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3)
温云珠入内,就见着那货架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绢人,坊中女掌柜叫人赶紧迎夫人们参观。
周氏便见那女掌柜进了后门,片刻钟,那掌柜就随着雪浓出来,雪浓说要看这个月的账,掌柜的匆忙拿出账本交到金雀手里,雪浓又让她多添置些绫罗锦缎,近来生意好,赶上年关,估计会有许多客人来,早备着东西,也防止不够了买不到。
周氏瞧见雪浓出来,就已经大惊失色,再见她娴熟的指使着掌柜,行事也颇有贵女风范,已是咬紧了牙关,直看着她出门做车走了,竟都像不认识她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在这里也呆不下去,扯了个谎,便带着温云珠回家,当下是一阵恼恨,只恨雪浓该死在王家的水塘子里,怎么又在人前出现了。
周氏想着在王家做过的事情,雪浓下了药,被放在沈宴秋住的客房内,沈宴秋还为此换了客房,只为避嫌,现在想来,竟是被沈宴秋给糊弄住了,那药下的猛,他们定成了,不愧是首辅大人,雪浓都能成沈三小姐,外面的人都说沈三受尽沈宴秋的宠爱。
雪浓一个卑贱孤女,和沈家能有什么关系,怕也是在外叫哥哥,在床上叫夫君。
周氏暗恨,却也是阵阵后怕,她使得手段,沈宴秋一定知道,依沈宴秋的德性,定饶不了他们,三哥儿的仕途恐怕也难了。
周氏这便收拾收拾,带着温云珠和温子麟往娘家去找哥哥商议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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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坊开的第二个月,终于盈利了,雪浓欢快的跟云氏把这事儿一说,云氏这才告诉她,“那铺子是你二哥哥叫我给你的,怕你不要,才瞒着你不说。”
雪浓兀自耷拉着脸,她就说云氏手里头怎么会有亏空的铺子,原来是沈宴秋给的,想也是从小柳氏那儿拿回来的,小柳氏四体不勤,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铺子被她改成了绣坊,不然也不会帮着她去给显国公世子夫人送礼。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将来也算作你的嫁妆,谁也贪不走,只是你二哥哥的良苦用心,你可得知道,万不能再与他闹别扭了,”云氏劝道,这些时日雪浓虽不说,云氏也瞧得出,他们还闹着呢,沈宴秋又腿疾没养好,在观内呆了有一个月,雪浓都不问一句,可见是气恨了,他们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气值当气一个月。
雪浓本来想说谁稀罕,可绣坊是她经营好的,她也舍不得还回去,再有云氏说的嫁妆,便想到金雀先前说的要嫁进沈家来,顿时的不自在,轻哼着只说他叫人怄气,才不要理他。
云氏真哭笑不得,也没得劝了,用过午饭后,雪浓悄悄拿了个金镯子戴到她手上,说是自己挣来的钱买的,把云氏高兴的直落泪,母女俩说了些私房话,才放雪浓歇去。
雪浓回房才换了衣服,靠在美人榻上看绣坊的账本,盈余很明显,这才第二个月,若照这么下去,绣坊还能赚更多的钱,她想着若到时候钱多起来,又能把绣坊扩张一些,这样就算作她自己的私产了。
雪浓轻轻打了哈欠,把账本放下,闭着眼要睡去。
忽听外面门开了,好像是金雀在说二爷回来了,她睁了睁眸,恰见沈宴秋往她这边走,她起身也不看他,细着声儿道,“我在睡觉,二哥哥是规矩人,怎么就乱进来了。”
沈宴秋不仅乱进来,还褪掉外穿的氅衣,解了身上的圆领袍衫挂到衣架上,便来到美人榻前,先手抚到她的肩,她只一颤,就被他低头吻住,再那手解衣襟上的盘扣,一点点解完,指尖绕进包住,她就软弓着腰摇摇晃晃倒在榻上。
雪浓是半点挣扎都做不出来,垂着脸把一张朱唇张开,唇舌都被缠勾着,那手裹揉着,让细眉蹙成了极娇极媚,点点眸光里尽是糜色,尚未哭出来,他空手出来低挪,在她迷蒙中用指尖去冒犯了。
未几房中是软嗓嗔哭,麻人耳朵,亏得门外丫头们都避远了,才没真听见什么。
屋里门扇都关着,沈宴秋伺候好了人,挪步到水盆边洗手。
雪浓揪着薄毯泪水涟涟,看那根根长指被沈宴秋洗的干干净净,她一身涩然的靠在墙边,再没力气挪动,只顾委屈的瞅着他,再看手被锦帕擦好,他卷好了衣袖,再走到榻边,她就脸颊绯艳的垂泪。
沈宴秋探胳膊把她搂近,凑到她的腮边再亲亲她,她又无意识的送上香唇,被他亲够了,他清浅笑道,“殊玉搬到大房跟哥哥睡好么?哥哥有一个月没见殊玉了,很羞愧,想给殊玉补偿。”
雪浓张着泪眸看他。
沈宴秋便矮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太低太快,她还是听到了。
他不仅想今晚再疼疼她,还想以后的每天晚上都多加疼怜。
雪浓这一个月来的气就没了,只跟他小小的哭嗯着,再由着他抱进榻里,陪着小睡。
下午就起迟了,不需的她多说什么,金雀已得了沈宴秋的吩咐,叫人把雪浓的东西都收拾好送往大房,金雀知道一旦入了大房,便意味着沈宴秋要坐实雪浓是他的女人,这也不奇怪,过完年雪浓十七,沈宴秋也二十七了,来年说不得就要备办婚事。
雪浓的身份不难办,她虽入的沈家族谱,但也是以三房养女的身份入的,并不是云氏亲生女儿的身份,外面揣测,他们沈家也从没解释过,等到水到渠成了,只要向外公布,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而今就看沈宴秋是打算何时给雪浓名分了。
雪浓搬入大房, 虽没声张,各房也都知晓,左右雪浓是沈宴秋的人, 养在哪儿, 不都看沈宴秋的意思, 将来又是这家里的主母, 谁也不敢在这事儿上就轻视了她。
因雪浓入住了大房,沈宴秋的那些小厮都不便在院里出入, 得了吩咐, 所有小厮都不能入内院, 只在前院活动,内院添置了不少丫鬟,内院的门前也有专门的守门婆子,沈宴秋房中也腾出不少空处, 供雪浓放东西,什么女儿家要梳妆的镜台、放衣服的香柜之类的,都摆了进去。
云氏还交代了沈宴秋,虽然说雪浓歇在大房,但三房沈玉卿又不在家里,她一个孤寡妇人也寂寞,终归是想念雪浓在身边, 遂叫沈宴秋带着雪浓每日晚间来用一顿晚饭,其余的时候,她也不讨嫌打扰他们。
沈宴秋当然答应,三房也是雪浓的家, 雪浓再依恋他,离了三房, 也会想云氏,这样才是正好。
晚间沈宴秋却出府去了,雪浓问过金雀,金雀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想再疼疼她的话,大概是做不得数了。
金雀服侍完雪浓沐浴,走前偷偷往床头塞一本避火图,说是云氏从前出嫁时压箱底的陪嫁,现在给了雪浓,提醒着她看。
雪浓还觉得新奇,本以为是防走水的书,可打开了一看,面颊便飞红,匆促的盖住书,过一会儿又打开继续看,那避火图没几页,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看完了。
雪浓起身把避火图收进了柜子底下,蹑手蹑脚的回床,拿帕子盖到脸上,才能在羞涩里缓一口气,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原来……原来午间她被他用手轻薄对待了,那样是不对的,假若还有下次,她要拒绝吗?她忽又想到避火图上的画儿,他还有更凶狠过分之物,她也要拒绝吗?
帕子都快掩不住她的害羞,她想,她是拒绝不了的。
雪浓在褥子里滚了滚,便逐渐入梦,不知睡了有多久,身侧忽一沉,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她,她在睡梦中掀了点眸,瞧是沈宴秋,他的宽袍敞开了,可见宽阔的足以纳她入怀的身躯,他慢条斯理拉开她腰带,褪掉她的寝裙,凝视着那一身香艳的骨肉。眸底皆是让雪浓颤涩的幽暗,他垂头到她唇侧,弯起嘴角对她说话,说的什么话,她被蛊惑的意识不到,却乖乖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