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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寻自己被开除无所谓,大不了不读了,大不了转校,但沈帆不能被开除,他硕士还没毕业,真揭出来沈帆就毕不了业了。姜寻自己是个皮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沈帆的家庭条件,他扛不住这些,姜寻也不可能让他扛。
故事的最后姜寻转学,苗嘉颜把这事承下来,沈帆实习结束离开学校,姜寻再也没有见过他。电话里沈帆说这一切太胡闹了,不要继续了。
姜寻那年轻炙热浓烈的初恋到此结束,姜寻不能否认,这一段热烈的初恋在他心里画了浓重的一笔。
姜寻进了电梯,手指在24楼的按键前停了两秒,最后还是按了22。
算了,这时间估计睡了。
按指纹开了门,姜寻开门的手在看见玄关小灯亮着时顿了下。
姜寻换了拖鞋,又看了眼旁边放的一双棉拖鞋,挑了下眉。
放下车钥匙,脱掉外套,姜寻走到卧室门口。就着玄关的小灯,模模糊糊的光线下能看到卧室床上躺着个人。
那人背对着门侧躺着,身上穿着一看就很舒服的棉料睡衣。仿佛是听见了姜寻开门的声音或是脚步声,这会儿眯着眼睛回过头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并不热切地问:“回来了?”
姜寻走过来,直接往床上一扑。那人估计睡了有一会儿了,周围都暖融融的,姜寻深吸了口气,鼻息间有种熟悉的洗衣液味道。
“头疼。”姜寻声音闷在枕头里。
那人翻身平躺,侧头问:“又喝酒了?”
“没喝。”姜寻突然觉得很疲惫,拖长声音说,“困……”
“洗澡去,”那人伸腿踢踢他,“一身什么味儿。”
姜寻突然抬起手搂住他,笑了声说:“我以为你没来。”
“你不说今天回来吗?我吃完饭就下来了。”
说话的同时嫌弃地推推姜寻,嫌他一身烟酒味儿难闻。
“你也没告诉我啊。”姜寻说。
“告诉你干什么。”这人说话总是淡淡的,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
姜寻先是埋在枕头里“嗯”了声,过会儿突然转过头在人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对方被他咬得皱了下眉,说他“神经”。
姜寻单膝点了下床沿站起身,转身去洗澡,边走边说:“是,安老师高冷。睡吧。”
第二天姜寻醒的时候家里只剩他自己,安亦都不知道走多久了。屋里冷飕飕的,不知道是真冷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姜寻又闭眼躺了会儿,半睡不睡的,等到再起来才觉得精神了点儿。
洗漱的时候眼睛扫到旁边在充着电的剃须刀,很久没用过了,估计也没充太久,灯还是黄的。
收拾完了也不着急上班去,今天难得事不多,姜寻从冰箱里找了盒牛奶,倒杯子里放微波炉加热。等时间的时候懒散地靠着橱柜发消息。
姜寻:安老师,在哪儿呢?
十分钟之后安亦回他:上班啊。
姜寻:今天几点下班?
安亦:冬令时。
姜寻笑了下,回复说:收到,北门等你。
安亦没再回复。
俩人上一次聊都是很多天以前了,姜寻出差走了这么久,中间就没怎么联系过。安亦向来话少,俩人在一块的时候他话也不多。
姜寻下午早到了半小时,这个时间车位不紧张,能停在离门口很近的车位里。姜寻给安亦发了条:到了。
安亦回了个:[ok/]
姜寻收起手机,把椅背放倒了点,闭着眼睛靠着。感冒的劲儿还是没过,迷迷糊糊地又浅浅睡了会儿。
“安哥,你回家吗?我带你回去?”有人从后面追上安亦,笑着问他。
安亦回头看了眼,说:“不用,你走吧。”
“走呗?或者我给你捎到地铁站?”
说话的是跟安亦教同一个班的英语老师,比安亦小两岁,去年结婚安亦还去当了伴郎。
“今天真不用,”安亦笑着说,“今天有人接我。”
说话时已经到了大门口,姜寻的车明晃晃停在那儿。
“那行,那我走了安哥。”同事跟安亦招呼了一声,摆摆手走了。
姜寻蒙眬间听见有人敲车窗,睁眼看见安亦正弯着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姜寻坐直开了锁,安亦上车的同时他眯着眼把座椅调回原位。
“来多久了?”安亦问。
“半小时。”姜寻看了眼时间,说。
“来这么早干什么?”安亦系上安全带,语气淡淡的。
姜寻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声:“我怕迟到,迟到就白来了。”
安亦转头看他,过会儿也笑了下,又转了回去,侧脸线条清晰干净,下颌线很漂亮。
姜寻之前有一次说要来接安亦,时间估算个差不多,结果路上堵车堵了四十分钟,等他到学校了安亦已经走了,一分钟都没等。
安亦就这么个人,做什么事只随心,向来不迁就。他但凡有丁点不顺心都不憋着,姜寻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这也两年多了,可姜寻到现在都觉得这人就跟股风一样,抓不着。
有时候姜寻脾气上来觉得这人真没意思,没劲,转头也走了。
他俩这样的时候不少,时不时像是散了,一段时间谁也不联系谁。可隔段时间又总是搞到一起去,说不定谁先找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