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谢大人,你离京半年,要不检验检验本王的箭术。”
谢词安教授赵元哲骑射剑术多年,也算小有成就,刚刚与谢词安切磋不是一句空话。
赵元哲熟络地左手开弓,右手持箭,离弦而出,正中靶心。
谢词安今日没心情搭理他,也懒得指导,只立于一旁心不在焉地瞅了眼。
他的目光越过赵元哲,投射到跃跃欲试的九皇子身上。
他记得之前,陆伊冉总爱在他耳边聒噪她的表弟九皇子。是如何聪慧,五岁就能与太傅辩论国策,又是如何乖巧,能一整天不动地看完一本书。
谢词安记得那时的陆伊冉笑意盈盈,眼中像是有小星星,见他直视自己时,会一脸羞涩两眼含情,能把他的整个心都融化。
如今一看,还是那双能迷惑人心的杏眼,可眼中再无情义,只有敷衍和疏离。
是从什么时候,他失去了那眼中的柔情。
想到此,他心中止不住抽痛,一阵挫败。
“九弟,你学问尚可,为何拉起弓来却软趴趴的。”赵元哲耐心有限,指导两次就开始数落起来。
“九皇子不是无力,是姿势不对,让臣来教他吧。”谢词安在两人身后说道。
两位皇子和身旁的近侍神色错愕,有些不敢相信。之前谢词安见到九皇子,从来都是冷冷清清,连个好看的脸色都没有。
今日竟会主动教他,让人实在费解。
谢词安走到九皇子身后,屈膝扶正他的手和肘及腿的姿势,并详细告知发力点。耐心十足。
随着谢词安一声:“射。”
九皇子发射出去的箭羽正中靶心。
九皇子高兴得连蹦带跳,倒看得一旁的赵元哲心中一酸,不满道:“谢大人,你可真有耐心,教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心平气和。”
谢词安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道:“瑞王殿下,何时学会了吃味。”
“哼,本王才没有。”
九皇子在谢词安的有效指导下,大有进步,要不是身旁的近侍一再催促,只怕天黑前都不想回宫。
他跑到谢词安前面,扬起红彤彤的脸庞,也没了之前的惧怕,轻声问道:“谢大人,你空闲时,本宫可以来找你学骑术和剑术吗?”
浴室突发情况
赵元哲连忙阻止:“谢大人整日忙碌, 哪有空教你,父皇给你请了武艺太傅,你去找他。”
九皇子一听, 脸色微红又开始低头不语起来。
“只要臣有时间, 九皇子和瑞王都可以到此找臣。”谢词安和声答道。
“舅舅。”赵元哲小心眼起来, 不满唤道。
“殿下,你们都是圣上的子嗣,臣本该一视同仁,不可这般顾此失彼。”
赵元哲实在不解他舅舅的变化。心中胡乱猜测起来,难道他不想做都督了, 要改行做太傅。
九皇子一回到清悦殿,就止不住兴奋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母妃。
安贵妃自是不相信, 拉过九皇子就开始训斥:“你是不是忘了母妃交代的事, 不要去打扰你六皇兄,他如今有公务,不能带着你到处瞎晃悠。”
“母妃儿臣记下你的话了,今日是六皇兄带儿臣去皇城司的。谢大人, 真的教授儿臣箭术了。还答应以后教我骑术,不信你问小宁子。”
“回娘娘, 九皇子说得句句属实。”身旁小公公佝偻着身子,如实答道。
九皇子丢开安贵妃的手,拿起坑几上的茶盏就开始饮起来,一口气茶盏就见了底。
连秀在一旁瞧得直心疼,不时提醒道:“殿下慢些饮, 别呛着。”
安贵妃却未在意, 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谢词安准时到达望月楼, 穿的依然是在演武场那套窄袖劲装。
他到望月楼时,徐将军徐永兴也刚到。
徐永兴一身鸦青色缎面圆领袍,已入不惑之年,长相粗犷。
同样是武将出身,和他对面的谢词安一比较,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两人之前虽同朝多年,私下并未太多交集,此次出征北境,两人才对彼此有所了解。
徐将军是大都督王啸栋的女婿,已是从三品云麾将军,此次北境出征任援北副统领。
皇上的用意很明显,用来他来制衡谢词安在军中的权利。
两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客气相处跟没事人一样。
“谢都督,此次找属下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两人都是武将出身,不会文绉绉地绕来绕去。
“徐将军何须客气,你我之间不存在上下属关系,更谈不上吩咐。”谢词安三言两语绕过军中那套,直言今日正事。
“谢某记得徐将军有一令郎,仪表堂堂,听说是两年前中的进士,不知是否婚配?”
徐永兴听闻谢词安不谈公事,反倒谈起了自己儿子,心中有些疑惑,迟疑不决回道。
“谢都督说的,正是徐某的大郎,不知都督是何意?”
谢词安亲自煮好清茶,并为徐永兴续上,轻描淡写说道:“谢某能有何意,这么好的郎君,自然是想给他指门姻缘,难道徐将军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