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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会客厅中,心怀鬼胎的虫族们按照势力分成了各自两边。
泰森部落的残部,不……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为部落了。
除桑塔部落外,草原上仅剩的两个部落,泰森部落和赫鲁部落,在亚尔曼统一平原后,全都被纳入了桑塔部落的势力范围。
而他们原本部落的名字被剥夺,用南区和北区来替代。
这一次除了泰森部落残部聚集的南区来了虫之外,以巧技为生的北区也来了一些亚雌。
他们低眉顺眼地在队伍末尾,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而桑塔这边,亚尔曼没有出现,虫族们则以夏德为首,以修斯和阿诺为首的雌虫隐在他的身后。
身为大祭司,特殊情况下可以代掌首领之职。
亚尔曼不在的时候,一直是由他主持大局。
夏德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来虫。
“你们来的真快,奎文阁下。”
雄虫神色冰冷,对这些曾经毁灭他家园的虫族们没有耐心,讥讽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才让信鸟传过消息,最快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准备好。”
一入冬,部落的雄虫们总是病怏怏的。
乌斯垭平原的冬季又漫长,身子骨差的雄虫,一旦生个什么病,没等到冬去春来的那一天就会死去。
在雄虫大面积病倒的情况下,桑塔部落是将死亡率控制得最好的一个部落。
他们的大祭司是整个平原医术最为精湛的虫,还有一种独特的秘药,可以增强雄虫的体质和免疫力。
他们这一次就是用求药的名义来的。
即使没打算拦他们,但无论南区和北区,现在名义上都是桑塔部落的虫,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他们不敢打着原来部落的名头搞事。
暗地里在部落外搞搞小动作也就算了,真要把大批人送进来还是得走明路的。
“很抱歉,大祭司阁下,我是能等,但我们那边的雄虫们等不了。”
南区部落的带头虫奎文,是一只看上去非常强壮的雌虫,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嗜血寒意。
那是用鲜血和战斗淬炼出来的气势。
他微微俯低身体,行了一个不怎么走心的臣服礼,咧嘴一笑:“您这儿不缺秘药,我们那儿的雄虫可都等着救命呢。”
本就是曾经敌对势力的南区众虫,面子工夫显然不如北区的亚雌们来的到位。
说的再恳切,眼中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轻视。
夏德年轻归年轻,却是真真切切得到上一代祭司教导的,闻言脸上半分波澜也无,一张嘴能顶死一片人。
“你倒是一片赤诚之心,只可惜再赤诚,也不能让药炉的火更旺一些。”
奎文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能添把柴加把火也是好的,总比让我们在家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好,您说对吗?”
都是老狐狸了,谁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年轻的祭司冷声道:“火候如果控制错了,一炉药可就全毁了。”
“说的也是。”雄虫话里有话,奎文全当听不懂,四处张望起来,“烧不了火,那不如趁着大家都在,商讨一些正事。”
“正事?”
夏德冷冷的抬起眼眸,连带着修斯他们的神色也沉了下去。
这家伙能有什么正事,恐怕是为了挑衅来的。
奎文确实是挑衅来的,他蛰伏许久,一直在等待时机。
不久前听说桑塔的王虫失踪了,极大概率是因殉情而死,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重建部落的时候到了。
他按兵不动足足等了三个月,又派出许多虫探消息,确认消息属实后正要发难,又被告知亚尔曼回来了。
这很难让人怀疑是不是桑塔部落发现了他的计划而使出的障眼法。
所以奎文来了。
“达塔前些天在捕猎的时候误入了禁地,不幸遇难,我们为他举办了葬礼。”奎文说,“只是他毕竟是大首领指定的管理者,他不在了,终归还是要有虫接替他的位置。”
“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想来问问大首领的意思。”
“……”
谁会去禁地找死?达塔分明就是被谋杀的。
但即使所有虫都对此心知肚明,却因为死无对证不能对罪魁祸首怎么样。
夏德轻笑一声,好似在笑他小题大做:“就为这点小事,也好来麻烦大首领?”
在看到亚尔曼没有出现,且所有虫也遮遮掩掩之后,奎文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的笃定。
亚尔曼那狗东西大概真的是死了。
奎文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是不是小事,恐怕轮不到大祭司您来定夺吧?”
一直当背景板的修斯没忍住呛声:“由谁来定夺是桑塔内部的事,轮不到您来置喙。”
“作为附属区域,阁下和您的同僚们只需要乖乖回去等消息就好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他们这遮遮掩掩的模样在奎文眼中就是有鬼:“规矩我当然懂,但毕竟兹事体大,管理权限的变更关乎南区和北区的稳定,您觉得呢?”
修斯还想说点什么,夏德摆手阻止了他:“这么说,你是非要见大首领不可了?”
“自然。”
就当奎文以为他们还会推来推诿去,死活不让的时候,谁能想到下一刻,夏德就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