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跟我回家(1 / 2)
你怎么想也没想到,再次见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在一条脏乱腥臭的小巷子里,祁煜单膝跪在地上,穿着漆皮短裤和夹克,黑色丝袜上被人为扯出几个大洞,暧昧又情色地勒着他白皙的腿肉,他腰间挂着一串钴蓝水晶腰链,正卖力的吞吐着陌生男人的阴茎,而现在,曾向你许诺永恒爱意的人鱼竟然用一副全然陌生的神情,问你是不是警察。
你几乎要被气笑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警察吗?”他的嘴角还残留着米白色的精液,眼尾涂抹着樱粉色的眼影,睫毛像扇子似的在眼皮上翩飞,让那双眼睛无端看着就很委屈,引人怜爱。桃红的唇彩被蹭到脸侧,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靡乱的气息,“如果你不是条子干嘛要管我们的闲事?”
你看着他,没讲话。
“刚刚那个人,你和他有仇吗。”他见你没什么反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夹克,探出头往外看了看,似乎还心有余悸,“在这种地方下死手啊,他哪里惹到你了?”
你能感受到自己刚才猛然飙升的肾上腺素正在回归正常水平,胸膛的心跳慢慢减速,发昏的大脑重新冷静下来,而眼前的一切却让你感觉如置冰窟。
你哽咽地开口,“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漂亮男人重复一遍你的问题,笑了,“我叫什么取决于你,你喜欢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你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你脑海里与他的回忆像是走马灯一样自动播放起来,但这句话结束后霎时黑屏,连带着你的思维也一起停滞。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该想点什么。
“警官,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他用那种淡漠又无所谓的眼神打量着你。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小巷子仅剩下一盏没碎掉的路灯,正滋拉滋拉的响着。
你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生怕一个不留神祁煜就跑了,现在你心里有一堆打成团的问题,却因为过于庞大卡在了喉咙口,祁煜眼里对你的茫然和好奇毫不作假,仿佛这辈子第一次和你见面似的。
你沉默许久,最终只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他,干巴巴地说,“我不是警察。”
“哦。”祁煜勾起嘴角,尾音拉出长长的一道暧昧气息,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侧,舌尖上一颗粉红色的宝石舌钉若隐若现的闪着光,“那你,”他拿一根手指轻轻挑开你胸口那粒在打斗中半开不开的纽扣,甜腻的语气中带着毫不设防的诱惑,“是来找乐子的?”
你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嗓音沙哑,“你为什么在这。”
“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在这里啊,”祁煜往后一靠,试图松动脖颈上勒出红痕的项圈,银色的链子与黑色的皮革在他修长的脖子上达成了诡异的和谐。“那边,那栋楼第三层,”他侧身过去给你指了指后面一栋矮小的红砖墙居民楼,“那是我家。”
你的眉立刻蹙起来,棕褐色的眼眸里酝酿着令人震颤的风暴,“那不是你家。”
祁煜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脸庞上写满了不以为然的戏谑,“小姐。您到底想要做什么,来到这条街上的可没有什么好人,”他轻摇了摇头,直起身,将自己埋进你的肩膀里,细瘦有力的腰肢蹭在你身上,“当然,如果您是来玩乐的,不如考虑考虑我?一次六百,三次以上八折,包您满意哦。而且,”他停顿了一会,抬起头,你与他对视的瞬间闯进一汪笑意未达眼底的粉紫色海洋,“你看起来很有意思,破例给你这次免费,怎么样小姐?我可不是随便接的。”
你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身上很凉,裸露出的皮肤在夜色的衬托下呈现出一种雕塑般的白色,他头顶微翘的紫罗兰色发丝带着柔和的鼠尾草味儿。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话,心下了然,刚想把自己从你身上推开,却在下一秒被紧紧攥住了手腕,他被浸满海盐气味的黑色羊绒大衣瞬间抱了个满怀。
他曾见过这个牌子的衣服,想来大概是很贵的,有些被人带过来的富家子弟在和他做爱时会叫他把自己的大衣找个不会落灰的地方挂好,他摸过这种衣服外面的布料,毛茸茸,有些扎手,却从来不知道原来里面的内衬竟是如此顺滑温暖的触感。
祁煜抬起头,微微一怔。
“你——”
此时此刻,你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会让你发疯的话,你捧起祁煜的脸颊,轻柔的用袖子将他唇侧残留的精液和唇彩擦掉,眼里流露出的阴暗与怜惜让人看着心如芒刺。
“跟我走,”拂过脸颊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人烧穿。你眨了眨眼睛,强行忍住眼眶发酸的苦楚,尽量地放平声音。
“跟我回家。”
“不不不,等等,”他被眼前的女人莫名其妙一把拽住手腕,像一只流浪的猫咪突然在某一天夜里撞见愿意收留它的主人似的,“你什么意思?”
你叹了口气,帮他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衣外套,“我说我要带你回家。”
他当年刚来到这条街时,每天都会被妈妈带去门厅任人挑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喜欢在床上咬他,有的喜欢用铁链把他拴住,死死按在床上抽打;有的很温柔,会一遍遍在他耳侧说爱他,然后用奇形怪状的玩意捅进他本就脆弱的女批;也有的会亲吻他,将带着味道的浊白精液射到他下贱的和母狗一样的子宫里。
三年,已经足以让他彻底沉沦在这摊带着石楠花气息的烂沼泥潭里,不思考过去,不期待将来。
但他有时候还是会迷茫,什么是爱呢?好像有过什么人坚定地说过爱他,胸口的心脏酸满滚烫,下一秒就要溢出液体。
他蜷缩起被嫖客用烂的身体,批和后穴因为被不怜惜地对待恢复的很慢,白色的精液和红色的血浸湿透着他身下的地毯。他偏过头,静静看着窗外那株很少见的,烈焰般红色与鹅黄交织的花,很好看,他叫不出这种花的名字。
就和他自己一样。
什么是爱啊?和他同期一起被送去接客的女孩翘起双脚,捧着因为金主喜欢奇怪跪姿而破了皮泛着青紫的膝盖,对他讲,如果有一天有人说要带你走,那就是爱。
“噗,怎么。你这是要替我赎身?”他没忍住笑,只是突然觉得眼前女人荒谬的言论砸的他有些头晕目眩,他软着嗓子,学着那些烂俗电影里出现的类似情节,像站街婊子攀附上拯救她那位救世主时的动作那般,再次把自己蹭了过去。
女人像是突然被他这句话钉在原地,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你怔愣了一会,意识到表情有些太严肃,轻咳一声,抬起手撩起他翘着的,几缕挡住眼睛的发丝,非常认真的望着他,“赎身?在哪赎?”
他在这个癫狂堕落的街道上生活了那么久,见过为了钱不要命的小混混,也见过为了一只注射器跪在地上哭泣求饶的瘾君子,这里充斥着贫穷,衰老,无休无止的悲鸣。
而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着装,还是气质,确实太格格不入了。
她不是这里的人,他第一眼就下了定论。
“逗你玩的,”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小腹上的旧伤隐隐作痛,纹身也发着烫;血液仿佛重新涌动,像在迎接一次盛大命运的到来,“不用赎身,给钱就行。”
女人闻言再次皱了皱眉,一副被冒犯到了的表情,按着他肩膀的手也轻轻颤抖。
在往后的一生里,他想他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的存在,女人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他的下巴,他的手听话地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脖颈上扬。她带着厚茧的手指顺着他脖颈的红痕来到了颈侧,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