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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茵女士站在长阶上,盛凌端着个托盘在她身后。
“我吵醒你了?”看见人来,盛昌东那吹胡子瞪眼的劲儿收敛下。
“没睡呢。”秦茵走上前坐下,盛凌把盛好的热汤匀给盛昌东一份。
“消消火,为这蠢儿子生气可不行。”盛凌抚了抚盛昌东的胸脯,被秦茵白了一眼。
“少占你哥便宜。”
盛凌撇嘴,赖在盛昌东身边坐下。
“妈,”秦旸静静望着秦茵,保养得宜的女人按了按他的肩,道:“妈想了很久,以前催你念你,是怕你孤家寡人一个,到了我们这岁数没个体己的人怎么行,你要是真心喜欢,你们要是互相珍惜,你的另一半是男是女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逆子一个!”盛昌东又要敲桌,被盛凌按了一下。
“哎呀,爸,你别老打断妈说话嘛。”
秦茵朝后瞧了瞧,盛昌东吹胡子瞪眼,又憋着霎时噤声,秦旸垂着脸,嘴角淡淡扯出笑,又收回去。
“行了,有事明天再说,孩子都没休息好,遭这一档子罪。”
“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两夫妻阵势对上,高低立显。
秦旸顺利脱了身,盛凌推着他往上走。
“你把妈找来的?”
“别感动到抹眼泪啊。”
秦旸略笑了下,听盛凌又说:“你知道我是段导演粉丝来着,你虽然配他还够不上,但能把他拐来我们家我倒也欢迎——”
“行,”秦旸拐进房间,“我尽早帮你圆梦。”
不等盛凌反应,秦旸反关上门。
房门一隔,周遭都静下来,迟来的困顿席卷。
近来发生的事中,大概只有母亲的态度算得上一件喜事,秦旸迫不及待与段弘俞分享。
他昏了头,拨出电话才惊觉已是夜里,急忙挂断前,系统女声的播报却令他奇怪。
“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段弘俞睡觉时不会关机,因为他夜里通常开着静音模式,不怕人打搅。
他正奇怪,翻上微信,有段弘俞的几条未读。
消息是之前发来的,是几段视频。
秦旸一扫眼,笑了,他用过的招数。
小耗子被迫营业,被拘在段弘俞怀里拍了好几条。
秦旸把视频来回看了几遍,心放了下去。
他动动手指,想了想,给段弘俞发了条消息。
秦旸:等你从西县回来,我带你见见我的家人,行吗?
一则消息发出,时值深夜,段弘俞一定看不到。
秦旸松了劲儿,迷魂睡下,却睡得不太沉,他总是做梦,时常惊醒。
不知道第几次醒来,天光由窗帘缝隙透进一角。
手机振动一声。
秦旸还带着昨夜入睡前的安然甜蜜,摸出手机看了眼,
入目却不是段弘俞的消息。
——出事了。
仅仅三个字。
信息来自张董。
肖似的面庞
秦旸头疼欲裂,接到张董的电话还神志不清,他被这一晚支离破碎混乱的梦境砸得发懵,脑子里跟乱绪飞飘似的,还在咂摸自己在梦的哪一层,梦里段弘俞格外顺意,什么都说好,什么都应承,乖得不像他。
张董异常严肃的口吻就把此时将秦旸扯回了现实,“赶快回忆一下,你和段导演还在哪儿可能被拍到?”
一夜,足以改变太多,前一晚声明发布,直到第二日,文娱小记的账号都没有任何异动,就在所有人认为这个账号就此停歇,不会再发声时,第二日上午九点,那发出照片的狗仔忽然上线,这次,他不再放出实锤,而是转发了一条秦旸大粉的微博。
文娱小记:造不造谣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咯,惹急了我就再爆些狠的好不好?小旸肖恩:谁不知道某娱记的德性,品性差到爆炸,追车上演狂飙,艺人差点出事故,看守所十五天还没蹲够?半夜扒人家车库蹲着,敢问吃过的律师函不够多吗?为了搏出名,什么谣都敢造,还敢头铁撞上来,真当所有人都是吃素的?再造谣等着被送进去吧,好走不谢[冷笑]……
这条微博发布的时间实在太早,但带着热点,一经发布还是带起阵波澜,前一夜秦旸工作室发布的声明好像成了可有可无的笑话,无数人涌到文娱小记的微博底下求事实求真相。
张董气得牙痒,先前被安抚下去的合作方闻讯而来,已经在联合问责,临近两日的工作都被延后暂定,跨年当晚秦旸表现夺目,赫然在大型晚会拟邀名单,可现下都是鸡飞蛋打成了一场幻影。
陷入同性绯闻纠葛,秦旸很难全身而退。
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秦旸起床裹上外衣,厚重遮光帘一展开,日光四射,他头重脚轻,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才回答:“没有,我和他很小心。”
秦旸确实不太在乎这件事到底会不会透出去,很多时候也都不太会掩藏痕迹,但段弘俞会。
他会不动声色地把持着界限,不让秦旸出格太多。
两人歪缠亲密都格外小心,不可能有被拍到的机会。
“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
“是感冒还是上火?严重别忍着,我让小陈带你去一趟医院。”
“不至于。”秦旸摁了摁鼻梁,道:“你呢,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