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江喻白全程闭着眼,只是在穿衣服需要抬胳膊的时候配合着动了动。
榻上的被子有些厚,宗政璎担心压到他的伤处,动手叠走,换了床薄被来。
刚要给江喻白盖上,余光突然瞥见他的裤子上也有血迹。
宗政璎动了动唇,“裤子,要不要换?”
如果裤子上都有血迹,那他腿上肯定也有,不清理一下就睡觉,会很难受。
宗政璎搁下薄被,转过身去,“我让东子来给你换。”
“躲什么?家里没受伤的人只有你。”
江喻白掀开一条眼缝,“你是怕我这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还是你想对我做什么?”
宗政璎虽然没有正式嫁入南凉皇宫,但在出北齐之前,是被专门的嬷嬷教导过那方面的,并非不谙世事。
听到这话,她耳朵尖有些烫。
但还是硬着头皮重新去衣橱里找了条裤子。
回来时却见江喻白已经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她只好把裤子放回去,走到榻前为他盖好薄被。
灶上还熬着粥,宗政璎先前出来的急,忘了熄火,这会儿已经闻到糊味。
她大步迈出门槛,看到东子正往这边来。
他已经换下了之前的那身血衣,脸色却有些苍白,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瓶子。
看到宗政璎下颌上的血迹,东子吓了一跳,“二爷他是不是对你……”
宗政璎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洗脸,应该是吓到东子了,她摇摇头,“我没事,刚才给二爷包扎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东子便也没多想,把琉璃瓶递给她,“璎璎姑娘,这东西能给二爷的伤口消毒。”
宗政璎不懂‘消毒’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
东子解释道:“二爷平时从来不用这个,我刚去那边拿来的。”
宗政璎想着,‘那边’指的应该就是家族内部了。
东子继续说:“给二爷敷药之前,先消毒。”
他这么一说,宗政璎就懂了,犹豫道:“应该用不上了,二爷用的酒。”
东子闻言,毫不意外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每次受了伤,二爷从来不肯用家族里的好药,似乎就喜欢那种疼得刻骨铭心的感觉。
宗政璎本来想问问他们在谷外遇到的情况,但见东子的状态不太妙,于是改了口,“二爷说,你也受了伤,有没有上过药了?”
东子道:“我不打紧。”
“快些回房休息吧!”
宗政璎催促他:“二爷这边有我照顾,已经敷了药,会没事的。”
东子也回屋后,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宗政璎去往厨房,洗了脸,把熬糊了的粥处理掉,又把草药泡上准备煎。
——
江喻白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倾斜,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
院里有舞剑的声音。
江喻白掀被下榻,走到门边,看到宽敞的院子里,宗政璎一身简洁干练的窄袖练功服,手里握着把剑,挥剑速度越来越快。
她有很深的舞蹈功底,转学武不用从扎马步的基本功开始。
再加上,她所有空余的时间,不是用来学武就是用来学毒,因此上手很快。
江喻白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一截细腰上。
要练武的缘故,腰带束得略微宽松,可还是藏不住那一抹纤细。
后仰,空翻,每一个动作都柔软极致到让人难以想象,那会是正常人该有的腰。
宗政璎突然见到江喻白抱着手神态懒散地靠在门边,迅速收剑小跑过来。
“二爷怎么起来了?”
他那伤,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地。
江喻白淡淡瞥她一眼,“没什么,证明一下我没死。”
你爹的桃花,可比你旺盛多了
江喻白刚睡醒的缘故,里衣松松垮垮,裸露在外的胸膛肌理分明。
弥留在天际的最后一丝余晖好似巨大的金红匹缎,将他本无血色的面容照出几分生气。
若是不说话,那双杏眼真真是温柔到了骨子里。
宗政璎没有多看,只是提醒他,“二爷现在的情况不能受风,还是进去歇着吧!”
江喻白站着没动,抬手遮了遮让他感到不适的光,眼神幽幽地转向她,“你就是这么照顾伤者的?”
宗政璎以为他是太疼站不稳,急忙过去搀扶着。
江喻白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始终没挪开,盯得人头皮发麻。
等把人送回屋里扶上榻,宗政璎才反应过来,她之前说好的给他换裤子,没换成,现在上面的血迹都干了。
她解释道:“当时二爷睡着了,我怕打扰到你,所以才没换的。”
江喻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既然你那么喜欢让我看着换,那就换吧!”
宗政璎抿了抿唇。
东子也受了伤,别说江喻白不会再使唤他,就是她自己都没道理让一个伤者过来伺候。
想到这儿,宗政璎冷静下来,没有接腔,只是默默转身,把之前找出来又没换成的那条裤子拿到榻前。
掀开被子,避开伤处直接去扒他身上的那条。
动作专注,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仿佛在处理一具尸体。
江喻白下面还穿了亵裤。
然而尽管如此,被触碰后该有的正常反应却是半点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