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2(2 / 6)
他不在书桌前,那么就是在卧室,葛春华饮酒会配上书,散文集诗集之类的,拿着半卧在床上看,读几句抿一口酒。
艾西普进卧室,葛春华果然在这,一手握玻璃酒杯,一手捧硬装诗集,漫不经心地躺着看。艾西普的目光粘在他穿的衣服上,那是和他们在中古市场看到的真丝睡袍版型一样的睡衣,不过能看出是全新的,贴着葛春华的身体勾勒曲线。
窗帘拉了四分之三,阴雨天的弱光线通过仅存的缝隙来到这里,把一切都照得朦朦胧胧。
艾西普耳边响起雨声,越来越大,幻觉中的雨将要把他整个人冲走,淹没。
洪水要来了,眼前这人是他唯一的救主,他的诺亚方舟。
艾西普急急地扑上床寻找救赎。
他的手在颤抖,他触到葛春华的肩,松垮的衣襟敞开,滑落,露出大半个肩头。
葛春华的锁骨较其他人更为突出,艾西普从锁骨根部舔到胸前,舌尖抵住乳头打转,将它压下去又顶起来。
气氛到位,葛春华躺在他身下,像是自投罗网的猎物。
也有可能是诡计多端的猎人。
艾西普下床拿润滑剂准备给他扩张,打开床头柜却发现装润滑膏的盒子是空的,他拿着空盒子站在那里,身后葛春华支起上半身:“怎么了。”
艾西普不回答他,打开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蛋糕的盒子,伸手刮取边缘的奶油,再转头时,葛春华已经翻了个身,侧卧着翻他的书,抿一口酒把杯子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睡衣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艾西普拉开他的腿给他扩张,奶油遇热融化,在手指运动时顺着手流下,带着特殊的甜气。
葛春华敞着腿,目光还放在书上,而身体却因兴奋和欲望在颤抖。果然,有些本能的东西是无法掩饰的。
“看着我。”艾西普轻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与自己对视。
葛春华看着他,被进入时他看着艾西普的眼睛,深蓝色的,眼角向下压的一双眼睛。竟然有几分忧郁的意味——如果忽略他正在做什么的话。
葛春华走神了。
艾西普注意到,放慢了动作,问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葛春华说,“你继续。”
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艾西普不爽,索性停住:“你说。”
“没事。”葛春华摇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外貌长相之类的,没必要让他知道。
显然艾西普被困扰了,他并不信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断言道:“你在想其他人吧,所以不肯告诉我。是谁,学院里跟你关系很好的女生,还是你那些留学生学妹?”
葛春华愣了一下,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提到那些人,皱着眉说:“什么。我和她们关系一般,留学生相互照应而已。”
艾西普和他接吻,反复念叨着“别理她们”、“离她们远点”这样的话,退下去的情潮在黏糊糊的亲吻中重新烧了回来,葛春华脑袋发晕,可在快要把葛春华操到高潮的时候艾西普又停了下来,问他刚刚在想什么。
快感突然暂停,葛春华半张着嘴,在余韵的作用下哈气,不解地看他,眼里一片迷茫水雾,缓了片刻他声音沙哑地说:“……先做完。”
艾西普抱着他翻了个身,将葛春华换到上面:“为什么今天愿意做?”
“以为你回来会发疯,不过现在看你状态好像还行。”葛春华伏在他身上,“还有闲心关注我想了什么。”
葛春华的头发长长了,艾西普捉到一撮,放在唇边亲吻:“所以你想了什么?”
“重要吗?”葛春华抚摸他的脸,从唇到眼睑。艾西普顺应他的动作闭上眼:“重要。”
说的每一个词,想的每一个画面都重要,艾西普抓过他的手,死死握住:“不要想别人好吗。”
这个体位艾西普的性器抵在葛春华的敏感点附近,葛春华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看似平静,艾西普却感觉到穴道一下下绞着自己的分身,他向上顶弄,边弄边说:“不要想别人。”
葛春华咬着下唇不说话。
结束后艾西普还是没放弃问葛春华想了什么,他给葛春华切蛋糕,配好餐叉端到洗完澡窝在床上的葛春华面前,又将问题重复一遍。
葛春华很想跟他说自己其实只是放空了什么也没想,但艾西普是不会信的。他望着艾西普沉沉的深蓝色的眼睛,说:“我在想,你的眼睛很像大海里忧郁的鲸鱼的眼睛。”
满是恐惧与不安,在害怕未定的将来。
chapter4
休息日依然下雨。
特伊亚夫妇特意打电话来叫艾西普回去陪祖母吃饭,他推脱有事,特伊亚太太在电话里高声责骂他:“asip,我们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虽然是养子,对你也没有很坏吧,你翅膀长硬了就想飞了是吧?!”
艾西普接电话时开了免提,特伊亚太太中英混合的骂声毫无阻拦地冲出扬声器,一字一句灌满了卧室。
他看向坐在床上的葛春华,后者托着腮看他,似乎是对他养母的谩骂产生了兴趣,他便没点挂断键,让葛春华听着。
“……你祖母刚从医院回来,她希望全家人能在一起吃顿饭,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叫你!今晚七点,我要看见你在餐桌边!”
那边挂了电话,葛春华说:“听起来你不得不去。”他找到丢在床脚的睡裤套好,去卫生间洗漱,“你养母是中国人?”
“我祖母是。”艾西普跟着他走进卫生间,“特伊亚太太是混血儿。”
葛春华在挤牙膏,闻言抬眼看他:“那你祖母是祖母还是外祖母?嗯,既然长辈叫你了你就去,我要到唐人街发快递,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管她到底是我什么,有特伊亚夫妇在我就不想去。”
葛春华表示随他便。不过傍晚他们出门,在十字路口分别时他对艾西普说:“有事打电话给我。”
自艾西普成年后特伊亚夫妇基本把他当空气,实际上更早的时候,差不多他们亲生的小男孩还在长乳牙的时候他们就表露出了对艾西普的厌烦。
asiptheia作为他们意外身亡的大儿子的代替品,五岁那年被他们从孤儿院领回家,弟弟没出生前他是幸福的,有吃有穿有父母关爱,但是没过多久,原先被诊断出生育功能障碍的特伊亚太太意外怀孕,他有了一个弟弟,弟弟才是这个家庭真正的孩子。那会儿,特伊亚一家也逐渐发现艾西普和其他同龄孩子不一样的地方,他是孤僻的,常常在窗边坐上一整天,如果没有人打断他的话。此后每个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日子都想今天这样,年幼的弟弟吉米、脸上带着和蔼笑容的特伊亚夫妇,他们愉快地聊着天,艾西普是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
他没心思去听吉米在兴高采烈地说什么,拿叉子搅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直至它们变成黏糊的一团,他想今天是冷锋过境,那么夜里会有大雨吧,葛春华到唐人街有没有带伞?会刮风吧,葛春华只穿了毛衣和牛仔裤应该会冷……
“asip,怎么不吃?”祖母拍着他的手亲切地喊他的名字,“多吃点啊,你看你才吃多少。”
艾西普回神,随即摇头告诉她自己并不饿,祖母笑着假怨现在年轻人都吃太少,然后加入了吉米的聊天。
艾西普听他们谈笑的声音。
还会回特伊亚家是为着祖母,当年是她劝养父母把他留下,被退养送回孤儿院的孩子会遭到其他孩子的歧视,以及可能的霸凌,比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