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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怡》4连载中2017年版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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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月後打吡大赛进入了倒数日子。
按照报刋上的宿命预测,胜出打吡预赛的马要继续赢打吡从没有过先例。理由是:有心赢打吡的马不会在预赛中暴露实力。
我与在报舘任职马评家的朋友先知通了一次电话。他认为绿怡的机会最多是位置,要赢并不容易。上次绿怡能胜出预赛是因为练马师知道绿怡在打吡的机会并不高,利用各驹各怀鬼胎之下奇龚得手云云。当然上次先知也是预测绿怡的矛头是放在打吡大赛的。
一星期来我分析了所有参赛马匹的实力。剔除了五匹实力上较次一点的马以外,余下九匹马是势均力敌的。绿怡要赢真的并不容易。出赛的骑师没有更改这是个好兆头。佐治熟悉绿怡。看来排挡的位置与沿途走位将起决定x作用。只要最後二佰公尺绿怡能够望空,以牠强劲的後劲取胜机会很高。预赛中绿怡末段缔速全塲最快。我也相信赌博是没有必胜的,所以才叫赌博。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对绿怡的那份感情。我们不管绿怡能否赢,在这样一年中最重要的赛事也是绿怡有生以来所面对的最重要时刻、也许这一仗之後绿怡的实力便要面对生理机能退化而无法再创辉煌。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与依玲都会投注在绿怡身上。而投注额也将会是历次最高的。在绿怡一生中最重要的赛事中投注额太低我俩都认为是对绿怡不敬。
打吡赛日终於到了。
马塲围栏外的草地上有一棵木棉枝头点点红蕾树下草丛有几朵落花。这天我与依玲买了两磅爆玉米花与两大杯冰冻啤酒挑了这块地方隔着围栏眺看大莹幕。由於太重视这塲赛事的缘故我们一早便来了以便找个好位置。我们的获文收音机是情侣装可以cha两对耳塞听筒的。我俩坐在草地听着收音机现塲转播,大家都没有多说话,因为心思都放在了绿怡身上。
马塲颁奖台那边远远地传来了铜管乐欢快的圆舞曲旋律,热闹气氛较之过往任何国际锦标赛事有过之而无不及。过了一会,我架起三脚架,装好相机。面前约一佰五十尺的地方便是跑道,这是马群必经之处。我要为绿怡拍一辑好照片。
「绿怡能否再赢?」这句话成了我与依玲之间的禁忌。我们只是谈论另外的话题,诸如昨天晨c录影上看到绿怡的状态无懈可击,隔夜赔率是半冷门之类。
马塲上人山人海,以数百万元计高奖金剌击下的打吡赛日掀起了全年赛马活动的ga0cha0。
收音机传来了赛马评述员逐一介绍沙圈上亮相的马匹观感、状态、赔率、个人贴士选择。绿怡的赔率是五倍这是信心的表现。我们也为绿怡感到紧张。但对於绿怡来说,打吡赛与平时的赛事是没有分别的。绿怡不会因为赛事的x质而产生压力。今仗对绿怡不利的因素是牠不幸ch0u到了大外挡。这才是我们感到担心的地方。
下午四点半。本年度打吡大赛即将开始。
红灯亮起,马匹开始入闸。绿怡的赔率回昇到七倍,那不是好兆头。也许是因为档位的原因令捧塲客有戒心。说实在的这是一塲藏龙卧虎之战。我与依玲都心情肃穆默默为绿怡祝福。
司闸员举起信号旗,打吡大赛正式展开。
闸门打开,十四匹马由闸厢冲出一字排开,各自争夺有利位置。由於绿怡排大外挡的关系为了避免走蚀位出闸後唯有先跟在马群之後约尾三的位置。
我与依玲都提着心不敢说话。
马群开始在对面直路跑道上冲过。我按着摩打快门。在观景窗中我看到绿怡已进占到七、八位之间。牠额上的匕首斑纹令人特别易认。绿怡跑姿优雅全身心都投入到竞逐中看得出来牠在享受奔跑。
马群很快便跑远了。
由收音机的评述中我知道绿怡已进占到四、五位之间。
这时马群即将开始转「爆炸弯」了,之後便是离终点最後的二百公尺直路。胜负往往就在这最後的路程决定。打吡是一塲高水平的b赛,每位骑师都有相当丰富的出赛经验在b赛中犯错的机会率是很低的,所以绿怡不可能等别的马犯错来取胜。每一段每一步的走位绿怡同样不能有失。要赢,必须发挥出自己的最高水平。
拐弯了。每匹前领马都紧紧守着有利位置,绿怡没有占到半步甜头。绿怡依然落後四、五个马位而且看来前面不会有空档让绿怡有机可乘。
依玲ch0u泣了一下转身伏在我的怀中不敢看大莹幕。我也紧张得紧抱着她也感受到互相之间的心跳。现在摆在绿怡面前唯一的机会是拉出外档,否则绿怡会因没有空位上而落败。但这样将会令绿怡要多跑两到三个身位的路。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绿怡,转出外挡跑!」我对着马塲上空大叫。
依玲在我怀中将脸埋得更深。
佐治骑师毕竟也是经验相当丰富的,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拐弯後立即往外档找空位。前面四匹马一字排开叮当马头,你一步我一步、你争我夺杀得难分难解。绿怡拐出中间直路一步一步追上来了。
今天这最後贰佰公尺的路好像短了,真希望能多延长十公尺、廿公尺。终点实在太快到了。
对於绿怡来说牠实在不知道b赛塲上的胜负是怎麽回事。牠只知道一样东西:在草地上竞跑才符合自己的天x。所以当有马匹与牠竞逐时绿怡往往会发挥出无b的追赶力与争先的斗心。
离终点还有五十多公尺,绿怡还落後领先四马匹二又四份三马位。当然绿怡是不知道甚麽叫终点的,在牠的竞赛生涯中只有si亡才是牠唯一的终点。还有卅公尺,绿怡还落後领先马匹一又四份一马位。还有廿公尺绿怡还落後领先马匹四份三马位?还有十公尺绿怡还落後二份一马位,还有五公尺、三公尺,冲过终点的一刹,有三匹马并排冲线,需要影相定名次。绿怡是其中一匹。
当大屏幕打出影相符号时,全塲鸦雀无声。
我的心情七上八落。就r0u眼所见绿怡可能迟来半步。终点线如果延长两公尺我敢肯定绿怡嬴定了。但我还是带着安慰的语气对依玲说:「绿怡追上来了,三只马并排冲过终点要影相定胜负。」依玲由我怀中抬起头眺望着大屏幕眼中又燃起了希望。我轻抚依玲的秀发,其实也是安慰我自己。
过了五分钟。
影相的信号灯熄了很快打出了名次。
马塲公众席方向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与噪动声。欢呼声一定是买中的马迷,燥动声一定是不满影相结果的人。
绿怡输了,输了半个马鼻。
依玲眼神中原本的一丝期盼消失了。她颓伏在栏杆上一动也不动,两眼盯着大屏幕方向神情落寞。
「我一早已对那个档位有戒心。」我平静地说。
依玲ch0u泣了一下。我紧紧地抱着她,好像抱得她越紧内心也好过一点。
「跑马除了实力还要有运气。如果不是那个档位绿怡不会输的。」我轻拍依玲的肩。
这时候播音器传出了马会宣告,有抗议事件。原来绿怡的骑师佐治抗议头马的资格,原因是绿怡在最後十公尺冲剌时受到头马阻碍导至绿怡窒步失位。
「绿怡、绿怡、绿怡不会输的。」我嘀咕着叫着猛摇依玲。
依玲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甚麽?发生甚麽事?」
「绿怡抗议,抗议头马夺标的资格。」我兴奋地叫着:「我没有看错,牠有足够实力的。」
依玲也兴奋起来,眸子又闪出了希望。
大屏幕的名次灯熄了,许多买了绿怡独驘的马迷都