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能不能吃你的?”秦旸捏着一次性筷子,敲了敲外卖盒。
“吃吃吃,第一口伺候咱亲兄弟。”
赵海奉承地把剥好的虾放在秦旸碗中,控制不住嘴,继续问:“不过一个大活人,能人间蒸发这么久?”
“谁跟你说蒸发了?”
“不是你说……消失了吗?”赵海嘟嘟囔囔,声音弱下去。
“回来了。”
“哦……嗯?!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赵海一拍桌子,“还是不是兄弟啦!这么大的八卦你提都不提?”
“再敲桌子滚出去吃。”
赵海安分了,继续扒虾。
“你俩现在是……?见着面了?谈上了?”
“着什么急。”
“我急啥啊,我不是为你着急吗?”
“慢慢来吧。”
“亏你忍得住。”
秦旸开了酒,喝了一口,“不能急。”
压着罐沿倾斜,酒液在溢出的危险边缘。
“他跑得太快……”
狡兔三窟,秦旸要徐徐图之,把陷阱埋在任何一道段弘俞躲藏的必经之路,方能一击即中。
病急乱投医
吃了赵海带来的夜宵,秦旸便翻脸不认人将他赶走。
赵海收拾掉桌上残留的油污,嘟囔:“走走走,马上走。”
“真没客卧啊?”但走之前他还不肯死心。
“没有。”
秦旸这套房面积不算大,空间几乎是打通的,考虑到独居舒适,直接让设计师把次卧敲掉改成了衣帽间,赵海要睡只能睡沙发。
他不愿意受罪,睡沙发还不如在附近开个房。
送走赵海,屋子里彻底安静下去,空气中却还遗留着浅淡的味道挥之不去。
秦旸:下次再把夜宵带来就不让你进门
赵海:你就说好不好吃
秦旸:[微笑]
赵海:[中指]
开了新风换气,又将落地窗打开,夜风吹进客厅,秦旸坐在阳台看夜景。
此刻百无聊赖,秦旸便找上盛凌。
秦旸:在?
盛凌:死了
秦旸:有打听到吗?
盛凌:你当我是私家侦探
盛凌:不是见到他本人了?那时候怎么没要到号码
盛凌的张狂几乎要穿透屏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奚落秦旸的时机。
盛凌:原来也有咱们秦大少爷吃瘪的时候
秦旸:我是去试镜,不是去参加盛小姐组织的交友聚会,没有互换手机号码的流程
盛凌:哦
盛凌:试镜通过了吗
两兄妹互怼一波不欢而散,秦旸放下手机闭上眼。
他向来是信心十足的,可对上段弘俞却没什么底气。
试镜已经过去好几天,这期间没有一点儿消息透露,抢手的秦旸在段弘俞眼中好像被虫蛀了不值钱的大白菜,估计打跳楼价都不能让他停留片刻。
往常都是旁人抢着要秦旸的联系方式,哪有像段弘俞这般让他绞尽脑汁去搜索的。
偏偏段弘俞还缩在与世隔绝的地下堡垒里,那么多人愣是没一个知晓段弘俞联系方式的。
大半身子陷在躺椅中,秦旸喃喃:“我该去哪儿找你呢……”
“傻瓜!”
寂静深夜,一道尖利的嚎叫划破安宁。
秦旸愣了下,以为是幻听,紧接着——“傻瓜傻瓜!”
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响动,秦旸起身去看,想找到声源,可那刺耳的声音又消失了。
一看时间,深夜十二点,换个人估计得被吓破胆去,但秦旸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向来不将怪力乱神的事情放在眼里。
过了会儿,那声音又传来,只不过现在换了个词。
“笨蛋!大笨蛋!”
秦旸听乐了,也终于知道声音是从何而来,估计是隔壁养了只八哥叫得孜孜不倦。
他没有大晚上讨骂的闲心,乐了会儿就回到客厅,顺带阖上落地窗。
窗户隔音良好,挡住了外界的吵嚷,只是秦旸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离开阳台,后脚隔壁就有人走了出来。
段弘俞穿着家居服,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提着鸟笼,正在打电话。
电话打通的一瞬,段弘俞声线冷淡:“苏晴,你的鸟需要放生。”
那头的苏晴愣了下,随即便听见自家宝贝发出的尖利响动。
“笨蛋!”
她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道:“别别别,留它一条小命!”
段弘俞并不会真把鸟给放了,但这鸟太闹腾,他决定放在阳台让它冷静一下。
“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很快的。”苏晴保证道:“一回来我就把它带走,绝对不让它再碍你眼!”
苏晴临时有事,出了趟差,她着急得很,买了机票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位祖宗,不放心交给宠物店代养,划拉聊天框找人时,苏晴纠结了好久,她那些个常聊的朋友家里基本养着猫狗,鸟这种小宠放过去不安全,找来找去,苏晴最后找上了段弘俞。
鸟是让出租司机送到小区门口的,段弘俞接到手的时候,这鸟像是被陌生人吓破胆,一声也不吭,时不时动动脑袋转转眼珠子,顺滑的羽毛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跟淌了水似的,看上去是个讨喜的小家伙。
加上苏晴表示它不需要额外照顾,只需要加食儿加水,段弘俞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