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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回去?”陈青看了眼厚厚的积雪。
“去附近的酒店吧。”盐删汀
凌斯年这样说,陈青也没有强留:“那我上去了。”
“等下。”
陈青看向凌斯年,男人立在雪地上,长款的深色羊绒大衣衬的他身高腿长。
虽然脸色有些白,可还是掩盖住眉眼的漂亮。
对方又笑了,那笑容带的眼角眉梢都柔和了下来,眼睛闪烁的如同夜晚的星辰一般。
陈青心里莫名的麻了一下。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给我打电话。”
凌斯年说。
“还有,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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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此刻温柔的凌斯年!
39 “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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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里,凌斯年猛地睁开眼。
胸口处剧烈的起伏,凌斯年脸色惨白如纸,放在床上的手也克制不住的抖个不停。
口中溢出一丝忍耐的喘息,他抬手捂住了仿佛快要炸掉的头。
医生上前将凌斯年扶起来,满脸严肃道:“我建议你暂缓治疗,这几次你反应太大,收效甚微,最主要的是再这样治疗下去,有可能会对你的脑子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凌斯年忍下了一波疼痛,没有回答医生的话,只干涩道:“——水。”
一杯水递了过来。
凌斯年咽下了几口水,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半靠在床上,问医生:“我手机呢?”
医生叹了一口气,转身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过去。
凌斯年接过手机解了锁,翻了两下,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没有电话打来吗?”
医生这几天已经见惯了,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以往我都是见你12点的时间接电话,可能现在时间还不到,对方还在忙吧。”
话音刚落,医生就看到凌斯年手中的手机屏幕闪烁了起来,而对方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迅速缓和了下来。
医生见状,忍不住笑了下,识趣的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带上了门。
安静的诊疗室里只剩下了凌斯年,他按下了接听键,对面陈青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出来。
“凌斯年。”陈青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激动:“安安有救了!……那个人答应了,医生也说安安最近身体状态不错,已经安排了合适的时间进仓了……”
对面的人语无伦次的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凌斯年静静地听着,在听到男人带着些哽咽声音时神色才有些变化。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安静了片刻后,手机里又传来陈青的声音,他像是已经平复好了情绪,只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在忙吗?”
“不忙了。”凌斯年回答。
“那你什么时候……”对面停顿了下:“什么时候能回来?”
凌斯年笑了起来,眼底更柔和几分:“再过几天吧。”
“这样吗?”
听出陈青未尽的话语,凌斯年稍稍起身,脸上的笑意更甚:“怎么?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时间……安安有些想你,要是你时间合适的话,就在他手术前来医院看看吧。”
“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电话里的陈青说了个日期。
思考了下, 凌斯年语气温和:“可以,我会回去的。”
……
挂断电话后,陈青又在阳台站了会儿,嘴角克制不住的微微扬起,连带那张总是沉闷的脸都生动了起来。
日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心底像是拂去尘埃,卸下了枷锁。
回到病房的时候,周阿姨正在和安安说话,见到陈青,安安立刻问:“叔叔怎么说?他有时间吗?”
“叔叔说会回来。”陈青笑笑,帮安安掩了掩被角,“再过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安安眼睛弯了弯:“那爸爸,还有几天?”
陈青算了下时间:“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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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手术这一天。
安安一大早就爬了起来,精神振奋,自己穿好衣服,洗漱,之后被带着去抽血,做最后的检查。
护士也知道安安今天要手术,抽血的时候笑着与他玩笑:“抽完这次就够了,以后都不抽了。”
“为什么啊姐姐?”安安问。
“因为你以后会健健康康的,不会再来医院了。”
陈青在一旁,听着也开心,面上浮起些笑意。
他昨晚一宿没睡,辗转反侧,因为前一天医生跟他说了许多。
骨髓移植也不是百分百的,术后预防感染,排异,都是一道道的难关。
说不心惊肉跳是假的,可总归是看到希望了,总比一直在无望的化疗中等待生命的终止好。
这边护士抽完血离开了,那边周阿姨给安安摁着棉签,心疼的问“疼不疼,头晕不晕”
安安一边摇头,一边转向陈青问:“爸爸,叔叔什么时候来?”
陈青也不确定,前几天他本来想问来着,可凌斯年后面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打了几次电话,对方声音都是病恹恹的,说不了几句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