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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晋安帝的目色陡然深沉下来,“此话怎讲?”
宁濯便把蛊王告诉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重述给了晋安帝。
当得知他们只解决了小的,还有个大的,晋安帝紧紧抓着龙椅扶手,怒得恨不能直接将其捏碎。
许久之后,他压着怒气开口问:“这个人,有没有办法找到?”
宁濯摇头,“很难。”
因为根据蛊王的说法,妖僧的师父本事更高,他若是换了壳,只要不露出痕迹,那派出再多的人也是徒劳。
“世间竟会有如此妖孽。”
晋安帝忽然有些想念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郁家家主,阿白的师父郁霓裳。
很多年前他就听人传闻,此人的本事高深莫测,若有她在,要想找到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年纪轻轻就被那妖僧所杀害,实在令人惋惜。
给一岁的小深深开蒙
想起江喻白,晋安帝便忍不住问了一句,“阿白可还好?”
江喻白自己的身份,已经在这帮人面前暴露过,晋安帝知道,索性就没再避着宁濯。
宁濯斟酌着言辞,回道:“应该是受了些影响。”
闻言,晋安帝的面容更沉了几分。
作为兄长,作为对亲弟弟有愧的一国之君,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阿白能好。
他更不想阿白在任何人那儿受了委屈。
可唯独感情一事,他左右不了。
昨天喜堂上的情况,已经有人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他。
看得出来,宗政璎是铁了心要走的。
至于原因,无非是感情之间的纠葛。
当时喜堂外面,还候着一帮虎视眈眈的北齐人。
事后晋安帝让金鳞卫把那帮人给处理了,当金鳞卫问起要不要去追宗政璎的时候,晋安帝迟疑了。
他怕追回来,阿白会不高兴。
这件事,只能阿白自己去解决。
收回思绪,晋安帝顺手拿起御案上的一封密报,对宁濯道:“朕刚收到了一个消息,你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告诉阿白。”
宁濯上前,接过晋安帝递来的密报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
宋府。
萧灵儿带着小深深再过来的时候,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下人告诉她,小姐已经回王府了。
萧灵儿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找苒宝,要去找那位江公子。
下人不敢多问什么,准备给她带路,也被她拒了。
萧灵儿把红袖等几个下人留在外面,自己牵着儿子去了江喻白的住处。
意外发现齐峥竟然在江喻白屋里。
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萧灵儿出于礼貌,敲了敲门。
临窗而坐的江喻白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是萧灵儿,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齐峥则是站起身给萧灵儿行礼。
萧灵儿冲他笑了笑,“齐先生,我有事找江公子,能否……”
齐峥一副秒懂表情,马上行礼告退。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萧灵儿这才走到临窗的竹榻前,怯怯看了江喻白一眼,“那个,先前的事对不起啊,是我一时嘴贱,说错话了。”
江喻白没搭理她,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打量着窗外开得正好的西府海棠。
萧灵儿见他完全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咬了咬唇。
小深深却是挣脱娘亲的手,吭哧吭哧爬到竹榻上,要去拿插在窗框上的小风车。
他先前落在这里没拿走,江喻白顺手放在窗边,这会儿被风吹得呼呼转。
怎料小家伙起身时用力过猛,一个没站稳,脑袋就往前栽。
江喻白下意识伸出手,让小家伙的脑门撞在他掌心,免过一劫。
没感觉到疼,小家伙越发来劲了,斗牛似的,挥舞着小手,要用脑袋去顶他的手。
萧灵儿见状,趁机走过来,扯着江喻白的袖子,小声道:“哥哥,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江喻白呼吸一滞。
片刻后,他僵硬着转头看向萧灵儿,“你刚刚,喊我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我真的知错了。”萧灵儿垂下脑袋,完全不敢看他。
江喻白的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是天元宫那位告诉你的?”
“嗯嗯。”
萧灵儿这会儿格外的乖,只恨自己平日里脾气嚣张惯了,得罪了亲生哥哥也不知道。
江喻白没再说话,他仿佛根本没打算认这个妹妹的样子。
萧灵儿心里有些慌,忙又道:“哥哥,小深深很喜欢你,我让他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江喻白睨她一眼,“公主府没有带娃的下人?”
萧灵儿:“……”
她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会让下人留下来照顾他的,你不用带娃,觉得无聊的时候,让小家伙给你解解闷就好。”
江喻白正想拒绝,小深深已经成功拿到了风车,捏在手里转过身,冲着他呼呼地吹,小风车转了转,带起微微的风拂过他侧脸。
江喻白盯着小家伙看了片刻,忽然道:“那正好,我花高价请了齐峥,给他开蒙。”
萧灵儿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找齐先生,是为了给小深深开蒙吗?”
虽然给个一岁出头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开蒙有些离谱,但萧灵儿还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