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第145节(1 / 1)
不等江玉珣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皇帝的伞下,他的心中首先生出了几分疑惑……
不对啊!
既然早知道燕衔湖春季多雨,那应长川……怎么只备了一把伞?
作者有话要说:
当晚·庄岳:阿珣呢?那么大一个阿珣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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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撞得小舟轻晃,江玉珣趁着上岸这一瞬悄悄看了应长川一眼。
天子神情自然中带着几分慵懒之意,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于还在注意到江玉珣的视线后,极为坦荡地垂眸看了他一眼。
……难不成是我多想了?
江玉珣立刻转身收回目光。
也是!且不说应长川如今已是大周的天子,单单是“靖侯之子”的出身,便秒杀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说他是“天潢贵胄”真是半点也不夸张。
应长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记得给别人带伞?
江玉珣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
“燕衔湖”取“春燕衔新泥”之意,四季间以春景为最盛。
湖心岛上满是碧意,开了一季的梨花到了将坠的季节。
傍晚时分,春雨自天际飘落。
裹起漫天残蕊如雪荡漾,最终坠入残径。
看得江玉珣忘记行走,并缓缓停在了原地。
“岛上的梨花为前朝所栽,如今树龄已有三百余岁。”应长川随江玉珣一道看向落花。
江玉珣喃喃道:“……怪不得这树如此之高。”
说着他便仰头向梨花树上看去。
……可还不等江玉珣看到树冠,他的视线先被伞面所阻。
前一秒还沉浸在美景中的江玉珣瞬间清醒了过来。
卧槽!
差点忘记了,应长川在给我打伞!
意识到这一点,江玉珣瞬间头皮发麻。
这不比领导吃饭我转桌过分多了?
他慌忙开口:“陛下……这伞还是臣来打吧?”
江玉珣的耳朵瞬间红得能够滴血,墨黑的眼瞳中满是忐忑和紧张。
燕衔岛上的小径并不平坦,此刻江玉珣所处的位置正好稍低于应长川。
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又在不经意间被放大了些许。
应长川本想直接告诉他不必,但看到江玉珣这副模样,天子心中竟然生出了个不怎么成熟的念头……
应长川顿了一下,忽然挑眉将雨伞交到了身边人的手中。
江玉珣随之松了一口气,他连忙抬手接过雨伞,与应长川一道沿小径向岛内而去。
然而刚刚举起伞,江玉珣便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应长川不但高,且头顶还戴了一顶玄玉发冠!
自己只有高高抬起手臂,才能保证雨伞不扫到他的头发。
单瞧这动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这是在搭地铁呢。
悔意瞬间淹没了江玉珣的心脏。
早知道我就该装死的……
一瓣瓣梨花自半空落下,贴在了素面的纸伞上。
江玉珣无暇欣赏美景,只顾着看手中的雨伞。
然而哪怕是这样,竹制的伞骨还是在不经意间轻轻地撞在了天子的发冠上。
末了于不经意间拨动了一缕长发。
江玉珣:“……!”
天子头上动土。
这回恐怕是要影响仕途啊。
应长川脚步一顿,缓缓垂眸看向江玉珣:“爱卿这是?”
江玉珣的心随之一沉。
他忍不住用力咬了咬唇,无比大逆不道地提议:“要不然,这伞还是陛下来撑吧?”
整座燕衔岛都在这一瞬静了下来。
春雨坠地的声音,从未像此刻般刺耳。
江玉珣立刻开口想要补救:“臣——”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应长川所打断:“好。”
他话语间带笑,没有半点不悦。
暮春将至,但雨中空气仍透着几分寒气。
举了小半会伞,江玉珣的手背便被冻得泛起了红。
直到这一刻,忽然被一阵淡淡的暖意所包裹。
应长川抬手接过了伞柄。
两人手间明明还有一点空隙。
但乍一眼看去,江玉珣的手却好似被天子裹在了掌心。
他之前竟然没有发现……应长川不但个子高,手更是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圈。
被应长川动作所震惊的江玉珣忘记了松手。
直到他手指轻颤不小心触到天子指间的玄玉戒,这才缓过神来慌忙放开雨伞并移走视线。
“陛下……”江玉珣强装镇定四处乱看,同时没话找话,“今日燕衔岛上怎么没见到其他人?”
按照庄有梨的说法,这座小岛不该是人满为患的吗?
应长川随手扫落被风吹着粘到伞柄上的花瓣:“燕衔岛共分东西二岛,东岛自前朝起便为皇室所有。”
江玉珣恍然大悟:“这样啊……”
大周皇室只有应长川一个人,所以自己现在正在他的私人小岛上?
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江玉珣不由多看了小岛几眼。
素面的雨伞不大不小。
燕衔岛上的石径也有些窄。
为了不淋到雨,江玉珣只得尽可能靠近应长川。
肩臂于行走间轻蹭,陌生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春衫传了过来。
春夜的寒意在瞬间被驱了个一干二净。
-
燕衔岛上的别苑不算大,修建的却比仙游宫还要奢华。
清溪内生出的烟雾裹着重檐歇山顶的小筑,旁边还栽着一棵数十米高的梨花树。
江玉珣也是到了才知道,燕衔岛上竟然有天然的温泉。
古人休息的时间一向早。
当晚,江玉珣泡过温泉后便回房睡觉。
直到第二天一早,随应长川一道向燕衔岛深处而去。
这座皇家岛屿除了别苑外,还建有一座小型猎场。
应长川今日要去的便是那里。
……
“东南侧——”
“是,陛下!”
应长川话音落下的瞬间,江玉珣便拉弓射箭向东南侧而去。
羽剑破开长空,生出“嗖”一声脆响。
下一息,它便擦着雉鸡的羽毛,刺入了还带着几分潮意的泥土之中。
江玉珣不由抿唇,稍微有一些遗憾地说:“可惜让它逃了。”
除了剑法外,他这段时间还抽空练了骑射之术。
虽说练的时间不算久,但江玉珣的准头还算是不错——方才他已经打到了一只野兔。
见雉鸡逃走,江玉珣再次拿起弓箭,骑着马朝四处寻觅下一个猎物,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意思。
“右手旁的土坡上,”应长川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方才那一只雉鸡躲在了灌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