕目眩,真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哪间是卧室?”谭承抱着他四顾一圈,没等他回答就朝对面走去,肆无忌惮地踢开了唯一一扇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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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11好可爱喔,冷酷却可爱,这算是亲妈眼吗?
折腾
谭承抱着李识宜,感觉他虚弱得快要不行了。其实李识宜脸色发青完全是气出来的,胸膛也被气得轻微鼓动。
他冷喝道:“放我下来!”
谭承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仿佛他这是在不自量力。
把人稳稳当当放回床上,谭承伸手摸他额头,他立刻扭头避开。谭承嘴角浮起一抹不屑:“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是怎么着。躺好。”
说完扯过被子哗地把他盖住,动作相当不温柔。
李识宜攥着拳头咬着牙,反复警告自己要冷静。
见他这副愤怒、拒绝交流的表情,谭承心里莫名有些暗爽。回到客厅把那些补品拿进来,谭承在这简陋的出租屋里寻摸了一圈,扬声:“你家连个温度计都没有?”
卧室一潭死水。
谭承笑了笑,心想自己这趟还真来对了,否则李识宜死床上都有可能。他舒舒坦坦地往沙发上一坐,打给家里的许医生,让对方带着消炎药退烧药过来。
打完电话他又回到卧室,好整以暇地望着床上那个隆起,只见李识宜侧身薄薄的,苍白的脸颊也埋得很深,别提多惹人怜爱。
李识宜知道他在门口,但还是紧闭双眼没理他。过去那段长期被欺负、被追债的经历教会了李识宜,任何时候都不能冲动,不能跟对方硬碰硬,否则吃亏得只有自己。
谭承看够了,悠哉悠哉地开口:“饿了没,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李识宜忍着怒火:“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能不能麻烦你从我家里消失?”
谭承理所当然地说:“我走了谁管你死活。少废话,赶紧告诉我想吃什么,你不饿我还饿着呢。”
李识宜简直给气笑了,转头怒斥:“出去。”
可惜,不仅没起到威慑作用,反而像猫爪一样在谭承心头挠了一下,起了又痒又麻的反效果。
谭承径直往床边走去,李识宜神经一下子绷紧,整个人警惕万分地盯着他。结果谭承就跟闹着玩似的,半途又突然停下,嘴角得意地抬起,当发现李识宜稍微松了口气之后,才重新迈腿,扬着下巴走到床跟前。
“想揍我?”谭承笑了笑,“来,我站这儿让你揍,就当是免费按摩了。”
李识宜脖子上青筋突突地跳,简直想一刀结果了这个人。
上初中时他就发现谭承这人挺恶劣的,但那时还没有现在这么恶劣,那时他甚至觉得谭承很阳光,现在想想真是疯了。
此时虽然正值下午,但谭承回身把窗帘给拉上了,所以光线不仅不够亮,反而还显得挺暧昧的——前提是忽略李识宜眼中的杀气。
谭承松了松领带,抽出来随手扔桌上,然后把两边袖管也给卷了起来,露出结实有力的一对小臂。正当李识宜全身汗毛竖起时,谭承突然又出去倒了杯水,回来以后水杯搁床头,他坐床边把李识宜给弄起来,让对方躺靠在自己胸口。
“你干什么?”
“你说呢。”
谭承一只手环着他,另一只手端过玻璃杯,语气极不耐烦:“你家怎么连口热的都没有,等会儿吧,等我握握你再喝。”
“……”李识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被一个男人抱着,而且还抱得这么理所当然面不改色。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更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