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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绑架案背后的蹊跷,他也会想办法查个水落石出。
——
花老太爷出宫后,没有回承恩公府,也没有去六桥巷。
皇上已经起了疑心,这时候去找宋弘,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安排人出城去找小侄女后,花老太爷去了竹苑。
——
六桥巷这边,宋弘坐在院内石凳上,手里捧着本书,却是许久都没有翻过一页。
身后高大的芭蕉叶遮挡了阳光,使得他原本儒雅俊美的容颜添上几分阴翳。
小孩子的直觉最是敏锐。
哪怕宋弘一句话没说,宁小呆也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同于以往的气息。
小家伙不敢上前,也不敢闹,乖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廊下,为上次没画完的清明上坟图上色。
——
皇宫、花家、郁家。
宋青苒的被绑,可谓是让一堆人操碎了心。
宫廷侍卫和花家护卫还在城外卖力搜寻时,宋青苒已经被舅舅和师兄们平安送回了六桥巷。
郁时鸣在半道上就收到了情报,宫里参与进来了。
他当即反应过来,这件事引起了阿姐以前说过的‘蝴蝶效应’,已经无形中把姐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见到宋弘时,郁时鸣的神情分外凝重,“原来那老匹夫打的是这个主意。”
借晋安帝的手去查。
若能曝光宋弘的身份,他从今往后便可高枕无忧。
就算曝光不了,一旦在晋安帝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今后宋弘的仕途也不会走得太顺太远。
甚至随时都有被暗杀的可能。
宋弘早在郁时鸣来之前就想明白了。
他的老师太过了解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绑架他女儿阻止他科考?
分明是想借刀杀人。
借的,还是南凉权利最大的那把刀。
所以绑架苒苒,只是个导火索而已。
两位师兄没跟来,郁时鸣又是渔夫打扮,并没有引起院里下人的过多关注。
宋青苒站在厅屋门外,听不到屋内二人的谈话。
但她现在急需要知道一件事。
没多久,厅屋被打开,郁时鸣走了出来。
人多眼杂,宋青苒没敢喊他舅舅,只是浅浅一笑,算作打招呼。
随后将目光转向跟出来的宋弘。
郁时鸣道:“你们父女聊,我先走一步。”
他要下去布置一下,必须想法子在两日内让晋安帝打消疑虑。
否则等宋弘上了考场,殿试主考的又是晋安帝,怕是要出事。
宋弘看了宋青苒一眼,轻声叹气,“苒苒你进来。”
宋青苒想起自己去见黑袍人时的情景,刚关上门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爹,您为何会得罪了北齐人?”
宋弘有些震惊,女儿竟然能在无人告知的前提下查到这些?
他面色复杂,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因为,我本身便是北齐人。”
宋青苒:“!!!”
小丑竟是我自己
“爹,您等会儿。”
宋青苒迅速跑过去看了看窗外,确定下人们都不在,她才重新关上窗,回来时满心激动。
宋弘生怕女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正欲开口解释。
宋青苒先一步道:“爹以前说,我娘不是南凉人,现在爹又说,您是北齐人,那我和宋青云就约等于北齐人,是不是相当于我以后出国多了一张通行证?”
“……”
这关注点,是他打扰了。
宋青苒说:“北齐有人欺负爹,我不能跨国报仇,但是有了通行证,我就能直接找上门去给那孙子一个大嘴巴子。”
宋弘被逗笑,“你这丫头……”
终于看到当爹的脸上露出笑容,宋青苒暗暗松口气,这才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脑袋靠在他肩上。
“爹,您说吧,不管什么真相,女儿都能承受得住。”
刚才宋弘脸色凝重的样子,着实吓到她了。
宋青苒最怕这种气氛。
宋弘说:“你奶奶生下我的时候,你爷爷只是吏部的一个六品主事,你大姑母已经丢了多年,二姑母早就夭折,我是家中独子。”
“当初是你奶奶坚持要的我,五十多岁身怀六甲,你爷爷嫌丢人,所以到了满月,家中并不打算办酒。”
“然而,还是来了不少人,那些人,不用想都是来看笑话的。”
“满月宴过后,这件事就彻底被传扬了出去,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老来得子,一夜之间成了北齐都城里的焦点,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爷爷是个好面子的人,他既想要个儿子传承香火,又被外面的流言左右,因此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
“我的天赋比旁人好一些,三岁就已经初现端倪,可这些在他眼里,似乎都一文不值。”
“所以有段时间,我不愿出门,不愿与人说话,我甚至不想见任何人,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屋里,然后一坐就是一整天。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会被允许来到这世上。”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娘,一个乐观又聪慧的小姑娘。”
宋青苒听到这儿,忍不住一阵唏嘘,“原来爹娘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