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猫咪语翻译(1 / 5)
虽然自称绿叶,却十分讨厌雨天。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雨天,我的人生将有很大的不同。
这里指的不是全人类必须仔细思考海水淡化之类的严肃议题,而是格局更小、更贴近我的人生的另一个平行世界。
宛如雨滴在掉落至镜片时会随着表面弧度形成分流。
我只想看见距离眼球表面如此接近的事物。
要说这是年轻的特权也行,但因为本身已经意识到那是特权,所以实际上应该b起其他的高中生还来得老成。应该吧。但不变的是,懂得灵活利用特权的人都有点恶心。
受欢迎的特权。
喜欢雨天的特权。
……之类的。
我是家中的独生nv。父母姑且算是挺正经的人,除了稍微ai面子之外没有明显的缺点。所以若要说迈入青春期的我对他们有何不满,还真的说不出来。y要j蛋里挑骨头也顶多是讨厌雨天时的他们。
我出生当天恰巧是雨天。
听说羊水是在凌晨的时候破掉的,爸爸慌张地边咬着牙刷边打电话叫救护车。後来实在等不及了,只好咬着牙刷开车载着妈妈前往医院。却哭笑不得发生了车祸。
对象正好是前来帮忙的救护车。
现场据说混乱到彷佛中世纪的油画那样,每个人都面目狰狞地定格在最有戏剧张力的瞬间。爸爸眼球满是血丝地扶着车门咳嗽着;救护车的司机指挥起现场的交通;妈妈除了听着雨声什麽都没办法做,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牙刷卡进爸爸的喉咙里。
而那次的灾难,到现在仍在持续着。
ai面子的双亲虽然很宝贝自己的车子,然而出车祸的当时却是开着亲戚的座车。赔偿的金额恰巧跟我的大学基金差不多。
所以对我来说,雨滴敲响雨伞的声音是很沉重的。
踩着会溅起绝望的水洼,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口。红绿灯的se彩在眼底晕开成另一幅油画的基底。
说是这麽说,人生大致上还算顺遂。
即便选择在高中时期半工半读,然而那也是自发x地想要先行习惯以後的大学步调。现在正在前往打工地点的路上。
是一间店铺不大的连锁餐厅。
周围有着理发厅、皮肤科诊所、机车行,以及满满的违停车辆。尽管杂乱,却又莫名地有着协和感。我不是高呼「四海为家」的豪爽人种,然而从北到南似乎都有着与我的家乡相似的地方。这难免令人失落。
「家乡」这两个字理所当然带给人稍嫌古老、质朴的意象,「各种家乡」应该也代表着各种不同的过去。但不知为何,若将这些电线杆与违建风景交由外国人看,总觉得对方会下意识地说出:「啊,这是台湾吧?」当然这是想像,我根本没有那种交际手腕或是胆量。
可是,光是看着国外的街景照片来进行想像,那种失落便挥之不去。
与其说是老一辈的忘了做什麽,不如说是忘记不做什麽。
咬着牙刷、开着亲戚ai车的爸爸是如此,我其实也是这样。
以不造成他人麻烦为前提,这座城市还能够再有趣一点吗?
「喵~」
经过十字路口的机车行门口时,一只脏兮兮的白猫或是灰猫朝我走了过来。
红灯还有三十秒,我刻意不去注意那只猫。
灰猫的爪子磨损得挺严重的,牠先是举起手轻轻拍着我的小腿,接着才耸起背部,缓慢地以身t的侧面摩擦我那早已sh答答的黑se长袜。
毛se偏白灰se。些许的毛发脱落在长袜上,特别显眼。
我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等待红绿灯的秒数。
明明平常不是那样的人,我却在这时挺直背脊,刻意让呼x1变得沉稳,宛如一直以来都心如止水。
灰猫发出呼噜声,倒卧在我的皮鞋上。
不过绿灯时,我依然抬起脚。
「喵~喵~」
猫咪好像在说些什麽。
其实大概明白,却还是假装彼此有着物种的隔阂。
因为觉得有表露出无情的必要,我甚至踢了一下灰猫。
这次的接触只有一瞬间,其实感受不到牠的t温,但我明白灰猫没有受伤。牠的四肢尚未完全脱离地面,所以对我的信赖感也还没有消散。
没有听见任何哀号,宛如牠受到的只是不足挂齿的意外。
的确是意外,毕竟人类偶尔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嘿!不准动!」
由於受不了,我於是用食指对准灰猫的眉间,以宛如主人的口气命令:「不可以过来喔,我要去上班了。再过来我就会生气了。喵喵喵!喵喵!」
我还特地翻译成猫咪的语言。
灰猫先是晃晃尾巴,接着「喵~」了一声。我猜牠听不懂,只是根据表情来斟酌自己的行动,并且刚好选择坐在原地而已。
牠的尾巴宛如节拍器似的,那让我稍微入神。
确定不会跟来後,我随即转头踩上斑马线。
「啊……哇啊啊!」
排山倒海的喇叭声却让我瞬间跳了起来,带着惊吓的泪水返回原地。
雨还没停,我还活着。
好吧,原来不知不觉又绿灯了。
望了一眼灰猫,结果牠只是在雨中悠闲地晃晃尾巴,彷佛已经对这一切失去了兴趣。
无论是nv高中生,或是从马路传来的喇叭声。
「尾巴不要再摇了啦,差点就si翘翘了啦。」
「好。」
咦?等一下。
我做起深呼x1。
总觉得好像听见了不是猫咪能轻易发出来的声音。
即便耗费不少时间来确认,但灰猫只是耍赖似地紧闭双眼,我只好多0牠几下,藉此发泄时间被浪费的不愉快感。
由於灰猫,那天上班差点就迟到了。
抖掉伞上的雨滴後,我一如往常地进入餐厅後门,并且与每个出现的同事打招呼。
有店长、有b店长资历还深的工读生、会偷偷把晚餐分给老鼠的看门狗、喜欢赌博的洗碗阿姨、擅自在洗手台种青菜的厨房大姊。大家的个x鲜明到无法想像他们婴儿时期的模样。
却依然有着共通点。
大家的私人物品统一会放在置物柜之中。
手机、发圈、外套、安全帽。即便是一模一样的物件,每个人的使用痕迹也不同。像是我的手机只单纯装上保护套,某个同事却采用掀盖、能放入名片的款式。
置物柜一向拥挤,听说冬天则会更夸张。因为避寒的衣物t积不容小觑。
今天却宽敞许多。
我的手机能够安然地躺在柜子之中,而非宛如搭公车通勤的上班族那样被挤得直挺挺的。
我试着不去思考为什麽。
「嘿!」我用食指命令自己的手机,「站好喔,不可以摔下来。」
明明还有空位,还是想要一切与平时相同。
仔细一看,其他人在摆放私人物品时也有类似的默契。
刻意空出一个位子。
下班的时候,当我边伸展筋骨边前往置物柜时,其他同事还询问我的身t状况如何,会不会过度劳累之类的。
我则一律笑着回答:「还好啦,就跟平常一样喔~」
他们问的问题与平时相差不了多少。
由於我才刚开始接触这份打工不到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