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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足足三日,在即将倒下的时刻,终于,走出了这片无人荒漠。
可是眼前的却是一座已经废弃的外族城池。
外族被蛮族攻打占领之后,蛮族大军一路向着天朝境内推进,被攻下的城池一时之间全都变成了废城,空无一人。
好在城中的一些店铺还没有被烧尽,两人寻了些水和吃食,又找到家药铺,翻出些能治外伤的药膏来涂伤。
尽管如此,一直呆在空城当中也不安全,谁也说不准蛮族大军会不会卷土重来。
两人休息好后,便又沿着城外小路向着天朝的方向行进。
此时的赵隶棠对阿澜月已经算是完全放下心防,自阿澜月用胳膊替自己挡了一下开始,他便对他有所改观了,言语之间也不再那么冷硬了。
行进了数日后,两人并没有再碰到过蛮族军队,顺利的赶到了距离天朝还有一座城池的地方。
怕前面会有埋伏,赵隶棠拉着阿澜月先在附近观察一下。
“回到天朝后,你不准再留在边疆了,我派人送你回帝都城,你就呆在将军府,哪里也不准去。”
赵隶棠命令道,“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阿澜月湿了眼眶,用力点头,“好,将军,你一定要回来。”
赵隶棠道,“若是真的走到了最后一步,我定会赶回来守住帝都城,帝都城外方便设埋伏,易守难攻……”
赵隶棠没有隐瞒什么,又说了些帝都城相关情况。
“……所以,你呆在那里是最安全的,我可以保证,就算是蛮族十万大军压城,只要是我防守,也不会让帝都城被轻易攻破。”
阿澜月看着他,又含着泪眼去点头。
他相信将军,他一直都相信将军的,将军一定能说到做到的。
可是忽然之间,阿澜月眼中却出现了很多人的身影,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便抬手去擦了擦眼
泪,然后他便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视线中出现的是蛮族军队,以及笑着走出来的阿木勒。
赵隶棠看到周边被人包围之时,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尾冒出血红的颜色,有些可怖的看着近在眼前的阿澜月。
阿澜月眼睁睁看着阿木勒走到自己面前来,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赵隶棠不敢置信以及恨极厌恶极的眼神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只是眼泪突然就像决了堤一般哗哗的流着。
“月儿,”阿木勒已经走到了两人身前,伸手把阿澜月扶了起来,“你做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绐哥哥。”
说完他使了个眼色,围在周边的蛮族士兵渐渐上前,他们都是阿木勒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现下赵隶棠身体虚弱,腿上又有伤,很快就被制服了。
“哈哈哈哈”
被压制住的赵隶棠笑了起来,笑声中却满是几近癫狂的痛苦之色。
“好,很好……”他眼眸中的阴冷像是淬了毒冷箭,毫不留情的一箭箭想要射穿阿澜月的身子。
“我还以为,可以相信你了……可笑,真是可笑……原来这都是你们串通好的一场骗局,为了骗得我入戏,居然还要下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不惜用生命做筹码,只为了能获取我的信任,然后再从我口中套取哪怕那么一星半点的军情……可真是苦了你了……阿!澜!月!”
最后三个字赵隶棠说的咬牙切齿,随后一口鲜血涌上喉间,他竟是生生吐出口鲜血来。
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阿澜月却让他承受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深刻。
阿澜月整张小脸已经变得惨白如纸,他一边疯狂摇头,一边眼泪疇里啪啦往下掉。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这里,他并没有和任何人串通什么,想要放走将军,想要跟将军—起回天朝,想要舍身救将军,这些全都是他自愿的啊……
全都是因为他喜欢将军,自愿的啊……哪里有半点阴谋……
可是现在这个情形他百口莫辩,不管他说什么,将军都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永远不会。
番外:棠月8他贱
赵隶棠被用锁链拴住了手脚,一路押送回了蛮族军营阵地。
时隔这么久,蛮族已经又攻下了天朝的数座城池,阿木勒故意跟赵隶棠细数着,看见他仇恨痛苦的眼神,就觉得心情舒畅。
其实阿木勒早就已经追寻到了赵隶棠的行踪,但是他一直迟迟没有下令把他抓回来,他就是要让赵隶棠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看到希望就在唾手可得的眼前时,再亲手把他的希望碾碎。
也把这位残杀过无数蛮族将士的敌国大将军碾碎。
只是,也算是间接利用了自己的弟弟阿澜月。
不过没关系,等把赵隶棠的棱角磨平了之后,阿木勒有一份厚礼要送给弟弟。
赵隶棠又被关回了曾经那个熟悉的营帐中,甚至连看管他的士兵都还是那几个。
有时候赵隶棠会产生一种错觉,是不是那一切只是个梦,他从来就没有逃出过这个营帐,阿澜月也根本没有背叛过他。
每日的鞭刑和变着法的折磨,但不同的是这次再也没有人来看望他,给他的伤口涂药了。
日复一日,不知过了多久,没有目的没有尽头的残酷折磨能够消磨人的意志,久到赵隶棠的眼神越来越空洞,里面的色彩也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