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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咬牙接下这个任务。
丘河军营
谢词安到达丘河五六日后,始终没有收到陆伊冉母子俩的消息。
他心中牵挂,总会时不时地想起。
临走之前特意嘱托过童飞,府上有要紧事,可以用飞鸽传书给他。
此刻他身边的赵元哲,又来找他切磋武艺,这次倒是他没了兴趣。
“舅舅,你回尚京这一月多,我日日练习。就想过了你这三十招,好早些回京。”
“你倒好,一招都不愿接。还有九儿也是,给我写的信,不多不少,刚好八十个字。往日三页不止,不过我也不怪她,她如今当了女先生,我真替她高兴。”
赵元哲开口闭口‘九儿’,一面抱怨,一面饮着热茶。
谢词安被他吵得脑仁疼。
“我就知道我的九儿心最好了,教的还是平民的孩子。”
这下谢词安有点听不下去了,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夫人的主意,要说心好,那也是他的夫人心最好。
想出声反驳赵元哲两句,又觉得自己有失稳重,何必同他这个半大的少年争论。
他的冉冉好,他知道就行,不必宣于口告诉别人。
谢词安嘴角微扬,心情也雀跃起来。
那日长公主找到他,说他夫人请愿,让那些姻缘桥的女童,去她的女学堂读书识字。
长公主怕引起那些名门望族们的不满,特意想征询一下谢词安的意见。
他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欣慰。
很多人都同情,那些被爹娘不重视的小姑娘们,只有他的夫人敢于突破第一步。
把她们引荐到长公主的女子学堂。
当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有他皇室司出面,在尚京城也没人敢造次。
并承诺这些费用,由他一人承担。
想到这些与陆伊冉有关的事,他心中又多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只是赵元哲,只顾着念叨他的王妃,有些打扰谢词安处理公务了。
谢词安捏了捏他的眉心,淡声道:“殿下,臣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实在想找人切磋,去找孙宜吧。”
“那不行,我接他三十招,他有不会放我回京……”
谢词安实在受不了他的磨缠,淡声道:“殿下,此次就随臣回尚京吧。”
“舅舅你说得是真的。”赵元哲像是被哲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确认。
看到一脸笑意,心思良善,与自己母亲的品性天差地别,忍不住唏嘘。
又想到自己长姐做的荒唐事,心下对赵元哲更加怜惜。
眼看赵元哲的半只脚已踏出大帐,谢词安轻声唤道:“殿下……”
“舅舅还有何事?”赵云哲转身询问。
“无事,去吧。”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下。
书案上的谍报全是公务,有尚京的,有陈州的,有池州的,有汝阳的,都是汇报军营状况,
就是没有等来他想看的。
与将士们巡逻完后,余亮终于收到他等待许久的书信。
陆伊冉熟悉的字迹出现在他眼前。
他像一个怀春的少年,脸上尽是说不出柔情和欣喜。
小心翼翼拆开,信中却是陆伊冉弃他而去,决绝另嫁的决定。
考验
谢词安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天塌了, 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总会有一天会让陆伊冉回心转意。
谁知,她却以这种方式决绝地离去。
竟然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
谢词安心口好似被剜了一大块, 痛得他整个人, 无力地滑进圈椅里。
心口的痛意啃噬着他最后一点清醒的理智。
突然, 他像疯了一般冲出军营。
“给我备马,我要回尚京。”
余亮连忙跟了出来,问道:“侯爷,究竟发生了何事?官船要半月后才会来接我们,这黑灯瞎火地到底要去哪里?”
两人的说话声, 也惊醒了旁边的赵元哲和他的副将孙宜。
谢词安看到,越来越多的将士们出了军营, 慌张地向他围拢过来。
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莽撞, 他顿时清醒过来,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自己一人,扰乱军心制造恐慌。
让余亮驱散众人, 自己又回了军账。
躁动不安的军营,才恢复平静。
谢词安一整夜就倚靠在圈椅里, 整个人毫无生气,目光无神不出一声。
余亮知道尚京定是出了事,也不敢出声询问,就陪着谢词安一坐到天亮。
“侯爷,不管发生了何事?身子要紧, 你不为自己考虑, 也得哥儿考虑。”
听到余亮提循哥儿,谢词安眼中又有了几分鲜活, 陆伊冉信中说,循哥儿先留在尚京。
一年后回来接他。
想到循儿一人在尚京,身边既没爹又没娘,定会伤心,他心中更痛。
脑中也清醒不少,现在还不是他难过的时候。就算为了循儿,他也不能放弃陆伊冉。
谢词安调整自己的情绪,艰难开口:“给林源传信,要他派人去西楚金陵关家。联络上碧霞和如风,保护好夫人的安危。”
“还有备我的私人客船,回尚京,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