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3)
《绿怡》7连载中2017年版
短篇
7
春天又来了。马场旁边围拦外的木棉枝头又挂满了点点红蕾。绿怡的新廐主简l先生人称小神仙。原因许多老弱病残的马在他悉心照料下都能妙手回春。他认为绿怡是一匹好马,决意要以绿怡为自己省招牌。
那年春天,简l为绿怡报跑了国际「马王杯」挑战大赛。参赛国家多达十一个,计有澳洲、纽西兰、日本、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星加坡、南非与阿联犹。各国都派出了当地顶尖一流赛驹参加这项总奖金高达三仟五百万港元的国际一级赛,这是真正的马王赛。参赛马匹不限年龄,须在各地指定锦标大赛中曾跑入前三名才有报名资格。而且路程是一仟八佰二十五米,是全球独一无二的路程。这样所有赛驹都没有路程优势,是公平的。当我和依玲知道这个消息之後喜忧参半。喜的是绿怡以六岁之龄还有参加大赛的jg神,忧的却是绿怡要面对可能是牠不愿见到的最残酷赛果。我与依玲都不愿看到绿怡在这类大赛中落败。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光绿怡已经享有过了,为甚麽还要冒这个险__在曾经有过的辉煌中承受失败的耻辱?也许马主也是一个永不言败的人,由他不愿绿怡降落二班便可以看到。简l练马师还重金由英国礼聘了国际知名的英国冠军骑师金宝出策绿怡。据说佐治骑师曾向简l练马师索骑绿怡但遭到马主拒绝。
b赛当日,练马师知会了竞赛小组,今仗绿怡将改变以往跑法,采取放头跑的战术。这更增加了我俩的顾虑。
这天我们没有进马塲,只是在家观看了这塲赛事。我们不想在现塲看到不愿看到的结果。
无论绿怡是输是赢我们都要面对。
绿怡的隔夜赔率是十六倍。这个赔率并不简单,在国际高手林立的场合牠是的赛马新闻版上看到,绿怡在跑过终点後竟然再度流鼻血。我与依玲都明白此事意味着甚麽。绿怡的竞赛生涯结束了。
我们在清水骑术学校终於近距离看到了绿怡。那天是我们第一次用手触0牠。
绿怡是那样温驯、友善,一对乌亮的黑眼睛凝视着我们偶尔眨一眨牠好像认识我们。依玲趁工作人员不留意的时候悄悄地塞了一块朱古力到牠口中。绿怡咀嚼时眼角流露出一丝微笑。以後每个星期天只要我俩有空都会来探望绿怡。依玲总会为牠带来一块朱古力。我们也会骑着牠在周围的草坪上走几圈。那段日子绿怡成了我俩的假日玩伴。
有一天我们来到骑术学校发觉不见了绿怡,打听之下才知道绿怡病了已运往隔离病房。在获得通融下我们来到绿怡的马廐前。
牠躺倒在舖着乾草的地面上两眼半开半闭。有几只苍蝇在马身上x1附,绿怡的尾巴偶尔会甩打一下,那些苍蝉便都嗡嗡地惊飞。看到绿怡这般景象我俩的心也变得灰暗起来。
三个月後绿怡终於康复,牠可以再供游客在草坪上骑玩了。但我们发觉绿怡的身t状况已经大不如前,牠缺乏了以前那份活力而且身t也b以前消廋。那天我还替牠拍了好几张照片,这些照片现在都珍藏在属于牠的相簿内。
我与依玲都明白骑术学校那巴掌大的草坪对於绿怡来说简直是牢狱。我们挚望绿怡在生命的最後日子能重拾牠本x的生活,因此也惭惭生了个想法希望带绿怡逃离那个地方。
8待续
8
《绿怡》连载中2017年版
8
我知道有个僻远的离岛,那儿有山有水有草地是个好地方。这天我专程带依玲来这儿露营视察一下环境。
我们坐了大半小时的渡轮,上了码头後再转乘了十分钟街渡。又走了半小时的路才到达目的地。沿途蜿蜒乡村路鸟语花香人迹不见。远望山麓那边,大片草地上疏落地长了几棵翠绿乔木,树下成群的流浪野牛低头吃草,有条小河绕草坪而过,河边有依偎在母牛身傍的小犊与世无争。
「牠们能够生存绿怡也能。」依玲搭起凉蓬眺望了一会赞叹说。
「这是流浪牛的家园。在山那边还有个淡水湖。最近的村落离这儿也有半小时的路。」
「真是个桃花源。」
我们摊开了地图。在上面量度了骑术学校与目的地的距离,其间要通过好些交通要道,最要命的还隔着一道海。
「马天生能游水,但绿怡游得过那片海吗?」我俩都抱存怀疑。
我们商议一番後决定预租一只货船在海边等候。先将绿怡带到海边再运来此岛。
就这样我俩开始了劫狱计划。
我与依玲ch0u了两天时间预先视察了一次路径。幸运的是新界公路傍大部份都有单车道,只有最後通往海边码头的路要进入一个市镇,那儿最有机会遇到交通警。那时我与依玲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我们选了这年春假的日子,因为市面较静路面交通也较疏通。骑术学校年初五开年,我俩决定这天带绿怡「逃狱」。
这天我也想不出有什麽要准备的。我俩提早了时间来到骑术学校门前等候。或许是假期的缘故,有几个青年男nvb我们还先来了
「恭禧发财!」我们脚步还没站稳便听到打招呼之声。
「我还没有资格派利市。」我笑道。
大家一齐哄笑起来,空气中充满节日气氛。
很快门开了。
马夫象往常一样早牵了几匹马出来草坪。绿怡也在其中。我们走近时牠认得我们,低鸣了一声。我轻拍了拍牠的脖子。
马夫帮我上了鞍便照例回马厩忙别的事去了。
依玲按计划在远处草坪一拐弯处拦边候着。这儿能避开管理员的视角。
我骑着绿怡在草坪慢踱了一会觉得牠情况良好,也就放心了。来到依玲面前时我们留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觉没有什麽人注意我们。我伸手给依玲,她抓着我的手踏着马蹬利索地一跃上了马背双手紧抱我腰。我们由两条拦杆中间的空隙间拐了出去沿着小路走上了公路傍的单车路。
开始还算顺利,经过一个交通路口时还有路人主动为我们让路。我俩又过了一条人行隧道又走过了六七个路口,左拐右弯要上天桥了。我与依玲下了马。依玲牵着绿怡的缰绳,我在前领路沿着半弧形的斜路往上走。有群孩子看到绿怡都惊呼起来,他们第一次看到马所以都显得很兴奋。
下了天桥过了街口就进入小市镇范围,码头就在市镇另一边。这时我与依玲既兴奋又紧张。因为这是最有机会遇到交通警的地方。
当我们在交通灯前等候时一直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一个骑着电单车的交通巡警来到我们身边,把车停下了。我与依玲的神经立即绷紧起来。他向我们打话,询问那只马是否叫绿怡。
我与依玲一听此问早已吊着的心忽地象断了线直摔下来。我二话不说立即跳上了马背,伸手一把将依玲也拉了上来。那时刚转h灯我立即催迫绿怡过马路。那巡警在我们身後大叫大嚷叫我们要小心。过了马路沿着市镇河边有条单车径,我立即催骑绿怡起跑,绿怡很明事理迅即轻快地小跑起来。
巡警响着警号追上来了。
「哎!你们要去那儿?」巡警在我们身後大叫。
我们并不答话只管往前冲闯,那时我心里也没底什麽也不顾了只一心冲住码头,唯一目的只要上船。
单车径很快尽头了我毫不犹豫立即转上了人行道。人行道上成群的游人看到有马奔来都慌忙四散。
「你们要带绿怡去什麽地方?」巡警在马路边追上来了,兴奋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