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1 / 2)
“启奏圣上,我军与越国军队于九月十三日发生战役,我军惨胜,共计阵亡将士一万两千五十八名,折损战马约两千匹,弓矢等武器损耗约三千七百余把,边城良田被烧毁一空……”
这则军报一出,朝上鸦雀无声,就连成帝的眼中也不由含着一抹沉痛之色。
这可是一万余名将士啊!
可还不待成帝替那些已故的边境战士哀悼结束,户部侍郎走出来,大声道:
“圣上,您该下决定了!而今正值秋收之际,边境百姓却无粮可收,长此以往,只怕百姓怨声载道,民心不稳啊!和亲吧,让百姓过一段安定平稳的日子吧。”
而这户部侍郎,便是成帝那日脚边言辞恳切,请求和亲的奏折主人。
成帝并无适龄女儿,唯一有名有姓的便是长宁公主,是以这户部侍郎意在何人便不言而喻了。
而户部侍郎这话一出,附和之人不计其数,一瞬间,哗啦跪下了一大片。
他们都在请圣上与外敌和谈。
他们都在逼圣上下旨和亲。
为数不多还站着的大臣之中,平阳侯上前一步,一拱手道:
“臣以为,越国为积蓄这场战争定筹备已久,若是我大盛贸然和谈,失去县级,只怕才会引发更加惨痛的后果。
且,和亲之举是为下策,若是和亲可以成行,当初前朝之时,越国为何轻易屠杀前朝明霞公主,以示诚意?
越国人狼子野心,其所图并非蝇头小利,且其贪婪成性,犹如水蛭蚊蝇,臣以为,当战!打怕了他们,方可一劳永逸!”
“臣等附议!”
随着平阳侯这话一出,朝堂之上又有许多主战的官员在平阳侯身后下拜。
除却少部分中立官员外,此刻朝堂之上,气氛十分紧绷,一触即发。
“哦?平阳侯这话便是有失偏颇了,而今我大盛国库空虚,若是长宁公主和亲可以为我大盛换来几年喘息之机也是好的。
待到那时,我大盛厉兵秣马,打怕越国,届时公主也会日子和美,岂非一举两得乎?”
“不错,国库空虚乃是实情,我大盛需要的是喘息之机,若能得此,吾等皆会记得长宁公主深明大义。
再者,平阳侯今日所言,莫不是还记挂着长宁公主曾为你韩家妇的情分?可如今国事为大,平阳候可不要拎不清!”
“放肆!若是要一介女娘不辞万险,受尽折辱,换来片刻喘息之机,在座诸位岂有脸面?”
平阳侯气的涨红了脸,而那户部侍郎却振振有词道:
“吾等乃是为了大义,舍小我而成就大义,这才该是吾等此生追求,平阳侯之言未免狭隘。
况且,我大盛地势优越,若是能得几年,不,三年喘息之机,便可重振旗鼓。
而这或许只需要牺牲一个女娘,孰是孰非,平阳侯不知如何抉择吗?”
户部侍郎语重心长的说着:
“但凡行军,必要银钱,您口口声声要战,这军费要谁来出?”
“朕出。”
高坐上首的成帝,冷冷的看向户部侍郎,其脸上的错愕之色溢于言表,他下意识呆呆道:
“圣上是说……”
“朕说,和越国打!打断他们的每一根骨头,敲碎他们张狂的獠牙,撕碎他们那层虚伪无比的面具,让他们从此听到我大盛威名,便战战兢兢,犹如惊弓之鸟!”
成帝随后站起身来,声色俱厉道:
“这些日子,为战之事,诸卿争论不休,甚至意图用一女子来换取敌人虚假的允诺,岂非可笑?
这一战,越国想要怎么打,朕都奉陪!所有军费,朕来出!即日起,调湘阳、锦州、蜀州之粮,送往边疆,征召壮丁入伍参军,所有死囚送入矿山采矿,冶炼兵器!
再与北边的乌国购置战马三万匹,所有粮草分十日整合一次,送往边疆!
至于你,户部侍郎,朕命你随监军一通前往边境,若有战,你必在前。
既想要和谈,你且试试自己的嘴皮子能否在那群恶徒手下保住性命吧!”
成帝这话一出,户部侍郎顿时吓得软了身子:
“圣上,臣,臣,臣可是文官啊!战事在即,臣,臣哪敢儿戏?”
那些越国军何其凶悍,他若在前,焉有命在?
否则,他为何要劝圣上和谈和亲?能多活一段时间,多准备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啊!
可是圣上为何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以圣上方才之安排,纹银百万两,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啊!
若要战,那就是个无底洞,圣上他怎么不明白?
户部侍郎惶恐不已,随后便想要在人群中追寻熟悉的身影,而这时也有人想要求情,成帝直接厉声道:
“谁若求情,与其同往!”
此言一出,群臣沉默。
户部侍郎却觉得天都要塌了,完了,圣上这是想要他死!
成帝看着户部侍郎那几乎软塌塌趴在地上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冷冽。
可惜了。
竟然真没有人保他。
成帝随后环顾四周,看着一众低着头的臣子,沉声道:
“我大盛儿郎,断没有躲在女娘裙裾之下的懦夫,从今以后,何人若敢再打这样的主意,朕便先让其祭旗!退朝!”
成帝拂袖离去,空留一朝心有余悸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一刻,他们无比确定圣上此言的真实性。
……
魏思武这段时日忙的脚不点地,以至于连大朝都没有去参加,但没过多久,大朝会上发生的事儿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于是乎,魏思武直接在户部侍郎还未离京之时,套了他麻袋。
在刑狱司他学的最好的,便是一手施刑手法,让那户部侍郎痛不欲生,等到十日后随粮草去往边疆的时候,都是被人用车子拖着走的。
成帝听了这事儿,也只是一笑而过。
“思武这小子,还真是……”
可笑过之后,成帝面上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曾经的他,还真不如思武。
……
九月,是东辰书院开课的日子,而徐瑾瑜也光荣的成为了一名……甲级学子。
只不过,东辰的甲级教学斋实在是空荡。
徐瑾瑜准备妥当来到书院,本来还等着书院授课,可却从翠微居士处得知——
“入了甲级,徐小友便不需要再拘泥与圣贤书上字字句句了,该出去看看了。”
徐瑾瑜听了这话,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不过,当日在鹿鸣宴上,听了杨掌院那一席话后,徐瑾瑜也隐隐有预感,自己在东辰书院之旅,也快到了尽头。
他的学识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而更多的,该是去体悟,去用实事来践行自己学到的东西了。
徐瑾瑜随后与山长郑重的告辞,翠微居士只是笑呵呵道:
“吾至今还记得那个为了早日下场便立下军令状的小少年,当日之景犹在昨日,而今,徐小友便已经成为了解元郎。
可惜当初吾还以为徐小友只是少年意气,却从未想到,徐小友之心性,毅力,远超旁人。
去吧,徐小友,你该如那雄鹰,搏击长空,但东辰这里,会一直是你可以停靠之地。若有他事,记得来信。”
翠微居士眼神和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当初他被这位徐小友的天赋异禀所折服,可却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