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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荀衢想不到该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但容晨可以。这些收买人心的事情,简直信手拈来。
荀衢想要用容晨的办法,抢走容晨的东西。
盐道可是朝堂金库,贪污之事兹事体大,怎么处置都是看容晨怎么打算。而容晨不会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而是会化作他权利的基石。
一点点动摇容晨的根基,到最后大厦将倾,他会在废墟上建立起荀家的天下,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你在逼我。”容名冷声质问。
一次次的在逼我。
“对,我就是在逼你,但你有权利拒绝吗?”荀衢也懒得再装,摸着自己衣领的狐裘,白色的毛摸得很舒服,眯起狐狸眼笑道,“你没有。”
“名儿,宴席去后殿一趟,我说过给你的甜头会兑现的。”
容名已经懒得和这人多费唇舌,转身离开。
而荀衢倒是不急,他知道容名一定会去。费尽心思背叛父亲得到的甜头,怎么可能说放过就放过?
“果然,美貌是好用的东西。”荀衢嗤笑,“别人的美貌,也一样好用。”
看着两父子因为一个人而反目成仇,真是唏嘘。
容名知道荀衢说的甜头是什么,等到御书房却没看到两人,只有朝云一个在收拾折子。
“朝云,父亲呢?”容名扫视一周,不仅父亲不在,江之晏也不在。有些奇怪,两人去哪里了?
“大人和夫人去西暖阁听曲了。是夫人说无聊的很,就吩咐乐师过来奏乐。”朝云递上一封密信,解释道,“这是大人说小容大人要的东西。”
“嗯。”
接过密信,容名藏进袖子里转身离开。
宴席开始容名便开始心不在焉,他此时已经有官职,就坐在下手处。
最上面的位置是皇帝,皇帝正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左边是宰辅大人和夫人,右手边往下几张桌子是刚丧夫的冀王妃。
也不知怎么,冀王妃看起来满面春风,竟半点不像是死丈夫的。
上面是一些皇亲国戚,台阶往下才是百官。
江之晏吃不下去,这宴席上的都是冷的东西。看一眼就饱,哪里还愿意吃进肚子里去。端着夫君偷偷藏的热茶,小口小口喝着取暖。
“我有点困。”茶喝完,江之晏也不知怎么开始打哈切。低头看这杯茶:他是因为发困才喝这杯茶,没想到喝过更困。
“昨夜是折腾得有些晚。”
容晨作为当事人自然是有发言权的。昨晚小夫人说好冷,这才寻这个法子让人暖和起来。
这都是为小夫人好,一点私心都没有。
“所以我现在好困,好奇怪,在西暖阁的时候就有些倦怠,没想到这茶喝下去,一点精神没有,反而更困了。”
江之晏打着哈欠,靠在容晨肩膀上。
困意席卷,再忍受不住。
“那为夫扶夫人去后殿休息。”容晨先站起来。
站起来的动作把小皇帝吓得够呛,差点一口东西没咽下去。满脸惊恐的看着容晨,见没看自己,这才放松低下头。
江之晏起身离席,被容晨带着往后殿去。
冀王妃也跟着起身,紧随其后。
等容晨在后殿安置好小夫人后,出来正好看到冀王妃。
“见过宰辅大人。”在容晨面前,冀王妃严肃得不像是他。
容晨还有事情没做,暂时不能陪着小夫人,只能叫他来,沉声嘱咐道,“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喏。”
冀王妃送走大人,站在门口仰头赏雪。
回想六年前,他父亲本是宫里的侍卫,只是因一次误会得罪冀王被随意找个由头杀害,全家都死绝了,只有他一人逃出来。
他本想刺杀冀王,为父母报仇,却被宰辅大人救下,改名换姓成为另一个不知名小官庶子,被送进冀王府。
他一直蛰伏与冀王身边,将冀王所有信息掌控在手。
整整五年,他终于在那一晚手刃冀王,为父母报仇。而且毫发无伤,最后还成为冀王妃,给冀王戴绿帽。
宰辅大人说,若是他不愿顶着仇人王妃的名头,也可假死。
冀王妃怎么可能不愿意?他就要用冀王妃的名头。给冀王戴绿帽,不仅自己要戴绿帽,后院的其他人都要。
不仅要让你坟头长草,还要让你头上长草。
“冀王妃怎么在此?”荀衢脸上两坨艳红,走路脚步虚浮。一点点的往前走,走几步脚软没什么力气,手扶柱子站在原地缓解醉意。
“荀大人,您怎么喝醉了?”
冀王妃看欲言又吐的荀大人,两步迎上去,扶住荀大人,被酒气熏得皱眉问道,“荀大人,您的小厮呢?”
“不,不知。”荀衢靠着柱子,一身的酒气闻得人想吐,自己都不知喝了多少。
荀衢左右看一眼,因宰辅夫人不喜下人靠近,所以将周围的宫人都驱散。
“实在奇怪,醒花和熄墨怎么都不在。”冀王妃也不能看着荀大人就在雪天里醉躺在地上。
按道理来说,熄墨和醒花肯定会有一人跟着宰辅夫人的。
若是他在,自己倒是能他们两人扶荀大人离开去醒酒。
“今日冷得很,又在下雪了。”荀衢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倚在冀王妃身上,脚步虚浮一点点的要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