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秦旸已经从段弘俞那得知内情,也知道在他们的运作下,一切只会对段弘俞有利,但秦旸没立刻应允下来,而是把问题主动抛给了段弘俞。
段弘俞接到秦旸的电话,又在他的转述中清楚目的后,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直接帮我做决定。”
“以前会。”秦旸诚实说。
二人之间经历了以爱为名义的另一种伤害,那是他们互相给予对方的。
哪怕打着爱的幌子,也免去不了“不成熟”的内核。
秦旸看起来活络,其实有时候是个直脑筋,他觉得对的、有利的、应该做的,可能会直接代劳,至于询问段弘俞的意见……为了他好的事情,为什么要询问意见。
段弘俞也不是个乖顺的,把苦衷隐瞒,让冷漠显现,做一些自认为好的决定,太极端。
秦旸不愿意再经历一遭,所以他想试着慢慢改变。
从他自己开始。
他向段弘俞解释,“上一次我妈教训了我。”
“为什么?”
“她觉得我不尊重你的意愿。”
段弘俞扼舌,秦旸紧接着说:“当时我不理解,我只是认为带你回家你应该会开心,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该变得更亲近,但我忽视了你的意愿。”
“段弘俞,我不该替你做决定。”
段弘俞久久无言,听见秦旸又说:“除了你以外……我没跟其他人谈过恋爱,”
讲到这儿,估计是觉得丢面儿,秦旸顿了片刻,才接着说:“以前凭着心意做事,现在发现不对、不应该。”
秦旸这一顿剖白,正是紧张的时候,他没对谁这么把心摊开过,也羞耻,又觉得该说,坐在椅子上,神经质的紧张,怕段弘俞不喜欢。
果真,段弘俞叹了口气,这口气几乎把秦旸的心给吊在了半空,飘飘荡荡。
悬着的线细细一条,随时都有失坠的风险,好在段弘俞没让秦旸忧虑太久。
“秦旸,”他唤。
“嗯?”秦旸莫名紧张,唇线紧抿呈一条。
“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你会不会显得突兀。”
……
“砰”一声,有什么砸在地上的动静。
段弘俞被耳边的声音刺了一下,连忙询问:“你还好吗?”
刚把手机从地上捡回来的秦旸无视摔出的裂痕,急匆匆回复:“当然,我很好……我挺好的。”
像被谁揍了黑拳,秦旸好端端坐着,却觉得头晕目眩。
心跳得太快了,它挣脱了吊坠的细线,呈欢快的姿态跃动着。
太吵了。
怦怦跳做什么?
秦旸按着胸腔,仍没法阻止它的活跃。
他重新找回了声音,有些沙哑地、自以为端着、郑重地回应:“我也爱你。”
段弘俞笑了笑,说:“谢谢你。”
“什么?”
秦旸觉得自己有点蠢,仿佛除了这两个字,旁的什么也说不出了。
“谢谢你愿意来爱我。”
你真的把我忘了
无论是要中伤林峰,还是要为段弘俞洗去身上的黑料,现在都是恰好的时机,所以公关团队征得了段弘俞的同意。
这种事口说无凭,还得有实证,否则就真成了网民口中的借机洗白 。
但时间久远,聊天记录等一概佐证都没有了,段弘俞只找到当初的几笔大额流水。
“纸质类的证明都没有?”公关负责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个头两个大。
“没有。”段弘俞道:“都销毁了。”
“是他逼迫你还是……”
“不是,是我自己销毁的。”
事情到了这儿,仿佛陷入了僵局。
“那……您再回忆下有没有其他什么佐证呢?当年你是否有对人进行过具体的资助?以乘风慈善或者你的名义……”
“有。”
“现在还可以联系上具体的人吗?”
段弘俞摇摇头,“我的联系方式已经更改过多次了。”
“其他的呢?”负责人继续追问:“图像、音频!任何可以证明的方式都行!”
段弘俞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负责人长叹一声,苦恼地看向坐在旁侧一直未曾开口的秦旸。
“捐赠的时候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吗?”秦旸忽然发问。
“知道,”段弘俞努力回想,说:“应该在九年前,我捐赠过图书馆,那一次我亲自去过。”
“有没有留下照片?”
段弘俞又摇摇头。
负责人再次叹气,“所以说就不能信奉什么做好事不留名。”
“给他们留过电话号码吗?”秦旸却一反常态的冷静,继续问。
“留过,”段弘俞说:“校长说会告知我孩子们的情况。”
“后来没联系了?”
“接到过一通电话。”段弘俞道:“但手机号码已经无法找回了。”
“或者去找具体地址看看呢?”负责人插了一句,“远吗?”
秦旸却没打算从这儿下手:“连照片都没留下,更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证明了。”
拿什么证明,校长和孩子的记忆吗?
公关负责人无言。
秦旸想了想,又问:“你的邮箱还能登录吗?”
“邮箱?”负责人有些愣神,不知道秦旸怎么就扯到了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