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逢》(1 / 2)
重逢今天是腊月初十。今年的春节来的比较早一些,所以今年的冬天还没有下过雪,不过看今天的天气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呢,是不是有雪下了哪?其实我并不是十分喜欢下雪,只觉得冬天若不下雪就失去了冬天的气息和感觉,下了就完成了季节所交给它的任务似的。我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发呆,任凭冷风把头发吹乱。“玫梅,这么冷的天,你站在那风口上做什么?着凉了可怎么办啦?快回房去。”妈妈从她的小超市里回来,在楼下看见我在那儿发呆就开始心疼和紧张起来。我只是无力的“哦”了一声就回去了,直径回自己的房间里。几个分钟后,到家的妈妈在客厅里对我说:“玫梅,准备一下,今天你爸托人请了国税局的领导和他们的园长吃饭,你过去打个招呼,就穿前天买的水红色外套啊。这一天没上班,咱们就得努力一天哪。”见我没什么动静,妈妈提高了嗓门:“玫梅,你听到了吗?”“知道了。”说完我也来到了客厅。“妈妈,我说你们这样有用吗?这都请了n次……。”“什么n次?”“就是多少次的意思,这是现在的网络语言。”“我说我怎么听不懂,原来是现在这些新鲜玩意儿呀。看来我们真的是老了啊!”“您不老,只是现在变化太快,我都赶不上了,难道您要说我也老了吗?嘻嘻……。”妈妈也笑了,说:“死丫头,你老了,那还不赶紧找个男朋友结婚。”“哎呀,妈妈!”我撒娇道。“怎么样,求饶了吧?你妈我是谁呀!”“佩服佩服,小女子我甘拜下风。”我忙拱手抱拳以示敬意。“还不快去梳头换衣服,你爸还等着呢。”“说真的,妈妈,你们这样真的有必要吗?这都请了多少次了,有哪家机关幼儿园愿意接收一个没有正式资质的人进去?现在安全事故又这么多,谁敢冒这个险哪?你们还不如放手,让我自己去闯一闯,或许你女儿也并非等闲之辈啊。最主要是浪费钱,我知道咱家也没有多少闲钱,何况钱不是万能的嘛。”“但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办什么事都靠钱,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而工作又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无论花多少钱都应该是值得的。”听了这些我真叫“无语”啊!起身走了。妈妈似乎看出我的无语,说:“你干什么去?”“你不是让我去换衣服吗?”我不耐烦的回答。“再穿件毛衣放里面,外面冷!”一会儿我穿戴一新出来,当然除了下面的牛仔裤,头上戴着两个发夹,身上穿着水红呢大衣,脖子上系一条碎花围巾,脚上也是刚买没穿几次的长靴。妈妈看在眼里满是心喜和慰藉,还过来帮我整理了衣领和围巾,之后又仔细的将我打量一遍,说:“好了,去吧。记住路上千万担心车子,走路千万走最边上,过马路时千万走斑马线啊!”“嗯。”我答应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哦,妈你还没告诉我爸他们在哪儿吃饭,我上哪儿去打招呼啊?”“这次也在你林伯伯的林记餐厅里,国税局的人也是他托熟人才请到的。对了,你林业哥也回来了。”“是吗?!”听到这个消息我一阵兴奋,因为我早把他当哥哥看待了。这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疑惑的想。“昨天他来店里帮他妈买东西来着,还说今天要来家里看你哪。这不刚才他爸来电话说请到了国税局的人。你还别说,小伙子现在长得是高高大大的,一表人才,又阳光又帅气,一点不像小时候那样子了。”“妈妈,你怎么啦?你是十多年没见他了,还是怎么着啦?这么多感慨。”妈妈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真有点生气了,说:“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说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妈妈没说完我就推门出来了。我明白妈妈说这话的意思,我也承认对林业哥确实有感情的,但那是兄妹之间的亲情,因为林伯伯是爸爸来县城时就认识的朋友,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林伯伯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还曾要爸妈认下他做儿子,以后给爸妈养老送钟呢。但父母觉得没必要,认了他,自己难道就不想自己的亲生骨肉了吗?何况他们家也是一个男孩子,虽然没认他做儿子,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和他女儿林珑在上学时更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好闺密。只是现在人家在上大学,是天之骄子,我却是个待业在家的啃老族。所以林业哥也从小把我当妹妹一样的呵护着,不过前些年考了外地的中专,毕业后又去了南方,关系和联系也大不如以前了,但只要他回来,而且有时间我们都会见个面的。想着的时候已在目的地不远处,林记饭店的招牌映入眼帘,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他并不是别人而是林业哥。我快步跑过去想给正在沉思的他来个措手不及的,可我还没走近,他就先开口了:“玫梅,你来了!”这倒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好像我故意不跟他打招呼似的。“林业哥,你回来了!”我连忙说,感觉自己有点不自然。“嗯,前天回来了,也没去看你,快进去吧,你爸正等着哪。”说着就来到了大厅里,里面有两桌在吃,一左一右,爸爸他们在左边那桌,见我来了,爸爸站起来使劲向我招手让我过去,一面介绍说:“这就是我女儿白玫梅,还请各位领导多多帮忙,这孩子从小就特有爱心,特喜欢小孩,是天生的幼师材料!”“是呀是呀!”林伯伯也在一旁使劲附和着,还不经意的碰了碰我的手。我这才想起我应该问个好,打个招呼的,“叔叔伯伯阿……。”“你叫什么呢?这以后可都是你的领导上级,这么怎么不懂事?刚夸过你。”爸爸喝斥道。
“诶,白老板,别难为孩子呀,这叫什么不是叫,又不是在单位办公室没那么多规矩的。”对面那个肚子最大的伯伯说。“就是嘛,哪那么多讲究和规矩啊?”这里面唯一的女人说道,还起身搂过我,又对父亲说:“白老板好福气啊!姑娘长得这么标致,天仙似的。多大哪?”“二十。”我回答道。“刘园长您就别夸她了,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娇生惯养着,不大懂事,以后还请刘园长多多指教和关照我这姑娘啊。”听这话她立刻扫视了其他几位的脸色,手也从我的肩上移开,坐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慢条斯理又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为了显得亲切还故意把称呼改成了“老白”。“不是我不肯帮这个忙招玫梅进去,这么乖巧的孩子谁不想让她在身边工作,只是玫梅吧她没有正式的幼师资质,属于自己出钱委培的,是不是连毕业证都没有吧只有一张结业证是吧?我们这毕竟是机关幼儿园,也属于政府单位,要是查下来不好交待不说,甚至还可能被勒令辞退呢。”她还要动嘴巴说点什么,看见那位大肚子伯伯干咳两声,说:“嗳,这国家的政策制度也不是绝对的嘛,只要是人才谁都不能拒之门外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说“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吗?白老板,即使你这姑娘进不了我们局幼儿园也大有前途的,当然我们也会尽力让她进来,但确实有难度啊。”说着他面露难色。但我怎么看都怎么假,甚至觉得有诈,有陷阱似的。其实这半年来爸爸带我见的都是这些人的“表演”,而父母却仍旧乐此不疲的往里砸钱。我实在不愿意再看这些人的“表演”和父亲只有为我的事才在人面前有的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满脸堆笑的样子和神情。于是我凑近正在劝酒劝菜的父亲只低低的叫了他一声。他就明白了,头微微的点了一下。我们这种细微的交流在一桌吃吃喝喝、谈谈论论的人们中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这是这半年来和父亲建立的默契,作为当事人我不能不去让他们见见我,而我站在父亲身后对事情的进展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不会喝酒,即使会我也不可能坐不来陪酒啊,那我成什么人哪?而站在那里反而引起一些色狼的垂涎。而且我真的不想观看这些既不是偶像派,也不是实力派,而是真正的官派“表演”风格。于是我几乎悄无声息的从父亲身后溜了,溜出了大厅,当然林业哥也陪我一起溜出来了。在溜出来的瞬间我感觉特别轻松,就像卸下了一个足有千斤重的大包袱,在那里跳啊、蹦啊,就像一只刚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