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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一下。”林业斐独自跑上了楼,动作急切,太想逃避,以至于错过了赵炎比划的另一个词语,是“同学。”
没一会林业斐从楼上抱了一个大盒子下来。
他揭开盒子的盖子,赵炎兴奋得两眼放光。
“这些都是我托英国的朋友给我寄的饼干和糖果,我猜你会喜欢。”
赵炎小心地,珍惜地触碰那些饼干和糖果的包装纸,精美程度让他爱不释手,脸上也呈现出一种感官意义上的心花怒放。
林业斐却因此陷入了自责的情绪,这些饼干和糖果,从他刚到英国时就想分享给江冰,每年的圣诞节和万圣节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往国内寄,可是江冰一次都没有收到。
当看到赵炎像个童真的孩子一样珍爱这些糖果,为了这一点甜蜜的礼物兴奋不已,他便开始痛惜,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换取一颗全心全意的真心,真的太不公平了。
“淼淼,无论是零食还是糖果,你想吃多少我都可以买给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赵炎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无法自拔,根本没听清楚林业斐说的话,随意听取的断句,他以为林业斐会给他买很多零食,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蕴含了无限期待。
林业斐不忍心笑他傻,他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剥去包装纸,喂到了赵炎的嘴里。
赵炎咀嚼着,不甜不腻,很快调动起低落的情绪。
从前江冰就爱吃甜食,尤其这些味道醇厚简单的巧克力。
林业斐抹了把脸,心情变得糟糕,他也沦落到要借助外物才能让心爱之人开心的地步了。
突然,甜香的气味飘在空气里,赵炎在林业斐发呆的间隙,又拆了一包果汁软糖,捏出一颗喂到了林业斐嘴边。
是感谢还是分享,林业斐都不在乎了,他同样压抑得急需慰藉,从赵炎手中接过糖果,一把塞进了嘴里,汁液爆溅,唇齿香甜,口感像极了他最爱的浆果。
一颗糖被他嚼得仿佛在赌气,赵炎似乎很不满意林业斐的表现,又捏了一颗喂他。
林业斐来者不拒,这次伸手拿的时候却发现赵炎捏的特别紧。
忽然有些愣神,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林业斐脑海中生成,他微微低下头,赵炎果然把手指伸到了他的嘴边。
林业斐心跳得很乱,他用嘴衔住指尖的糖果,变得大胆了许多,不再是一触即离的浅吻,而是吞进了赵炎小半节指骨,狠狠吮着。
赵炎被他弄疼,却倔强地不肯收回手指。
林业斐抬头望向他,眼神里溢满了痴狂的占有欲,失神的瞬间他甚至以为赵炎恢复了江冰的记忆,可是赵炎的茫然很快打破了这种幻想。
林业斐终于明白,无论是江冰还是赵炎,都把从来不拒绝他的要求,深深烙印成一种本能。
这么傻又这么真,让林业斐逃不了更忘不掉。
无尽的,深刻的痛苦溢出,漫过了回忆和现实。
咬了一会林业斐终于舍得松口,赵炎的指端已经红透了,他忍不住用嘴吹了吹,睫毛垂下,看上去非常委屈。
林业斐悄无声息地握住了赵炎的手指,把它扯到嘴边轻轻地吻着。
疼痛退去后手指变得酥酥麻麻,赵炎本能地想收回,林业斐却握着不让。
“以后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要欺负你,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林业斐看着赵炎的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只是喜欢你,你不懂没关系,我会教你怎么重新爱上我。”
也许是林业斐说得太正气十足,赵炎被他唬得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他其实一点也不傻,举着手指上的牙印质问林业斐。
林业斐心虚地笑了,轻轻抓住他的手腕说:
“这次是我不对,对不起。”
很少有人向赵炎正式地道歉,所以他放弃了挣扎,林业斐便用手抓紧他,小声地说:
“能不能不要抗拒我碰你?”
赵炎手握着糖果袋,嘴唇沾了红色的糖渍看起来很甜,他回望着林业斐,并不懂他的意思。
“就像这样。”林业斐轻轻摸了摸赵炎的脸。
“还有这样。”林业斐的手抚上赵炎柔软的发,轻柔地将它们搅散。
赵炎摇头表示困惑,为什么触碰他需要征得同意,不像其他人不管不顾就能接近他,暴力挟制他。
大概是和林业斐相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舒适,赵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他。
“好乖。”林业斐如愿以偿地捏到了赵炎的脸。
殊不知下一秒,他就当起了所有人心中最惧怕的那个人,逼人吃药的医生。
“那现在,我们要把药吃了。”
赵炎一听立马抱紧糖果盒子,手脚并用地爬上沙发,装作没听见似的躲远了。
林业斐没有去追,反倒拿起手机查起了药的属性。
精神类的药物对肾脏和肝脏的负担比较重,而赵炎的焦虑症也并没有严重到要吃镇定药的地步,虽然不知道赵炎的失眠有多严重,但是一定不能让他对药物有依赖性,想了想,林业斐还是把那些精神药物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赵炎似乎也不喜欢那些药,当看见林业斐把药丢了,他自以为躲过了一劫,不知不觉间往沙发里面挪了一点。
这一举动正中林业斐下怀,他一个抬手扣住赵炎的手腕,把人扯了过来,赵炎还想再逃,林业斐直接把他按坐在了腿上,拥着赵炎的后背将他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