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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伊冉心口微颤,依然不吱声。
谢词安还想趁机再纠缠,就听到循哥儿在院中的喊声:“娘,爹爹,今晚我要和铃铛姐姐睡。”
“真不要脸,把循儿都带坏了。”
孩子就在院外,谢词安也不敢胡来,把他长腿一挪,给陆伊冉让出道来。
他衣摆畅快,陆伊冉路过时,正好看到他那处昂首挺立着。
脸色通红快步出了小厨房。
刚刚那点不快的小插曲,依然没能影响谢词安的心情,他嘴角上扬,又拿起筷箸继续用膳。
陆伊冉弯腰抹干循哥儿嘴角的糕点碎末,纠正道:“铃铛姐姐,今晚要和她娘亲睡。”
“不,我就要和铃铛姐姐睡。”
“循儿别哭,我娘也不会答应的,我们去玩秋千好不好?”铃铛乖巧,处处让着循哥儿。
“好。”
姐弟俩又手拉着手,一起跑到秋千架旁。
循哥儿的腿短,爬不上去,铃铛就吃力地把他抱上去。
陆伊冉在一旁看得心中柔软,当目光看到小厨房门口的谢词安时,剜了一眼,扭头就进了自己闺房。
谢词安却心情极好,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又移步到秋千架旁,为两孩子摇起了秋千。
哪怕那晚继续睡书房,他也没有半点遗憾。
翌日一早,谢词安就从漕运渡口出发。
此次他带的是余亮,童飞则留在了尚京,保护陆伊冉母子俩。
郭绪次日就顺利进了林院判的岐黄班,江锦萍家中的药铺子还要照顾,第二日也急急忙忙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关韶这边自从来尚京后,无论他的人如何跟踪谢词安,都没找到陆伊冉的半点踪迹。
她甚至还到侯府,以谢词安的好友上门拜访,委婉提到陆伊冉时,得到的消息均是夫人回娘家青阳了。
他郁闷回到青阳后,就向陆佩显施压。
陆佩显夫妻俩,也是近日陆伊冉来信,才知她人也到了尚京。
信中一字未提解药的事,以她的性子,夫妇俩确定她还不知事情的真相。
两头为难时,江氏主动示好,声称让人去接陆伊冉回青阳。
并把家中一半的绸缎料子,送给了关韶。
关韶见对方态度配合,也没再一味地硬逼,把料子收下后,声称有事回西楚一趟,两月后回来下聘。
这也让两人心中暗松一口气。
陆佩显一脸愁容,“要不,把事情真相告诉冉冉吧,要她回青阳一趟,看她如何做决定?”
“回来做什么,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江氏也派人打听过了,知道关韶在青阳还有一个妾室,听人说在西楚的妾室就数不过来。
这样的人家,江氏宁愿让自己女儿终身不嫁,也不会让陆伊冉进这样的家门。
“谢家女婿如今对冉冉的心意,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洁身自好,身旁一个妾室都没有。我听阿圆说漏了嘴,他的私库全都给了冉冉,钥匙只怕还在冉冉房里放着。”
陆佩显倏地从圈椅里起身,惊得:“这是真的。”
“自是真的,后来我又侧面问了云喜,她虽没说,可一看那神色,假不了。”
江氏一说,又让陆佩显想起了在尚京,谢词安为陆伊冉买的宅子。
从里到外,一景一物,就花了不少心思。还有那明晃晃的府邸门口的牌匾,每一处都彰显了他对自己女儿的心意。
一个男子把自己的私库,都如数交给一个女人,比空口白话强多了。
心中的那杆秤早偏向了谢词安,他又想起谢词安上次带陆伊冉离开时,私下说的话,让陆佩显把这件事拖到明年,他会想办法处理。
那般笃定,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的巧合都是谢词安故意为之的。
心头瞬间微愣,随后呵呵一笑,“难怪有人说他,有一个七窍玲珑心,倒一点都不为过。”
江氏抬眸一看,问道:“你再说谁了?”
“没谁,就觉得或许我陆家真的要转运了。”
自从赵元哲随谢词安离开尚京后,惟阳就被长公主接回了公主府。
回到自己家中,惟阳郡主依然整日郁郁寡欢,时不时就拿出赵元哲给她写的那些诗来看。
在别人眼中,赵元哲就是个笑话,可在她眼里,却弥足珍贵。
“九儿,你不能整日在床榻上腻歪着,要不今日和母亲去我们的新马球场看一看。”
长公主见自己女儿整日郁郁寡欢,提议去新开的马球场,想让她散散心。
马球场生意火爆,每日人满为患,大齐这两年的日子又太平了,尚京城的贵人们,又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起生活来。
她买下这块田地后,本意是准备开家客栈和诗舍。
毕竟自己儿子有许多好友,到了春日,这里景色宜人,许多人来看桃花,观景就能住到客栈。
谁知,陆伊冉却建议她开马球场,并特意强调一定要开马球场。
她说客栈,只能是春夏两季。
刚开始生意只能还算尚可,她心中还暗暗后悔,谁知秋狄围猎后,每日客人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