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住院的事后枯燥,两名护工几乎将所有的杂事包揽,更别提时不时还有人来探望,后面盛凌与苏晴等人不来了,但每天还有外送上门,一天一束鲜花,几乎把病房改造成了花房。
住的时间长,大家都熟悉了,医生与护士进门时都免不了与段弘俞调侃两句。
“段先生也太幸福了,这些花都没断过。”
段弘俞没否认他们的猜测,反倒直言:“嗯,幸福。”
他从没如此真切地感受幸福安稳的滋味,但在这通透的病房内,在秦旸为他打造出的安宁世界,他由衷感激。
时间从未这般充裕,段弘俞结束工作后,又登录上了曾经的邮箱。
经由这次的热度,他的邮箱中又涌入了一大批新邮件,有林峰粉丝和一些被舆论带偏的路人的谩骂,更多的则是影迷对他的关切和询问。
他一条一条浏览,同时间,微博上沉寂许久的“段弘俞”超话突然小范围地沸腾了一把,因为这群实打实的影迷po出了自己收到的邮件。
-希望你不要被这件事影响,好好养身体,等着你的新电影
re:谢谢。
-今年有机会看到你的新电影吗?
re:有可能。
-身体怎么样
re:恢复良好。
-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诸事不顺,无法调节,感觉没人可以倾诉了
re:相信否极泰来
……
一封又一封,段弘俞像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需要认真完成的工作,他完全不在意因为他回信引发的一阵热切讨论,只是段弘俞汲取到了真正的力量,想让所有人清楚他不会再龟缩逃避。
这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段弘俞有心想认真回复每一封积极的邮件,但累积的数量让完成遥遥无期,按了按疲怠的双眸,段弘俞决定拉长战线慢慢回复,但结束前,他特意挑出一封来。
秦旸那几封来信被段弘俞设了星标,能随时看见,多年前没能得到的回应,段弘俞点开一一细看。
-你身体怎么样?离开的时候你看起来很不好。如果你不愿意对这段关系负责,那起码应该给我一个回复,我很担心你的状况。
-我报警了,看到邮件给我回信。
-你住在哪儿?下岸区还是三河区?你回国了吗?
……
-我叫秦旸,现在租住的房子在上顿231号,如果你要联系我,可以回复我的邮件,或者给我电话
-如果你认为我对你造成了身心创伤,可以给我一个银行账号,我想给你汇款作为补偿
……
-站在高处,会让你看见我吗?
……
段弘俞深吸一口气,屏幕明灭的光晕打在脸上。
他注视屏幕良久,双手放上键盘又挪开。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藏在浩瀚邮件中的情意被揪出来,段弘俞终于在键盘上打来了迟来的回复。
但还未等邮件发送,门忽然被打开,段弘俞抬眸,视线中撞入一个行色匆匆的高大身影。
他疾步走来,大衣衣摆蹁跹。
秦旸站定在几步之外,笑意盈盈。
“抓住你了,”秦旸道:“怎么不安分?不是说睡了?”
段弘俞愕然,没料到秦旸会忽然出现。
他起身,径直走过去。
“工作提前结束了?”
“嗯,”秦旸说:“正好有余票,延误了一小时,不然可以早点过来。”
段弘俞直直地盯着他,秦旸又说:“别转移话题,医生怎么嘱咐的?你现在应该休息。”
他瞧了眼桌上的电脑,哼笑:“苏晴真是你的好帮手,还专门帮你把电脑带过来,工作就那么紧要,邮件就必须得今天回复——唔”
脖颈被轻压而下,段弘俞咬住秦旸张合的嘴唇。
口舌交缠,一点儿余音都被吞没其中。
秦旸挡不住攻势,束手就擒。
太多的慌张不安与多日的思念都藏在这个宣泄的吻中,没有温柔小意,只有篡夺掠取。
段弘俞承不住秦旸的反扑,腿软跌在旁侧的小沙发,手脚都舒展不开。
“病房隔音好吗?”秦旸哑声,啄了啄段弘俞挺翘的鼻尖。
段弘俞用行动代替回答,将病号服顶扣揭开。
“不行。”秦旸按住他的手,还残留理智。
他抬首,冲着房门的方向一抬下巴。
进门时只是虚虚掩上,根本没反锁。
可此时两人就像连体婴,秦旸不想将段弘俞放下离开。
把人束手束脚地抱在怀里,隐隐的燥火平息,在敞开窗户吹进的微风中,段弘俞感到一阵惬意,他闭上眼,树袋熊似的环住秦旸的腰际,本该早早作祟的困意钻出,他闭上眼倚在秦旸肩头。
却在迷蒙中感觉被人拉起手来,下一瞬,有东西箍进了指缝。
段弘俞挣扎地垂首,望见指节散着一圈银色的光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枚圈戒。
“知道该经过你的同意,但我害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会得到拒绝。”
秦旸压着段弘俞耳畔,道:“让我独裁一次。”
戒指质地坚硬,段弘俞从不极少佩戴饰品,戒指更是没有,它的存在感格外强烈,指腹不断按揉压过,不适应它的存在。
明白这圈戒珍之重之的含义,段弘俞舌根黏结,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