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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又继续说道:“你也应当如此。”
她怕谢词婉难堪,点到为止地提醒一句。
陆伊冉掷地有声一句,听到谢词婉心头一颤。
方嬷嬷一整晚都未合眼,眼睑下的青印子愈发明显。
陆伊冉从后院回来后,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
刚刚她不想让谢词婉进屋,只有方嬷嬷看出了门道。
她忍不住开了口:“夫人,你给我们一句准话,回青阳月余就能回尚京,为何要收拾这么多行李。像是……像是不回来似的。”
陆伊冉手上动作一停,温声道:“嬷嬷,此次回青阳后,你就不用来尚京了,大哥哥家的孩儿也要生了,你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的孙子吧,一家团聚多好呀。”
方嬷嬷听闻扑通一声,差点滑倒在地。
阿圆和云喜也是一脸惊慌,个个吓得没了主意,往陆伊冉身前凑。
方嬷嬷就更严重了,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心中难过,眼泪越抹越多。不由得小声哭诉起来:
“夫人,你是不想要我这老婆子了吗,我还没把你伺候够了。”
陆伊冉才知自己这话有些不妥,拉起地上的方嬷嬷,又拉近云喜和阿圆两人,轻声说道:“不但嬷嬷你不回尚京了,我们几人也都不回尚京了。”
三人听后更是惊起了毛毛汗,一脸惨白。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我们先把行李船运回青阳,别人问起,就说你们给家里人托运的东西,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夫人,你究竟要干什么?”方嬷嬷止不住惧意,首先问道。
“嬷嬷别怕,我们会名正言顺地离开侯府。”
和离
一连数日过去, 陈若芙厚着脸皮留在侯府,每日在府上忙前忙后。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
陆伊冉这几日闭门谢客, 如意斋的门都不出, 谢庭芳以为她气很了, 也没去打搅她。
谣言越传越离谱,谢庭芳差人出府采买时,竟有人说,是在为谢词安采买再婚酒宴的用品。
甚至还有人,主动问及府上丫头, 他们侯爷再婚的日子定在何时。
谢庭芳听自己丫头回来转述后,再也坐不住了。
不得不把这情况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听后, 立马唤人去喊谢词安回府。
她本以为这不实的传言, 过几天就能过去,也没多在意。毕竟谢词安平常公务繁忙,她也不好总去打扰,谁知愈演愈烈, 竟闹成这样。
去衙门传话的仆人,不敢说实情, 只让余亮转告他们侯爷尽快回府,老太太有事相商。
两日过去,谢词安依然未回,老太太这下也急了,便只能把陆伊冉喊过来稍加安抚。
“安儿媳妇, 你别着急, 此时万不会让你受委屈,安儿也不会这般糊涂。”
“祖母, 孙媳无事,我相信侯爷会处理好此事。”
陆伊冉的目的达成,自然不会多作解释,对老太太的愧疚只能深埋心中。
“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无论今后如何,你和三姑母对我的好,我都会铭记于心的。”
老太太见陆伊冉不但不闹,还宽慰起自己来,心里越发对这个孙媳满意。
谢词安一直待在衙门,根本无心管府中事,还在生陆伊冉的闷气。
直到这一日,魏之武给他小舅子谢词川送膳食来。
近段时日,皇城司侍卫们的武艺校练任务量加重,以往每日只需要晌午练习,但这几日一整天都在操练。
侍卫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谢词川两日都没空回府用午膳,魏之武路过皇城司正好给他送来。
“姐夫,你和二哥哥关系好。让他别再让我们这么不要命地练了,兄弟们好些都受不了了。”
谢词川坐在演武场的大树下,狼吞虎咽的间隙,不忘与自己姐夫诉起苦来。
魏之武狠狠地弹谢词川一个脑瓜嘣,训斥道:“说了多少次了,这里没有二哥哥,只有谢都督,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这点苦都吃不了,就你们这样的,只怕一上战场,突厥蛮子扑上来,除了哭爹喊娘,就只能做逃兵了。”
说罢,魏之武又一个脑瓜嘣招呼过来,弹得谢词川直呼喊痛。
“姐夫,你别在弹了。不然今晚回去,我就告诉我姐。”
魏之武一听,果然才悻悻住了手。嘴里还忍不住数落几句小舅子,起身往谢词安的大厅走。
余亮老远就看到魏之武的影子,像是遇到救星似的。嘱托他好好劝劝他们侯爷回趟府,老太太的人都来唤了好几次,他都不回。
这倒让魏之武有些吃惊,谣言都漫天飞了,他还坐得住。
谢词安疲惫靠在圈椅里,两腿搁在桌案上,抬眼看了眼来人,淡声道:“这里今日没酒饮,你来此作甚?”
魏之武收起平常的嬉皮笑脸,说道:“听说老太太的人来喊你几次,为何不回府,逃避也没有用。”
听他难得严肃一回,谢词安到忍不住一笑,“小题大做,我逃避何事?我不回府,自是衙门有事。祖母往日也这般,怕我在衙门没歇好,就会派人来催促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