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灯会过后几天, 余初后知后觉的发现, 肃美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忙, 而且忙的不见人影。
这很不对劲。
照理说,肃美人是界市的负责人,平常就是再忙也只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平常闭市期间出趟差,都要逮住几个骨干耳提面命一番, 才敢出门。
这在界市还在开市时,忙的不见踪影……
余初抱着一碗牛肉拌面, 来到周寅坐着的餐桌前, 拉了把椅子坐下, 脸上挂着笑容:“小周啊——”
这熟悉的开腔, 让周寅眉毛抖了抖, 他先声夺人:“初姐, 你跟界门那位——现在如何了?”
他跟余初的交情,跟兄弟也没什么区别, 问这种私人问题完全出于关心, 并不会让人余初觉得侵犯隐私。
她往面里加了勺辣椒,实话实说:“你说邵新宇呀, 我们应该不会如何了。”
“你没看上那小子?”
余初拿着筷子, 将面拌均匀:“应该说他没看上我,灯会之后, 他就没有再联繫过我了。”
她这边倒是觉得可以继续相处看看,先不说相亲,邵新宇那样的性格, 即使是朋友,也值得继续相处下去。
可能是灯会的时候,两人相处还算愉快,她有些高估了自己,觉得对方也许觉得自己也不错。
现在想起来,对方的所有相处和说话方式,可能仅仅是出于对方的修养和礼貌。
“不应该啊……”周寅楞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走得急?”
如果看不上,怎么会提前问喜好问到他这来了,之前那上心的样子,绝不像是没有看上。
余初笑了笑,没有抬头:“小周,你回头,十点钟的方向。”
周寅跟着余初的话,半转过身去,看向了十点钟的方向——
两男两女围坐在一张四人桌上,中赫然就有八卦的男主角,他正对着个妹子,不知道聊着什么,笑容温和。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有些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
再跟余初开口,就多了一份愧疚,两分小心翼翼:“咳咳……初姐,都怪我总说些有的没的,抱歉哈,我不知道……”
余初托着下巴,脸上带着促狭:“你如果愧疚的话,这顿你请?”
周寅点头点的十分痛快。
余初伸手,冲食堂视窗大妈说:“阿姨,加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烤鲫鱼,一份扇贝粉丝,一份小龙虾,两份米饭一个馒头……”
周寅津贴高,倒是不在意价格,而是看了看余初的小身板:“初姐,你吃的完么?”
“吃不完。”余初回答完,一挥手,“阿姨,都打包带走!”
她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也理直气壮的样子,周寅反而被余初给安慰了。
也是,余初这样的好姑娘,不过是见过两面的相亲物件,不适合下一个就是了,也没必要在意。
周寅举手:“再加一对肘子,一份牛肉土豆,一份双皮奶,一份山楂糕,刷我卡!”
两人相视一笑。
余初见周寅想通了,进入了今天的正题,语气有些疑惑:“肃美人这几天都见不到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她因为临近退休,介于避让原则,已经不插手界市的核心事情,平日也只碰一些杂事,余初其实并不关心驻地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她只关心,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对肃美人有负面的影响。
他那人性子火爆,嘴太毒,又得罪过一片人,真出事了,可能连个说得上话的人还没有。
她去了古代区一趟,用命博了个一等功,也让整个古代区、整个指挥部、甚至是整个驻地都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升职、调任、各种表彰……那些都是虚的,拒绝起来一点不可惜。
要是有朝一日,封肃如果出了什么事,能用得上这个人情,才是最实在的。
最近整个驻地的安保都加强了一倍不止,那么大的动静下,整个驻地却像是一潭死水,什么声音都没有冒出来。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周寅放下筷子,脸色有些挣扎,“最近事情似乎都夹杂在一起了,上面自己乱成一团,你退休的事情似乎也被搁置了,封总去了指挥部几天都没有找到人……不过事情还没有确定,他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
余初低头看着大半碗面,松了口气:“这样。”
退不退休,什么时候退休都是次要的,只要不是肃美人出了什么事情就好。
两人吃完饭,余初去食堂视窗提了打包好的加餐,和周寅出门的时候,恰好看见邵新宇一行四人出来。
刚好在门前碰上。
邵新宇似是没有料到会这样和余初正面对上,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视线一直落在余初的脸上,眼底的情绪沉沉浮浮后,最后被满脸的复杂所取代。
再收回视线时,邵新宇脸色有些不好看,跟同事扔下一句:“我想起还有事情,先走了。”
然后加快脚步,匆匆走出了大门。
等一行四人走远。
周寅侧过头,看着表情十分淡定的余初:“初姐,你们俩剧本是不是拿反了?他怎么一幅弃妇的样子……”
余初点头,摸了摸下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像负心汉。”
周寅:“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余初难得遇到一个顺眼的相亲物件,还没有开始,就在莫名其妙中,宣告了一段落。
不要说伤感,她甚至连去感慨的时间都没有,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先找到肃美人再说。
吃过中饭,余初一个人慢悠悠的晃荡到指挥部前。
她在花坛边,找了棵有树荫的地方坐下,也不管路人投来的什么眼神,她自顾自的靠在树干上,半眯着眼睛,一幅快要睡着的样子。
从日中一直等到日落,余初才等到了肃美人推门出来。
即使隔着几百米,余初也能看见到肃美人今天的心情,看起来有些沉重。他半垂着头,手捏着檔案袋,像是捏着仇人一样,将纸袋捏的不成样子。
余初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前走了几步,刚好堵住了肃美人的路。
她伸出右手,如同招财猫一样上下摆了摆:“好巧,肃美人”
封肃抬起头,看着余初如同看着地主家的傻闺女。
水壶咕噜噜的冒着热气后,在刺耳的蜂鸣声后,咔哒一声,自动断电了。
余初提起烧开的热水,冲泡在茶壶之中,茶叶在水柱卷起的水流中,上下起伏。
壶中水慢慢的被红茶晕染,金黄中透着鲜亮的红色。
她提着茶壶,走到沙发前,先替肃美人倒了一杯红茶。
封肃坐在沙发上,单手敲击着桌面:“余初,王凝你还记得吧?”
余初点头:“记得。”
王凝,京都驻点的主治医生,二十六岁那年,用投河的手段金蝉脱壳,来了个死遁,顺利攀上了前任的太子——现任的帝王。
被国师发现后,没有束手待毙,而是选择先发制人,偷天换日小红药,将各大驻点一窝端了。
要不是新帝的封建迷信,要不是余初冒死深入,古代区驻点百年积累,估计要在王凝手中,全军覆没。
“她在一周前,被押回来了,密审过后,牵扯出不少人来。”封肃揉了揉太阳穴,“当时的死遁,后来的小红药,都有人在暗中进行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