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1)
两边人不仅不理会,甚至越发压过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暗骂道当真是盛拾月养的好狗。
他旁边的队友试图帮忙,却毫无办法,只能骑马跟在身边。
他心中一急,又想到长辈的嘱咐,一咬牙,顿时挥杆向旁边马腿。
废物纨绔养的贱奴罢了!也敢拦他。
旁边的马匹受惊,发出一声嘶叫,前腿弯曲直接摔向旁边,上头的人重重往地上一砸。
旁边观众发出惊呼。
突破重围的人丝毫不耽搁,立马衝向盛拾月。
而前头那人好像被此事吸引,突然放缓了速度,他以为得了机会,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立马赶过去,下一秒就挥杆向彩球。
却没料到盛拾月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双腿夹紧马身,身体歪斜向一边,姿态看似随性,手中长杆却直接越过对方木棍,直打向彩球。
——嘭!
彩球破风而出,在半空中抛出一个完美弧线后,直接落进球框中,紧接着周围就发出热烈欢呼声。
“红衣队得一分,”裁判立马高喊,扯下另一边的一块绿布,旁边的红布还是完整三块,而绿布却只剩下一块,被风一吹,便显得格外凄凉。
“盛拾月!你是不是故意的!”气急败坏的人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破口大喊。
她明明早就能打进,却偏等他赶来才挥杆,原本就丢人,现在直接杆下丢分,更没脸了!
盛拾月这才回头,眼眸中的戏谑不加掩饰,嘴角扬起顽劣笑意,声音却懒散:“一场马球罢了,许少爷怎么还急眼了?”
不等他回答,盛拾月眼神又落在后头,被打下马的人被担架扶起,表情看起来有几分痛苦。
盛拾月唇边的笑意淡去,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倒是厉害,连我的人都敢欺负了。”
听到这话,许正明背后一冷,终于想起盛拾月这人无论对人还是物,都十分护短。
前回在斗鸡场,她养的红将军被旁人的鸡啄去半边羽毛,她气不过,竟大半夜带人翻墙,不仅把鸡的主人揍了一顿,还把那鸡的毛也全拔了,揪着秃毛鸡去给自己的红将军赔罪,在京中传了好一阵。
小玩意都如此,更别说其他。
他张了张嘴,想争辩几句却又不敢,眼前浮现另一个红衣女子的面容,如今驻守边境,手握八万重军的武安君,盛拾月最大的底气,疼她到骨子里去的小姨。
他眼神往下落,又瞧见盛拾月从不离身的麒麟项圈。
那项圈极奢华,黄金为骨,各类名贵宝石镶嵌其中,但最醒目的还是中间那块羊脂玉麒麟,哪怕翻遍全国,也再难找到那么一块顶好的料子,让早就放下刻刀的玉雕大师都忍不住再出山,紧锁房门细雕两月有余。
更别说在这项圈製成之后,由武安君亲自护送到青云观,奉于真武大帝神像前,脱甲封刀、吃斋诵经一个月,只求盛拾月往后平安喜乐,无灾无病。
当他清醒过来,之前的十分怒气就没九分,脸上多了一丝讨好,陪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时慌乱误伤了她。”
盛拾月将他的转变尽收眼底,眉梢一挑。
见这也不管用,许少爷又道:“她的医药费用全由我出,另外我再赔你一对蛐蛐,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对青大头吗?等会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这可真下了血本,他那对蛐蛐可是花百两纹银,求爷爷告奶奶才买回来的,平日里和眼珠子似的,旁人取来看一眼都不行,今儿居然舍得拿出来了?
许少爷不等她问,拍马上前,缩短两人的距离,继而低声又道:“但殿下你也得帮我个忙,这次比赛对我非同小可,决不能输。”
“哦?”盛拾月这才出声,笑盈盈道:“你是想让我假装输给你?”
见她还不满意,许少爷一咬牙,又许诺道:“我那里还有把嵌螺钿紫檀琵琶,是前几日才收到的孤品,要是殿下喜欢,也可一并送上。”
“啧。”
盛拾月发出一声响,还没说同不同意,就听见远处的裁判开始喊人,伤员已经抬下,红方替补上场,比赛也该再继续。
之前的彩球又一次被抛入草场,许少爷似有了底气,直接喝马衝上,周围人也急忙往前。
天上仅剩的云层被风吹走,只剩下澄澈蓝空,空气越发炙热,好似把人丢进火罐子里烧,冰鉴、摇扇全没了作用,燥得人心慌,只能直勾勾看着草场中央。
彩球在半月杆中闪跳,绿衣与红衣来回相争,用力踏下的马蹄打出一片灰。
——嘭!
彩球从白马身下滚出,又撞在早已等待好的木杆上,下一秒又飞到半空。
许少爷用力往半空一挥,那球就又往前飞了数米,顺利得好似盛拾月真的答应了自己。
他表情多了些喜色,忍不住偏头催促旁边队友道:“快点!”
他要捡回刚刚丢的脸,这比赛结束得越快越好!
可下一秒,眼眸中的绿衣被绯服取代,黄金项圈起起伏伏,将周围宝石璎珞晃起,闪着刺眼的光。
他瞳孔一缩,紧接着就看见那镶了宝石的鞠杆便向马腿打来。
——嘭!
方才发生的事情又一模一样的重复。
黑马摔在地,刚刚还得意的许少爷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痛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