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1 / 2)
她洗完脸出来,余淼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候多时。周云川让人安排的夜宵偏清淡,而且卖相味道也是极佳的, 余淼看到时,默默放下手中正要打开的泡面,接过食盒到餐桌前布菜。
梁招月说:“你先吃, 我发个信息。”
余淼说:“工作还没忙完?”
她顿了一下, 从客厅桌上拿起手机来到餐厅, 在余淼面前落座。
余淼说:“都这么晚了别那么拼命了,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说。”
说着,余淼夹起了一枚素菜水晶饺放到她面前, “不是说不饿吗?怎么还带东西回来了?”
梁招月又是一顿,半晌,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说:“别人送的。”
余淼不禁想起刚才在电话中听到的那道男声, 她说:“那路人声音还挺好听的, 人帅吗?”
梁招月神色极不自然:“没细看,不太清楚。”
余淼也没再问,转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手机,偶尔还搁下筷子,抱着手机笑眯眯打字。
梁招月看了她一会,侧过脸盯着桌上黑了屏的手机望了片刻,她也放下筷子, 拿起手机,斟酌了数秒, 她点开通讯录, 划到最底端。
那年她虽然拉黑了周云川所有的联系方式, 但是号码却是没有删。
按照字母顺序表排列,周云川的号码一直很安静地待在最末尾的位置。
迟疑了些许时间,梁招月将这串号码拖出黑名单,然后点开短信图标,指尖在屏幕上飞快点了几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条信息就这么发了出去。
这时对面传来余淼的惊讶声:“你这手机怎么裂成这样了?”
梁招月说:“路上不小心摔了。”
“明晚下班有时间吗?我陪你去买一个。”
“先用着吧,里面东西太多了,一下子复制过去也要好长时间,而且我明晚可能要加班,后天就要去北城了。”
余淼问:“进展顺利吗?”
梁招月说:“还行。”
余淼还要再问,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本不想搭理要摁掉,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改变了主意,她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下嘴巴,“晚点聊,我接个电话。”
话落,她抱着手机飞快躲进自己的卧室。
那模样俨然一副处于热恋的模样。
梁招月猜测她这会应该是和应彻在煲电话粥。
梁招月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长时间的工作和学习总会耗掉身体里的能量储备,这时候她就要吃点东西,不然一晚上都会饿得心慌睡不着。
以前在北城的时候,周云川注意到她有这个习惯,总会叮嘱周姨要在她晚睡的时候多备点餐食方便她半夜有东西吃。
他之所以会这样叮嘱周姨,还是有次他晚下班回来,发现她坐在客厅抱着饼干吃,饼干太干,她被噎得说不出话,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他。
后来还是他倒了杯水给她缓解。
现在梁招月看着这里里外外装了三层食盒的宵夜,心情很是复杂。
过去他也不全然算无动于衷,其实真要计较起来,他也是个细心周到的人。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走到现在这一步。
梁招月不敢吃太多,那阵饥饿感压下去之后,她就不再继续吃了。
坐在餐厅看了会手机,见余淼还没出来的意思,她走过去敲门,余淼只露出一个脑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她看了,笑着问:“还吃吗?”
余淼摇摇头。
梁招月问:“那我收了?”
余淼点点头。
热恋中的人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哪里还有旁人的位置。
梁招月也不打扰她谈恋爱,转身就去收拾食盒。
东西还剩了大半,扔掉也是浪费,她放进冰箱,然后转身回卧室拿衣服洗澡。
从浴室出来,已是夜里快一点了。
梁招月放下手机正要去吹头发,忽的,瞥见手机通知栏上的一条短信。
那串号码和备注她格外熟悉。
她想了下,点进去。
十分钟前,周云川回复了她发过去的短信。
【周云川:你的车钥匙在我这,我明早拿过去还你。】
梁招月点开对话框,刚打了两个字,她就一一删掉,将手机放在桌上,转身去吹半干的头发。
一点半左右,梁招月准备入睡。
余淼抱着枕头敲开她的门。
梁招月问:“电话打完了?”
余淼爬上她的床:“别说了,男人废话起来怎么比那些讨厌的客户还难缠。”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是好姐妹。”
卧室灯光昏暗,唯一的光亮是自窗外泄进来的月光。
大概是已经过了睡意的时候,梁招月一时不怎么困,她在床上动了一会,身旁的余淼问她:“睡不着?”
梁招月嗯了声,又问:“你也还没睡?”
余淼立马转向她,说:“我好奇一件事。”
梁招月转了个身,和她面对面,说:“什么事?”
余淼迟疑许久,才支支吾吾说:“这个问题可能会令你反感。”
梁招月不禁笑道:“第一次看你这样憋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我倒是很好奇什么事让你为难成这样,说吧。”
余淼不甚肯定地问:“结婚是什么感觉?”
梁招月脸上的笑意一滞。
她好些会没说话,余淼大概也猜出来了,赶紧抱住她,说:“我公司那些同事结婚的,个个弄得鸡飞狗跳的,不是孩子婆媳问题,就是夫妻之间不愉快各自在外边乱来,我也不好问她们,就来问你了。”
梁招月说:“你想结婚了?”
这就是余淼觉得为难的事:“我本来不想结婚的,恋爱都还没谈够,怎么能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
梁招月问:“是那个应彻吗?”
余淼唔了声。
她便开玩笑:“不是说好暧昧玩玩吗?”
“或许我命里注定要有这么一劫?”
梁招月忍俊不禁,说:“真想好了?要是结婚了外面那些大帅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余淼有些踌躇:“那等我乏了就离婚再去找他们吧。”
“……”
有时候,梁招月是很羡慕她的。
或许旁人说这话大概是出于玩笑居多,但余淼绝对不是,她向来说得出做得到。拿得起放得下一直是她的做事风格,不像自己,表面再潇洒干脆,实则那年落下的大雨至今还是没有停歇。
余淼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梁招月说:“那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怎么会?当下的享受是真的就行了,其他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再说了,这个人不行,那就拜拜找下一个,干吗只吊在一棵树上?”
梁招月笑出声。
余淼抱紧她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说:“今晚是不是他送你回来的?”
他指的是谁,她没明说,梁招月也知道。
她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余淼说:“男人都是这副死德性,要失去了,才放低姿态认错挽回,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梁招月说:“你以前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有,多了去了。”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