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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的震撼,相当的心软。
彭南生见他脸色骤变,以为对方排斥自己有偷窥的嫌疑,慌忙解释,“我、我不是偷窥,如果你抵触的话——”
“彭南生,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人。”许直行哑声道。
彭南生愣住了,心想完蛋,不会刚脱单就要失恋吧,而下一秒他被对方扣住了后颈。
许直行掌心滚烫,他用鼻尖轻轻蹭着对方的,语气中是百般无奈,“我也不想这么傻逼,这么恋爱脑啊。但凡你冷淡一点都好”
冷淡一点,至少让我别蠢得如此无可救药。
彭南生懵懵的,心境跌宕起伏。他想他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滑稽地自乱阵脚。
他埋首于对方颈间,似讨好又似撒娇,小声地唤道,“阿行。”
许直行侧颊贴在他腺体旁意味不明地嗅着,半晌,回叫他的小字,“嗯,生生。”
一下秒,彭南生双脚悬空,被抱起放到了窗台上。
许直行双手撑在他两侧,把人禁锢住了,眼中的笑变狡黠,“我看你今天是一点都不想走出这间画室啊。”
彭南生后知后觉意识到危险,拼命往后挪,只可惜为时已晚。
又接吻。
今天数不清亲了多少回。抵死纠缠就算罢了,等狼狈分开又是一时三刻。
彭南生被迫承受着,却也心甘情愿。在许直行面前,他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更是爬不出这间教室的傻瓜。
作者有话说:
我都不敢想他们之前有多幸福。
都在一起就好了
“妈妈——”
刚洗完澡,许愿坐在床边晃荡着湿哒哒的双脚,新睡裤后面缀着个圆圆的兔子尾巴,她有些不习惯。
彭南生端着热好的牛奶进来,猝不及防被这一幕可爱到。
小姑娘顶着个冷峻飒爽的寸头,动作却童趣无比。一会儿摸摸身后的尾巴,一会儿又蹭蹭衣服上的兔耳朵,反差感十足。
“怎么了?”彭南生掩藏不住眸底莹柔的笑意,将牛奶递过去,“先喝了。”
“呃——”许愿卡壳了一下,一双杏眼圆溜溜的,朝这边望过来时,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许直行的影子。
她和彭南生待了快了一周,小姑娘十分拘谨乖巧,这些天来,俩人相处还算融洽。
不过,这会儿许愿好像有些腼腆,她习惯性抿起唇线——这是许直行在发出请求前的专属神态。
彭南生错愕一瞬,随即眯起眼睛,“说吧。”
“明天早上我想带两瓶燕麦牛奶去学校可以吗?”这是她第一次向彭南生提要求,表情未免有些紧张与不自然。
而彭南生却没想到她的所求竟这么简单,正疑惑着,脑中忽然浮现出什么,懂了。
下午接许愿放学时,他在车上看见这一幕——
小姑娘安静地坐在接送区等候彭南生,注意力却被校门口一位收废品的老爷爷吸引了去。
对方头发斑白,全身上下瘦骨嶙峋,烈日中拖着一个大蛇皮袋在垃圾桶旁翻找着可回收的东西。他脏旧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四肢孱弱,腰背佝偻,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倒地。
这时许愿便背着书包冲了过去,三俩下将手里还剩几口的牛奶喝完,然后递给对方,“爷爷,给你。”
对方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用一口含糊的普通话致谢,“谢谢你,小朋友。”
许愿一摆手,承诺道,“不客气!爷爷我每天都有,明天我再来找你噢。”
彭南生如果没猜错的话,小姑娘是要给对方也准备一瓶。
霎时间有种奇妙的情绪包裹了他,一股暖流上涌,彭南生不拆穿对方,配合问,“有这么好喝吗?”
“有的有的!”许愿见他没生疑,连忙积极响应。
彭南生伸手捏捏她的耳朵,小姑娘皮肤白皙光滑,眉目间那股冷清的气韵完全随了许直行,灯影下映出她工笔画一样的眼梢,有棱有角,浓墨重彩,犹像极地的冰川消融。
他想或许他真的说错了。
其实许直行把女儿教育得很好。
“可以,”彭南生蹲下来,边帮他擦干脚丫子,边应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真的吗?!”
许愿许愿,一个小小的愿望便值得她开心地在床上滚上两圈,小姑娘眼底闪着精光,“谢谢妈妈!”
彭南生调低了床头灯,从书架上随机抽取一本儿童读物,便开始催促对方收拾好准备睡觉。
将近十点,空调温度适中,小姑娘听话地钻入被窝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即拍拍身边特地腾出来的位置,以眼神示意:我准备好啦。
彭南生哑言失笑,他靠着床头板,将女儿整个小小的身躯圈进怀里。
到底是血肉至亲,他们之间有无法割舍的磁场相吸相引,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许愿已经彻底对他卸下防备,日复一日亲昵起来。
“今天要读什么故事呢?”彭南生扫了眼目录,“《乌鸦与孔雀》行么?”
“行。”小姑娘翻过身,一张脸舒舒服服地拱进彭南生的肩窝。她其实对听故事不太感兴趣,因为许直行打小就没给她把文学的细胞培养起来,但出于对她妈妈的尊重,许愿非常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