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 / 2)
原以为他今晚不会去,直到他换了衣服出现在眼前,她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或者说她把石墨想得太重要了。
石墨留不住他,谁也留不住。
唐辛要去看看,有了儿子的石玉是怎么和别人一起庆生的,那些人对他说生日快乐时,他和那一年有什么分别。
那一年的这一天,唐辛是混进去的,原以为很难,其实特别容易。
只要你足够体面,足够漂亮,看起来像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就能进得去。
没有人看守,连张请柬都没有,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唐辛没见过这样的生日宴,进去了才明白,确实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彼此大多认识,就算不认识的互相提几个人名,总能扯得上关系。
唯独她一个,是生闯进去的。
不止闯进了他的生日趴,还把人给带到床上去了。
生日
上次来时唐辛满脑子算计,故作轻松,其实紧张又小心翼翼。
这次不一样,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但她希望没有下一次。
放松了才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石玉的生日趴这么好混进去,连个“看门检票”的都没有,因为在市中心这种四通八达的胡同小巷里,高墙一竖任谁都不会知道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宅大院里面是做什么的。
上京|城里有钱人多,有权的更多,不是有那么句玩笑话嘛,胡同里碰着个老太太都不敢低看一眼,因为你不知道这是谁谁谁的妈。
那些普通人眼中鼎鼎大名的上流社会销金窟根本就不是他们这帮子弟们去玩的地方,让人看见了或是传出一两句不好听的话是要被圈子里笑话死的,家里的老家儿知道了能直接教他们如何重新做人。
所以只要你敢抬起脚来往那扇大门里面迈,一定是自己人。
唐辛到的时候,石玉还没到。
但是人已经很多了。
唐辛上次来时就好奇,按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好这份热闹,低调得不能再低调。或者说即使聚会也多是好友或童年玩伴,用他们上京话说那叫发小,怎么石玉过个生日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后来梁桥给她解了惑,说是石玉小时候从来不过生日,直到十八岁那年,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哥儿几个逗着他玩搞了个聚会,各自从家里偷了瓶酒去,全都喝趴了,回到家以后各自领了一顿好打,也算是有了同饮酒向死而生的革命情谊。
这才有了石玉过生日这事的雏形。
后来哥儿几个全都长大了,各奔东西,别说过生日了,过年都聚不齐几回。
有的天南,有的海北,有随着家里人从|政的也有经商的,当兵的有,出国的也有,反正留在上京|城里的就石玉一人。
唐辛问:“那怎么还过生日呢?这些人都不在了。”
“瞧你说的。”梁桥直摇头,“在他们面前可不能说不在了,说到心里去挖个坑给你埋了。”
唐辛怔了半晌明白过来,还真是有人不在了啊,这才多大年纪……人就没了。
梁桥没再提这茬,唐辛也没提,又说回到过生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