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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天气渐热,院子里风凉,在院子里放上桌子,四个人围坐吃饭。
五婶把一盘韭菜炒鸡蛋往顾如约跟前推了推,“情况怎么样?能走吗?”
顾如约夹了一筷子鸡蛋,细嚼慢咽,“西陇城里现在查的严,出不去,能通关的只有几家商号,往西岐国贩货。”
五婶一听,倒放心了,“你们可以多住些日子。”
顾如约停住筷子,看着五婶,“我想尽快离开,我有预感,怕晚了走不掉。”
她不能跟五婶明说,晋王伤好后,她脱身就困难了。
五婶一惊,“怎么?你婆家那边还不放过你吗?”
顾如约望着饭碗,点点头,“如果被发现,我可能走不了,就要被他们抓回去。”
五婶一听,替她着急,“那可怎么办?”
顾如约放下碗筷,“五婶,村子里有没有谁家的亲戚在西陇城跟恒兴元商号熟悉,我想找到关系,跟商号马队一起出关。”
五婶想了想,村子里有几户人家的亲戚在西陇城里住,这家商号有点耳熟,突然一拍桌子,“有了,村西头你杨大娘家有个亲戚,好像是杨大娘的侄子,在这家商号里做事,我听她提起过,还往城里捎过东西。”
顾如约心豁然开朗,急忙说:“五婶能不能帮我问问。”
“好,我吃了饭去找你杨大娘。”
吃过饭,五婶出门去找杨大娘。
沉香捡桌子,桂香烧一锅热水,顾如约在柴房里沐浴。
顾如约沐浴出来,正好五婶进院,顾如约迎上前,“五婶,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你杨大娘的侄子在这家商号打杂,你杨大娘说了,你去找他,不过他一个伙计,说话不一定顶事。”
顾如约忙说:“求杨大娘的侄子给我引荐一下商号掌柜的,其它的事,我自己出头办,我明日再去一趟,找杨大娘的侄子。”
“你明日去,你杨大娘要给她侄子捎点东西,我让她送过来。”
五婶说着要往外走,顾如约唤住她,“五婶,我明早过去取,不用杨大娘跑一趟。”
次日,整个上午,萧逸跟前就桂香一个人侍候,辛驳一早便套车出门去了,顾如约和另一个丫鬟的人影都没见。
萧逸问桂香,“你主子今日又出门了?”
桂香说话也不敢看他,低着头,“主子说去买衣料,西陇城的衣料全,顺便逛逛。”
“昨日不是去了吗?”
明明晋王说话声音不高,嗓音低沉醇厚,桂香听在耳朵里,心紧缩了一下,“昨日主子看好一块衣料,被别人买走了,绸缎庄掌柜的说今日去,衣料能到货。”
萧逸撇了一眼这丫鬟,说谎别总低着头,你跟着你主子就什么都没学会,不知道隐藏真实情绪,还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模样。
“这来回三十里地,为了一块布料折腾两日,这好像不是顾如约的风格。”
桂香的头低得更深了,手里绞着衣角,不知怎么作答。
萧逸胸闷,伤口又扯疼起来,掉头望向窗外。
萧逸阖眼, 伤口三日一换药, 今日该换药了。
以为顾如约不来时, 门口传来轻盈细碎的脚步声,萧逸倏忽睁开眼睛。
顾如约进门, 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沉香端着一盆冷水,, 桂香提着铜壶, 铜壶嘴冒着热气。
顾如约进门后,径直走到炕沿边,一句话不说, 动手解他的衣衫, 萧逸身上有伤口,不能沐浴,顾如约每次为他换药之前, 都为他擦身体。
萧逸穿着辛驳的短葛布衫,夏季只有一层单衣。
萧逸瞅着她, 极听话地任凭她摆布。
两个丫鬟兑好水, 把一条干净的帛布浸水, 拧出来, 递给顾如约, 顾如约已经解开他的上裳, 露出一片胸膛。
爬上炕, 跪着从脖颈开始擦拭, 怕伤口沾上水,极为小心谨慎。
帛布温热,萧逸感到极舒服,垂眸看一只素手在肌肤上移动。
纤长的指尖接触到肌肤,微凉,如羽毛般轻,萧逸心里麻酥酥的,便想抓住,握在掌心里,只是想想,怕惹恼顾如约。
从前两人好时,顾如约温柔顺从,现在连看他一眼,跟他说句话都吝啬,萧逸不敢肖想别的。
顾如约刚洗了头,一股茉莉花香胰的清淡香气,乌黑秀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湿漉漉的,衬得面白如玉,双眸水润。
上身擦完,到擦下身。
在山洞里顾如约做过的,可山洞黑,不觉得别扭。
夏季天长,夕阳晚照,屋里光线还很明亮,顾如约的手停住,犹豫了。
两人已经有夫妻之实,肌肤之亲,经过种种,两人明显生疏了,对顾如约而言是渐行渐远。
顾如约为难,僵住了,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偏萧逸透亮的像墨玉一样的深眸望着她,顾如约说不出的窘迫。
僵持了一会,顾如约把心一横,伸手解他的裤带,稍稍别过脸,把裤子褪下去。
橘黄的夕阳透过窗扇,照在萧逸如缎般深麦色的肌肤,闪着珠光,萧逸的肌理结实,没有一块赘肉,如果没有身上绷布,是非常完美的男性躯体。
顾如约草草地擦了下身,替他把衣裤穿好,萧逸很配合。
重新换了一盆水,顾如约把他的头发打开,低声说;“你挪到炕边上,我给你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