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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伊冉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恼怒道:“不是说了,不听他吩咐,不给他留地方吗?”
云喜不作声,阿圆气呼呼道:“是童飞把我们抗出去的。”
次日,刚用过早膳,谢词安就回了小院。
手上拿着一只色彩靓丽的纸鸢,陆伊冉为昨晚的事,还在恼他,眼都没抬一下。
循哥儿一见纸鸢两眼放光,飞扑进谢词安怀中。
“爹爹鸟鸟,鸟鸟。”
谢词安悄声对循哥儿耳语一阵后,循哥儿拉着陆伊的手就不放,“娘亲走,放鸟鸟。”
陆伊冉冷睨一眼对面的人,只好跟着父子两人出了门。
看着父子俩高兴奔跑的样子,陆伊冉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欢快起来。
每日巡查哨楼时,谢词安都会看到这处宽阔的平地。
此处,离里镇市集较远,附近的农户们,自发在此摆摊卖货。多数都是他们自己编制的农家用品,或其他手工品。
今日九月二十,这里的风俗就是放纸鸢,乞求健康和幸福。
纸鸢也是当地手艺人做的,虽不及尚京的精致和华贵,却带点乡野朴实的独特美。
今日人比往日多了不少,一部分还是从邻乡特意来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此时谢词安手中的纸鸢飞得又高又稳,许多孩童羡慕不已,都围着他们跑。
循哥儿骄傲地仰着小脑袋,两手叉腰,又开始显摆起来,“我的爹爹,我的鸟鸟。”
陆伊冉怕孩童多,踩到循哥儿,也起身走到父子俩身旁。
她一靠近,谢词安突然弯腰,单手背上陆伊冉,欢快地跑了起来。
纸鸢也随着他的动作,飞得更高。
孩童们在两人身后追得更加起劲,循哥儿的小短腿跑得也越发欢实,边跑边笑。
陆伊冉吓得紧紧抱住谢词安的脖子,大声喊道:“谢词安,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舍不得。怕一放下来,人就跑了。”
陆伊冉一愣,一阵迷茫说不出话来。
后来,有其他夫妇见两人这般亲密,也跃跃欲试起来,都没成功,笑倒在地。
“你这样背着累,快放我下来。”陆伊冉红着脸,想跳下来,又怕摔到肩上的伤口。
“不累,如果可以,我想背着你一辈子。”
谢词安说得平静,却无人看到他眼中骤起的泪花,也无人知道他心中的无法言明的悲伤。
陆伊冉默不作声,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心道时间如果停止在此刻也好。至少循哥儿是幸福的,有爹娘做伴。
行走的暖水袋
见自己爹爹背着娘亲越跑越远, 循哥儿有种两人扔下他不管的感觉,站在原地哭喊起来。
“爹爹 娘亲 。”
声音越来越大,两人听到后, 谢词安才把陆伊冉放下来。
哄了好久, 都哄不好。
谢词安又背着循哥儿跑一圈, 他才肯罢休,破涕为笑。
跑累了 ,陆伊冉母子俩就坐进,童飞早已准备好的帷帐里。
谢词安则没闲着,从一女童手上买来一竹篮野花。
他动作笨拙, 编起了花环和手链。
循哥儿也没闲着,拿着野花, 就往自己和爹娘头上插。片刻后, 三人就成了移动花瓶。
陆伊冉看谢词安,身穿劲装头戴野花,不伦不类。
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她捂着脸庞笑倒在地。
循哥儿也跟着傻呵呵地笑起来。
谢词安这才从自己的创作中回过神来, 一摸满头的花朵。
见妻儿如此开心,他也乐呵呵任由循哥儿‘摧残’。
半天过去, 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终于成功,强迫戴在了陆伊冉头上。
陆伊冉不依,谢词安取下又戴回自己头上。
逗得陆伊冉和循哥儿哈哈大笑。
突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刚刚还热闹的人群, 片刻后, 也走得精光。
只剩下她们这个帷帐和三人。
谢词安顾及陆伊冉刚刚恢复的身子,帷帐下面垫着厚实的毯子, 也不怕湿气伤着她们母子俩。
“我们也回去吧,晌午的汤药还未用了。”
陆伊冉探出头一看,密密麻麻的细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出声催促。
循哥儿玩闹这么久,也累了趴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没有油伞,你淋了雨,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谢词安为母子俩盖上绒带后,轻声劝道。
倏地他像变法术似的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递给陆伊冉。
“走时,我就把汤药装上了。”
陆伊冉神色呆愣愣地看向谢词安,心情复杂,随即张嘴饮了一口。
惊讶道:“怎会是热的。”
“为夫用身子给你暖热的。”
谢词安神色痴迷,看向陆伊冉饱满水泽的红唇,用指腹轻轻抹了抹她嘴角的药渍。眼神炙热好似能喷出火。
陆伊冉忙回避,拿起水壶,忍住苦意要一口气饮完。
她衣衫单薄,汤药从嘴边滑落,滴到她纤细的脖颈处。甚至有一两滴顽皮地落在了高耸的圆润处。
她今日穿的襦裙是浅色,水印子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