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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
跪坐,双眸低垂,内心极大的屈辱,在中衣里的手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声音勉强保持平静,对沉香和桂香说;“你们出去。”
两人懵懵懂懂,退出去。
高升恭敬地说:“夫人,老奴得罪了。”
高升做这种事习惯了,神情自然。
顾如约僵直地跪着,极度悲愤,低垂着头,掩饰眼中的情绪。
高升伸手,触碰到她身体时,感到她身体的颤抖,停住手,安抚道:“夫人别怕,老奴利索点。”
刚想动手,堂屋门扇嘭地一声响。
堂屋门扇嘭地一声响,高升停住动作,萧逸快步走了进来。
萧逸出现的那一刻起,目光一直锁在床上跪坐的顾如约身上,顾如约愕然抬起头,很快头又垂下。
一瞬间,萧逸看见顾如约的面色苍白如纸,乌黑眼眸一片冷寂,彻骨的悲凉,心刺疼了一下。
朝高升摆手,高升悄悄退出去。
顾如约仍跪坐着,低垂着头。
萧逸走到床边坐下,把她轻轻地揽入怀中,头按在自己胸前,低柔声,“别怕。”
顾如约侧脸贴着萧逸的心脏,急剧的心跳,仿佛要冲出胸膛,震得她脸发麻,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温暖的怀抱,捂不热凉透了的心。
怀里被自己不久前百般疼爱过的温软的身体此刻微微颤抖,萧逸握住她的手,柔软的手像冰块一样凉,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暖。
安抚地摸着她乌黑顺华的秀发,这一刻顾如约的柔弱无助令萧逸的心从未有过的柔软。
两人都没再说话,室内极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一沉一缓。
良久,萧逸放开她,顾如约的头仍旧低垂着,轻轻地问了句,“殿下为何去而复返?”
“有一句话我忘了告诉你。”萧逸的神情很温柔。
“什么话?”顾如约小声问。
“我没有你说的凉薄。”
说吧,萧逸站起身,朝外走,须臾,已经出了屋子,屋里就剩下顾如约一个人还跪坐着。
萧逸迈步出拥翠居,脚步没有停留,走出院门,高声带着两个太监紧随在身后。
离开拥翠居一段距离,高声悄声问;“殿下,顾夫人哪里万一……”
萧逸摆摆手,“哪里有那么凑巧,万一……”他顿了下,望着前方象征皇权绿琉璃瓦雪后闪着寒光,“不是有法子留不住。”
高升心里默默地想,但愿不用费二遍事。
萧逸脚步放慢,突然生出几分惆怅,眼前闪过进门时顾如约苍白的脸,乌黑冷彻的眸,绝望的悲凉,激得他心狠狠地一拧。
便再也狠不下心了。
甬道两侧青砖高墙冬季日落后冷冰冰的,一阵寒风吹过,萧逸身上的热气散尽,怀里残留那一缕淡香,心口是暖的。
晋王走后,沉香和桂香进屋里,
两个丫鬟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顾如约还坐在床上,面色很差,沉香小心地说:“主子,殿下已经走了。”
顾如约没什么反应。
“热水备好了,主子现在沐浴吗?”桂香问。
顾如约下地,桂香拿过绣鞋,两丫鬟一人一只替她穿上。
泡在热汤里,顾如约冰冷麻木的心缓缓地跳动。
清醒地意识到,今日萧逸去而复返,是暂时不忍,如果自己意外怀孕,萧逸不会手下留情。
顾如约悲哀地想,萧逸起初并不打算碰自己,却一再被自己引诱,心底是拒绝的。
如果怀孕,萧逸不喜欢或厌恶,进而厌烦自己。
只要前世的家人平安,她别无所求。
忍受被伤害,没自尊的屈辱,无非企图手上多一点筹码,为自己和家人多一份保证。
自己在王府如履薄冰,即便勉强留下个孩子,生为皇家子孙,并非是幸运。
沐浴出来后,顾如约走到书案前,提笔想了想,然后,极快地在宣纸上写了一个药方,看了一遍,确定无误,递给桂香,“你拿给青峰,让他照着这个方子抓药,现在就去。”
桂香接过方子,“夫人还要吃补药?”
顾如约嗯了一声,她不能跟两个丫鬟解释,这个方子是一个古方,长效的避子药方。
身心俱疲,纵是心百般不愿,身体却在萧逸身下臣服,取悦于他。
顾如约背靠一个大引枕,看窗外雪后的院子,一直坐了很久,久到腿已经麻木,草药味从廊下飘进屋。
桂香把小铜炉子搬到廊下煎药,看顾如约煎药,桂香很快学会了。
王府一座汉白玉堆砌的清泉池,蒸腾热气弥漫,萧逸背靠池壁坐着,水雾氤氲,眼前不时出现顾如约苍白的小脸,悲凉的眼神。
萧逸阖眼,挥之不去。
唤了声,“高升。”
“奴才在。”
高升放轻脚步走到池子边。
萧逸没看身后的高升,声音平淡,“ 把太后赏赐的东西挑几样给她送去。”
“是,殿下。”
晋王说的她,高升知道是顾如约。
摇摇头,晋王最后时刻收了手,没把顾如约怎么样,现在还要送东西,去哄她。
拥翠居里,顾如约一口气把碗里的汤药喝干净,白瓷碗底剩下点药渣,放在托盘里,桂香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