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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记住了。”
童飞点头应答后,回了账房。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说话声,谢词安不悦地轻蹙眉头。
他处理公务时,向来不喜人打扰,正想叫余亮把人赶走时,却见他推门而进。
“何事这般吵闹?”连日地忙碌,谢词安的嗓音有些沙哑和疲惫。
余亮回禀道:“侯爷,长公主来了。”
“是为何事。”谢词安有些意外,谢府与长公主甚少来往。
“说是自愿捐粮和银钱。”
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同胞长姐,她夫君淮阴候,穆耀珣是尚京城有名的皇商,主要做药材生意。大齐一半的药材都出自他家,家产丰厚富可敌国。
谢词安虽不知她此次这般慷慨的用意,踌躇一息后对余亮吩咐道:“请她进来。”
余亮把人带到正厅时,谢词安已起身想迎。
长公主身份显贵,平常对人冷冷清清,今日见到谢词安却是笑容满面热情随和。
谢词安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长公主客气一番后,把她请到大厅主位落坐,自己则落坐予她下首右侧。
余亮看茶后,谢词安直言问道:“听说长公主要捐粮和银钱,谢某不才,不明白公主你为何把银粮要捐到谢某私人手上,而不是直接交到国库。”
不怪谢词安要多问一句,上次南边旱灾户部去征粮,她一颗粮都不愿拿出来。
此次这般大方,任谁都会忍不住多想。
更何况她与当家圣上的嫡亲关系,怎会帮自己解围。
“谢都督,不必忧心本宫的用意,定不会害你。本宫已让人把粮运到你衙门,黍米两万石。你此时就可以派人去称收。”
说罢她身后的仆妇,又从一个紫檀描金小盒中拿出一大叠银票,交予长公主。
“这里是十五万俩银票,稍后你可让人再清点,你最近筹粮银本宫也听说了,本宫应当支持你这利国利民的差事。”
谢词安见她态度诚恳,不像有别的动机,遂爽快接受。
“长公主深明大义为大齐,谢某感激不尽,必会登记在册交由国库。日后长公主有何吩咐,谢某自当尽力而为。”
“谢都督不必客气,本宫倒不是那深明大义的英雄,抛开这皇室公主的身份,本宫也只是一个平常母亲,所求不过是望自己的孩儿平安顺遂,为此本宫更应该谢你。”
刚刚疑虑才消,这般一说,谢词安又不开始不安起来,他孩儿的顺遂和他又有何关系?
自己与他儿子并不想熟,宫中宴会也只是隔得老远见过,只听说她儿子霁月公子外貌出众,尚京喜欢他的姑娘能从皇宫排到朱雀大街。
“只怕长公主要谢的人不是谢某,所以这些银粮,还请长公主三思。”
长公主抚了抚自己袖口,漫不经心道:“确切地说本宫要谢的人,的确不是你,而是你的夫人陆氏女。”
如意斋的膳食让侯爷折腰
长公主离开后,谢词安脑中止不住胡乱猜测起,陆伊冉与穆惟源的关系。
虽长公主只说了一句:她的善意提醒,救了她儿子一条命。
这善意提醒的背后,对于谢词安来说,埋藏了太多他不知道的情况。
最乱他心神的就是,陆伊冉一切的反常是不是与穆惟源有关。
余亮进去送膳,被谢词安赶了出来,进去点灯也被他轰走,他就坐在黑漆漆的厅中一动不动。
挣扎良久依然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唤来暗卫核实当日的情况。
听到两人并未做僭越之事,心下稍霁,才吩咐余亮回侯府。
回到府上,径自进了如意斋。
今日他回来得算早,晚膳才端上桌,陆伊冉还未动筷箸。
她随口问了句:“侯爷用过晚膳了嘛?”
谢词安冷冰冰问道:“不曾。”
方嬷嬷自不敢怠慢,恭敬回道:“奴婢,这就去给侯爷舔碗盏。”
两人沉默用膳。
奶娘在一旁喂循哥儿的米粥,一碗粥见了底。
陆伊冉抱过来亲了亲,忍不住夸赞,他捂嘴羞涩一笑。又转身看向自己爹爹求表扬,自己这个爹爹有些木讷,只伸手摸了摸他脑门。
膳毕,方嬷嬷带着云喜收拾一番,抱住循哥儿,几人麻利退到屋外。
谢词安浅饮一口清茶后,淡声问道:“你何时认识淮阴侯世子的?”
“妾身不认识。”陆伊冉神色一愣,回道。
谢词安冷哼道:“不认识,你为何要救他?”
见陆伊冉半天不回,谢词安心中怒火倏地蹿起,继续说道:“长公主,今日到衙门特地来感谢,说你善意地提醒救了她儿子一命。还特意发了请帖,要你去参加她家惟阳郡主的及笄礼,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现在,我就想问你,如何知道穆惟源那天有难的?”
事情来得太突然,来不及细想,她怔怔出声:“回侯爷,妾身只是做了个梦,梦见穆世子有难,就如实告知。妾身与他也并不认识。”
实属荒诞,谢词安却找不出反驳之词。审视一番后,也未见陆伊冉脸上有半点慌乱。
“侯爷,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无事。”有些气闷,但他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只好作罢,他继续说道:“我拒了长公主地邀请,日后,你好好和三姑母一起打理中馈之事,你的铺子,我让人帮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