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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冲出去逮人的语恬碍於位置问题慢了一拍,眨眼间可欣已经抵达楼梯。见状,语恬只好讪然坐下。
「她真是我行我素,如果可以多培养点协调x就好了。」
不,我想这点你没有资格批评别人。
「说起来,可欣的打工是什麽?我旁敲侧击过好几次都没得到解答耶。」
「你是怎麽旁敲侧击的?」
「像是嗨,可欣,今天天气真好。你在哪里打工啊?这样。」
「根本就直接问了啊!」
「明音,你和可欣的感情满好的吧?你知道吗?」
「关於感情这点我暂时抱持不否定的立场,不过我并不晓得。大概是杀手之类的。」明音敷衍地耸肩回应。
「真帅气耶。」
挺认真思索的语恬瞄了眼时间,忽然不悦地咂了声嘴。
「那麽我也回家吧,可欣不在少了一个人也没办法继续讨论,本事就顺移至明日吧。你们俩在今晚内想好至少一个捕捉计画喔,我会打电话突袭查勤,不准偷懒。」
语恬狠狠放完话,将书包甩到肩膀,以媲美模特儿的飒爽姿态走下楼梯。
正好爬上二楼的三名国中生一时之间被语恬飘逸的黑长发和美貌震慑住,愣愣立在原地没动,随即被随後上来的西装大叔撞个正着。看完那幅令人莞尔的青hua面,我将视线转回尚未吃完的薯条。
紧接着,我察觉到某些地方不太对劲,又多花费好几秒的时间才望向对面座位的明音。
「……怎麽了?」
「正好在想说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明音似乎忽然变了一个人。
yan光帅哥的外表倏然蜕下,他散发出不曾见过的锐利气质,彷佛稍微靠近就会被割伤。
「你知道吗?虽然语恬看似对所有事情都抱持极度的热情和好奇心,不过她其实相当喜新厌旧,厌烦的东西或人连看都不会再看一眼,完全当成路边的小石子对待。」
0不着明音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含糊地「喔」了一声。
「根据以往的统计,语恬喜新厌旧的时间大概是84小时,而今天已经开学的和讨论串。
这是每天必做的日课。
电脑桌旁边五格乘以五格的大书架摆满心理学和犯罪学的专门用书,欧美连续杀人犯的主题书籍,多余的报章杂志甚至打平cha入其中,而关於少年k报导的资料夹更是足足占据一整排。
花费数十分钟确定没有关於少年k的新消息,我拿起放在电脑主机上的资料夹。三百多页的重量令手腕一沉。砰地放在桌面摊开,作为书签的照片往外滑出,直到撞到滑鼠才停止。
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nv孩单手抓着泰迪熊左脚的照片,也不管泰迪熊几乎半个身子都碰到地面,只是露出极其无聊的神情盯着镜头。
虽然稚neng,却隐约可以看出语恬的轮廓。
「果然美少nv从小时候就很可ai啊,基因真是令人感到畏惧。」
苦笑着自言自语,我将资料夹向後翻页。视线随着文字左右移动。
──「崩亟会」是在1800年代初期创立於香港的组织。
最初经手赌场起家,其後事业范围拓展到舞厅、酒店、毒品和暗杀,几乎与地下社会扯得上边的行业都有参与。前几代的会长处事手腕相当高明,归附更为久远的组织同时不停x1收新起的小组织,攀炎附势,暗中茁壮,曾几何时已经足以与那些拥有悠久历史的组织一较长短,在香港的地下社会更是瓜分出一席之地。
其後,崩亟会大改方针,开始经营台面上的事业,内容横跨餐饮、运动器材、电玩与批发零售业。根据某些未经证实的传言,崩亟会每年会固定将组内的jg英年轻分子送往军、警、政的机关成为卧底,甚至有「政府机关百人中便有一名是崩亟会的成员」这种谣言。
时至今日,崩亟会已经发展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着名组织。
快速翻越过从2000年到最近的崩亟会报导,我将视线定格在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那位身穿西装的严肃男子吊起眼瞪着镜头,散发不怒自威的内敛气势,正是崩亟会第五十七代会长何我哉──语恬的父亲。
目前对照下来,明音告诉我的情报没有错误,暂且可以判断他并没有说谎。
用双手将资料夹阖起,放回书架,我走到床沿讪然坐下。
现代社会讲求的是情报战。
尤其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高中生想要将举世闻名的黑道组织当作垫脚石找出少年k的真面目,更是必须如履薄冰地小心谨慎。稍有差池,或许真的有可能被扔进太平洋喂鱼。
乍看之下语恬是名横冲直撞、心直口快的豪爽少nv,然而真实身分好歹也是一大黑道组织的会长千金,绝对不可能毫无心机。
下个瞬间,忽然有道沙哑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儿子呀,崭新的高中生活过得如何?」
……老爸怎麽还没离开啊?纳闷归纳闷,我随口回答:「姑且还算愉快吧。」
「听你的语气倒像在说反话耶。」
「多心了,最近可是每天都充实到想吐。」
「既然如此,对於替你查到崩亟会大小姐的转学高中,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让你去补习到可以考上这所高中的父亲大人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吗?我可不记得把你教育成这麽不可ai的孩子啊。」
「这点倒是真的非常感谢。」
「……话虽如此,竟然被分在同个班级这点真是预料之外……虽然我知道你不听劝,还是得建议你别和崩亟会的大小姐走得太近。老爸我见过太多跨过那一线的犯罪者,而那位大小姐更是异质中的异质,会g出什麽样惊天骇俗的事情都不奇怪。」
淡淡的烟味从门缝飘入房内。
脑海自动浮现老爸倚靠着门板,半盘腿坐在地板ch0u菸的画面。
虽然我并未察觉语恬有老爸所说的那麽危险,最近几天却也有一gu挥之不去的焦躁感在胃底徘徊,带着怀疑和不安渗透到身t其他器官,让我好几次都在半夜惊醒。
──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了。
不只和语恬成为同班同学,甚至开学当天就因为座位相邻而打入她的小圈子当中,今天甚至由她自己主动提起要去寻找少年k。三件事情当中能够有一件实现已经是接近奇蹟的幸运,现在却是三件事情同时在开学一周内达成的情况,简直是连奇蹟都为之逊se的异常强运。
「──儿子,你有在听吗?」
「……我自有分寸。」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令人担心,你以前说过几次自有分寸,最後哪次真的有遵守。急诊室和警局都走过好几遭了。」老爸停顿片刻,低沉地说:「其实你也不必抓到少年k,现在的生活也很不错不是吗?为什麽──」
x口猛然紧揪。我粗暴地出声打断。
「这次事关重大,我绝对不会乱来。毕竟少掉语恬这条线索下次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对了,有机会的话帮我查查柳明音和李可欣这两个人。据说是语恬身边的护卫。」
我没有听见回答,倒是有听见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以及若有似无的叹息。
从门缝飘入房间的菸味在天花板附近徘徊不去。
我将身t向後倒,让床铺咿哑地向下凹陷。有种自己也随之坠落的错觉。
「──少年k,这下子总算b近你了。」
对着天花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