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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可以!”
见问荇也没阻止的意思,祝澈的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了。
“他刚来那会还算个孩子,长得太瘦就显小,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成过婚了。”
“略知一二,他夫郎已经走了。”柳连鹊不咸不淡道,“他作为被排挤的赘婿,独自一人来到此处。”
问荇轻轻碰了下柳连鹊,又不能当着祝澈面说什么,只能委屈地看了他眼。
还好祝澈给他留了点面子,没去翻问家那些烂账,而是接着夫郎的事讲。
“是啊。”
祝澈叹了口气:“但他是真喜欢他夫郎,可惜了,他夫郎据说也是个很好的人,比他岁数大些。”
“虽说他现在靠着自己也拼出来了好日子,但要是他夫郎还在世上,肯定也会喜欢他,多少也能护着他点。”
作者有话要说:
祝澈:他贼可怜这么小个娃被村里欺负在柳家受气,还好他能挣钱也不是窝囊人……
只听了前半句的鹊鹊:(盯)
小问:(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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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宁=鹊鹊的字。
再取杨柳的杨。
平平安安
柳连鹊沉默了会,轻声道:“祝兄说得是。”
“少宁兄,小问,再会了!”
祝澈滔滔不绝讲了很久,终于讲得累了,也留意到时间不早,急匆匆就要往家里跑。
“再会。”
挨到祝澈离开,问荇关好门,回来后赶忙和柳连鹊解释。
“你别听祝澈的话,只是我遇着了几次麻烦,恰好都让他瞧见了而已。”
柳连鹊淡笑:“只是想听些有关你的事,祝兄又恰好知道。”
他想知道自己白日无法苏醒的那半年之中,问荇白天做了什么,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祝澈说的同他想得大差不差,但再听一遍,远比仅凭设想有触动得多。
“我去看药,待会腾出位置给你炖鸽子汤。”
原本不觉得问荇长得太瘦,被祝澈一说,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问荇是要补一补身体。
“我不虚用不着鸽子汤,夫郎你喝了吧。”
问荇不服气地压低声。
“这鸽子是祝兄给你的一片好意,我怎能替你喝。”柳连鹊噙着笑,“况且不虚也能喝鸽子汤。”
“你让个道,我怕药煎糊了。”
“………”
问荇抿嘴不语,头微微侧着,也不同柳连鹊对视。
柳连鹊见问荇心情似乎不太好,略微犹豫,唇在他脸颊上轻贴了下。
“你要是不乐意,那下次就不打听了。”他声音很轻,像是打商量,又像是服软。
“不是不乐意。”
问荇眼睛亮了,脸上那点浮于表面的郁色也舒展来开。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我又不是不和你说。”
“真能都告诉我?”
柳连鹊失笑。
要问荇真都肯告诉他,之前也不会一声不吭干了一大堆危险的事。
“我尽量。”
问荇摸着鼻梁,他的确是前边十来年瞒事瞒习惯了,一时间转不回来。
“好,我信你。”
柳连鹊微微抬眸,想要习惯性去摸问荇的头,硬生生忍住缩回手。
问荇似是不喜欢被当孩子看,摸头显得他像是长辈。
“夫郎要摸我头?”
问荇眼中闪过丝戏谑,故意微微弯腰:“想摸直接告诉我就是,又不是不给你摸。”
“没有。”
柳连鹊生硬别过眼:“我去看药……嗯?”
他话没说完,头上就是微微一沉,随后传来被抚摸的触感。
没摸到问荇的头,他的头反倒被摸了。
几乎没人摸过他的头,柳连鹊对这种感觉十分陌生。
“夫郎不摸,我就要摸了。”
等到柳连鹊回过神,问荇已经得意地让开道:“去吧。”
“还说自己不是孩子。”
话虽如此,但发丝传来了余温似还残留在头顶,柳连鹊背对着问荇,驱不散萦绕在耳边的热意。
等到喝完药修好狗窝,时间已经过了午时。
“去田里看看?”问荇在箱子中放入钉锤。
柳连鹊把黏在手上的浆糊洗净,点点头:“好。”
两人在田边散步,问荇指着路边的野草同柳连鹊说着草的名字,还有草能不能入药。
路上遇到的农户不少,有些对他态度不善,有些同他打了招呼,更多的是和他擦肩而过。
他们走过乱葬岗,凌乱的石块下埋满了枯骨,小鬼们也会在黄昏时于此处苏醒,这是问荇在村中最为熟悉的地方。
问荇拿出些纸钱纸扎,纷纷扬扬洒在乱葬岗上,宛如下了场小雪。
说来也怪,乱葬岗这一带的地坑坑洼洼,但他们走在上头却稳稳当当,丝毫不感觉艰难。
“现在想想,你当时察觉到我是鬼,居然丝毫不怕我。”
问荇的胆量也是真大。
问荇站了会,有些出神:“之前教我字的先生曾同我说过不要怕鬼。”
“不惧人,就当不惧鬼。”
那时候他只有五六岁,因为父母都不喜欢他,又没人接送上学,是个好心的语文老师带他走了一段回家的路,一走就是几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