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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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同窗有所不知,吾当初听信西宿之言,其非不要束脩,还会每年给吾纹银五十两,吾这才入读西宿。
可是,西宿之风气诸位有目共睹,吾拿不出讨好先生欢心的礼物,只能一直坐在最后。
课堂之上,先生讲的最多的,是所谓的尊师重道,其余学问也只浅薄授之。
吾虽有瑕便入藏书楼,可却对不少经文释义都一知半解,实在无从下手。
而今吾至西宿已有数年,当年之优待已经不复存在,此番求知课吾亦无法再拿出更多的银钱……”
张立说着,悲从中来,呛然泪下,几度哽咽。
东辰学子听后,也不由惋惜,能够一举过了县试的学子,又岂是昏碌之辈?
“方才在门外,吾受益良多,但到底有偷师之嫌,诸君若要发落,吾……自从之。”
张立说着,又是一礼,下一刻,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托了起来,张立茫然抬眼,徐瑾瑜面色温和,唇角含笑——
“学子有书院之分, 但学问无界,张同窗既有求学之心,日后也可一同来此探讨。”
徐瑾瑜此言一出, 不提东辰学子如何诧异,只张立整个人便在原地僵立了数十息,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语气急促道:
“徐同窗的意思是,以后,以后我都可以来听诸位的探讨题目吗?我,我, 我何德何能……”
张立激动的眼睛通红, 他飞快的眨动着眼睛, 可也无法止住那吧嗒吧嗒落下的泪水:
“是我, 是我失态了,可是我真的, 真的好高兴!徐同窗不知, 方才的两个时辰,是我自入书院以来, 最充实的两个时辰。
诸君的见解鞭辟入里, 发人深省, 解了我无数疑惑,以后若是能与诸君同学,实乃吾三生有幸啊!”
张立说着, 冲着徐瑾瑜又一拱手, 眼眶还带着泪花:
“多谢徐同窗收留——”
张立看的明白, 这里面徐同窗虽然年纪最小,可却是一群人中的领头人, 若无他开口,自己如何能留下来?
徐瑾瑜闻言,只是勾了勾唇:
“吾只是见张同窗你有向学之心,实不忍黄金埋沙、珠沉沧海之事发生罢了。
最重要的是,我亦欣赏张同窗的一点即通,笃学慎思之风,还望日后吾等可以共勉共励,同得佳绩!”
“共勉共励、同得佳绩!”
张立紧紧抓住徐瑾瑜的手,认真的说着。
随后,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探讨,徐瑾瑜抽空取了些姜片煮了水,笑吟吟道:
“深冬天冷,诸君饮些姜水暖暖身子吧。”
众人欣然同意,直至月半中天,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张立走去凌水居,外头依旧寒风簌簌,可是他却觉得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