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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地不是目的,能压过这两座大山,彰骏的根基才能站稳。”
“可是我们的预算根本比不过。”章亭彦并不质疑林业斐的能力,他只是好奇:“如果他们两家联合起来炒价格,我们反倒会落入圈套。”
“你不信我?”林业斐扶了扶眼镜,日光下更显稳重。“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联合,还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地出局。”
章亭彦解了领带松口气,无须多言,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至多提醒了一句:“80亿是我们目前的最高成交价。”
林业斐点头。
“这次竞标会正式开始前会有一次预招标,在那之前我需要一份完整的企划书,让小徐三天后给我。”
“三天,可是我们的建筑设计方案还没定?”章亭彦明显为难。
“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设计主题应该会偏向于科技和运动,不用太过完善,最后的竞标会上我们还有一次修改终稿的机会。”
“业斐,其实我们如果能在预招标上赢过江氏和赵家,已经算是名声大噪了。”
“哦?”林业斐握着手指说:“我不觉得,他们的实力是什么?恃强凌弱吗?那我的实力就是,有仇必报。”
章亭彦盯着他手背上掐出的指甲印,眼神复杂,过了几秒才无奈地说:“好吧。”
他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拆开后递给林业斐。
“都是些名贵药材,我也不知道你家那位需要什么。”
“谢谢你亭彦。”林业斐走到花园里,牵着赵炎的手把他领回来说:“炎炎,这是我的好朋友章亭彦。”
赵炎很懂礼貌地打招呼,但是不会握手,他和林业斐手臂靠在一起,抱着笔记本电脑不做任何的交谈,像个冷冰冰的雪人。
他看起来很瘦,有一种直观的不健康的病态,章亭彦从林业斐身上察觉到的异常,在赵炎身上变得更盛。
他像一个必须生存在隔离保护罩里面的脆弱生物,不构建任何社会学的关系,才能免受伤害。
林业斐所做的一切努力,尝试,捆绑的是自己的情绪价值,如果延续不了赵炎的生命,他大概率会活不下去。
章亭彦对于他们发展到这种畸形的依存关系毫不意外,只是觉得可惜。
“亭彦,你不用一副难过得要死的表情,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林业斐让赵炎坐下,替他打开笔记本电脑。
赵炎用细瘦的指节打字,屏幕的白光照到他的手,上面的血管会不明显。
“我让赵炎分析了江氏集团最近的几桩人事调动,猜到了他们的一些新动向。”
“嗯?”章亭彦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教他学这些?”
“为什么不教?”林业斐一脸骄傲地说:“他非常聪明,不应该浪费天赋。”
赵炎听到会笑的开心,他心思单纯,凭借对这些人的印象和自己的经验分析打字说:
“江谦最近频繁调整资金配置,应该惹了一帮股东不高兴,江氏旗下的子公司扩大投资还是缩减开支都在股东的算计里,所以他才急着做出人事调整去安抚人心。”
林业斐听赵炎分析得头头是道,谈论起他擅长的事更是整个人都闪着光亮。
由于太喜欢这样自信从容的赵炎了,林业斐忍不住诱导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你觉得他下一步棋会布局在哪?”
赵炎不敢妄下定论,他的记忆非常模糊,参与江氏管理时间虽然不短,对公司现如今的架构分析却只能靠猜。
“没关系的炎炎,江氏资本成立时间最长,旧时资本运作的套路我也不了解,反正时间还很长,我们就只聊聊天打发时间好了。”
赵炎点了点头,鼓足了勇气,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江氏集团涉足的领域,从地产,制造业到服务业应有尽有,地产这块市场的蛋糕份额被瓜分得差不多了,除却国内几家龙头的地产公司,有着商业房产一体开发的实力,而江氏集团为了保证足够的现金流运转公司,近几年应该很少开发商业地产了。”
章亭彦想了想问他:“所以江谦并不打算重拾商业地产这块饼?”
赵炎摇了摇头。
“他不只在缩减开支,从几位提拔人员来看,他应该还对酒店等服务行业追加了投资,我觉得他看似在平衡资金,实际上是在掩饰他真正的目的。”
章亭彦追问:“可是一个公司的管理者也不可能绕过股东大会去做决策,他想隐瞒的目的是什么呢?”
赵炎也有些迷茫。
林业斐说:“除非是现阶段收效甚微的项目,江谦觉得并不能通过董事会的决议。”
赵炎天生的敏锐洞察力,在经验丰富的江谦面前少了很多用武之地。
“他的资金流向虽然看似毫无关联,但我有种直觉,文化旅游近几年发展很快,我猜他应该是想利用传统文化为卖点,开发一批商业街或者旅游地产。但是旅游地投资房产对于居住或者出租都是很好的选择,这个项目销售起来应该是很有前景的,至于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目的……”
赵炎和林业斐对视一眼,表示:“我真的不清楚了……”
“我想我知道了。”林业斐摸了摸赵炎的脸,真心实意地夸奖他。
他教了赵炎近两个月,从管理学到经济学,从未想过他会学得这么快,又能运用得这么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